霍霍完皇宮的顧小暖這會子已經到了原主親爹家。
丞相大人因爲娶了她娘,江南首富之閨女,加上這些年的貪墨,富的流油。
來到丞相府。
“老爺,小暖明日要跟隨厲家一起流放蠻荒之地?也不知道她能否受得住?”
丞相冷笑,“受不住也得受,一切都是命。嫁去厲家便是厲家人,自然要跟他們甘苦與共。”
給丞相捶肩的婦人聞言一笑,笑容真摯,“老爺說的極是,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小暖這丫頭也只能跟着厲家一起流放。”
流放路艱險,加之陛下不會允許厲寒洲活着,作爲他婦人的顧小暖路上也必死無疑。
死了好啊,死了她便能安心。
前頭夫人留下的所有銀子,鋪子,農莊,便全是她和孩子們的。
“老爺,歡兒和太子的親事……”
“等厲寒洲事情了後,陛下就會宣旨。”說着伸手拍拍肩膀的上手,“放心吧,歡兒的親事有我在,絕對出不了岔子。”
“有老爺在我什麼都不愁,老爺就是妾身的天。”
老丞相眼眸微眯,這次能拿下厲寒洲,他算立了大功,陛下定然會記得他的功勞,閨女和太子殿下的親事指定能成。
等他做了太子的老丈人,陛下薨世後,他便是皇帝的老丈人!
哈哈哈!
作爲國丈,他們顧家還能差的了?
顧小暖在窗外聽得直翻白眼。
“愁?我讓你們更愁!”
“啊!”
顧小暖一人賞了一悶棍,順道扒了兩人衣裳,這麼好的衣裳他們不配穿,路上送災民也好。
丞相府的庫房雖然比不得皇上,卻比皇後,貴妃私庫金銀還要多。
原主親爹毫無疑問是個大貪逼,跟皇帝狼狽爲奸,沒少刮民脂民膏。
庫房空了,書房空了,連廚房的鍋碗瓢盆都沒放過。
院子裏的名貴花草?收!
青石地磚?撬起來收!
屋頂瓦片?一片片揭了收!
下人們睡到半夜,突然覺得頭頂涼颼颼。
“咦?今晚月亮好亮啊……等等!屋頂呢?!”
“啊啊啊……鬧鬼啦!”
太子府燈火通明。
寢殿內太子光溜溜不着一物,手裏拎着個粉色大褲衩,眼睛蒙起,淫笑,“你們可藏好咯,本殿下來抓人了哦!”
話音落下,殿內十來個面首十來個面首四散,這些人身上也不着寸縷,太子跌跌撞撞在屋內亂跑抓人,場面極致混亂,也極致辣眼睛。
顧小暖不忍直視,肥頭大耳豬一樣的太子還有這喜好,乖乖,比之顧歡,丞相對原主還算有父愛,最起碼給她找了個正常男人。
“太子來呀,我在這兒!”
“太子,奴家在這,你快來!”
“哎呀,太子,你答應奴家今日一定會先找我!”
“孤來了,來了!你們全都等着!”
“太子!”
顧小暖揮手,收走了殿內所有東西,除了太子手裏的粉色褲衩子。
面首們目瞪口呆,臉蠟白,他們看到了啥?東西怎麼全沒了?突然一陣涼風,抬頭望見了一輪圓月。
“哈哈,抓到你了,抓到了,讓孤看看你是哪個?”
被抓到的人面色慘白,拉着太子,“殿……殿下……鬼……有鬼!”
“什麼有鬼?”太子面露不悅,好好的跟他說什麼有鬼?掃興的玩意。
“殿下,有鬼!”
其他人也靠近太子身邊,想找點安全感。
太子不耐煩的扯下面罩,“你們有病沒有,故意掃孤興致是吧?”
“太子你看周遭……”
殿內光禿禿一片,除了四面牆和幾個扒了皮的柱子,啥都不剩。
“鬼啊!”
顧小暖借着原主記憶,把京城貪官全部搜羅個遍,順道搜刮了一遍丞相府家的鋪子,農莊,以及她所知道貪官開的鋪子。
所到之處,只留四面承重牆。
戶部尚書家,收!
吏部侍郎家,收!
工部那個克扣河工銀子的,特別收!
所到之處,只留四面承重牆。
有貪官半夜起夜,迷迷糊糊摸不到夜壺,一睜眼發現自己躺在光禿禿的地上。
“夫人!咱們家遭賊了!”
“什麼賊連尿壺都偷啊?!”
回到將軍府,天已經蒙蒙亮,一夜不停累慘了她,可還沒法休息,將軍府還沒收。
天亮時候,渣爹就要帶人來抄家。
明日他們能抄到一棵草都算她輸,是她不敬業。
顧小暖瞬移到了各個房間,將軍府如蝗蟲過境一般,金銀財寶不見了,珍貴藥材沒有了,歷年賬本也不見了,順道沒的還有糧食,鍋碗瓢盆,甚至院子裏鋪着的青石和花草。
天還未亮,將軍府卻也已經亂作一團,尖叫聲此起彼伏,睡夢中的人醒來發現自己躺在地上,屋內除了睡前換下的衣裳,再無旁物。
“查!”老夫人敲着拐杖,擲地有聲,“給我好好的查,到底誰膽敢偷盜將軍府。”
偷盜?
領命的下人匆匆出門,去找京兆尹。心裏卻誹謗,哪個小偷會偷磚瓦?明擺着這事蹊蹺的很。
在他看來就是將軍府得罪神靈,可大將軍不是剛打勝仗歸來嗎?
全城百姓都說只要大夏有將軍,他們便有安生日子過。
這樣的竹子,天神舍得懲罰?
“大嫂(娘),到底怎麼回事?爲何家裏所有東西都不見了?”
其他幾房人沖到老夫人屋內責問,他們存了一輩子的積蓄一下子全不見了,任誰都受不了。
“我也不知……”老夫人低喃。
小兒子新婚夜就被陛下叫去皇宮,至今未歸,她現在心突突的厲害,總覺着有大事發生。
顧小暖累壞了,來不及查看空間物資,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此刻整個將軍府,只有她屋內還留有張大床。
“夫人呢?”
老夫人掃視屋內,發現新兒媳婦不在其中。家中發生大事,她屋內定然已被洗劫,爲何還不出門?
莫非丞相閨女有隱疾,不能見人?
“夫人好像還在睡覺。”
“睡覺?”二房夫人冷笑,“大嫂,你家兒媳婦好生心大,這會子在地上還能睡的着。”
老婆子皺眉未作聲,罷了,不願意出門就不出門,等兒子歸家後再說吧。
興許男人不在她一人不好意思出門也不一定,大家閨秀臉皮薄。
老丞相氣瘋了,被人叫醒後發現自己和夫人身上衣裳不見了,兩人地上爬起,“快拿衣裳進來!”
穿上衣裳他才能出去辦事。
王八蛋,查出來誰整他,定要將人碎屍萬段。
“老爺,沒有衣裳。”
“你說什麼?”丞相以爲自己聽岔了?
“沒有衣裳,府內所有衣裳全被賊人偷去。”
應該說除了痰盂尿桶還在,府內已無任何東西。
頂着天窗也沒被子,光溜溜的丞相打了好幾個噴嚏,萬般無奈下,兩人只能命小廝丫頭脫下衣裳,忍着嫌棄湊和湊和。
“去鋪子裏拿衣裳去。”
他們顧家在京城什麼鋪子沒有,成衣店足足有八間,先挑幾件衣裳過渡一下。
“是!”
“管家你去京兆尹,讓他速速派人抓偷盜我家之賊人。”
“是!”
與此同時,京兆尹衙門口排起了長隊。
“大人!我家被偷了!”
“我家也是!”
“連尿壺都沒剩下啊!”
衙役苦着臉:“各位稍等,我家大人……也沒衣裳出門。”
是的,京兆尹家也被偷了,此刻正裹着床單在屋裏跳腳。
皇帝穿着一身不合身的太監服,頂着兩個黑眼圈,鼻下青紫,坐在台階上,猶如地下惡鬼。
爲何鼻下青紫,因爲昏迷,太醫沒有銀針施針。
“查,給朕好好查!”
丟失的全是他的心頭好,他存了一輩子的寶貝全沒了。
比起丟失之物,貴妃偷人都沒那麼讓他生氣。
摸着扁平肚子,“讓御膳房送點吃食過來,順道派人出宮‘買’批家具。。”
“陛下,”太監唯唯諾諾,“家具已經有人出去張羅,至於吃食怕是還要等一陣子,御膳房說……沒米下鍋了。”
“……”
“砰!”
大太監被皇帝一腳踹倒,“豈有此理,趕緊給朕查,天亮之時朕必須看見賊人!”
本來今日他很高興,厲寒洲已經被打個半死,明日就要舉家流放,路上派了十波殺手,此番保證他有命去沒命回。
可不曾想皇宮失竊,貴妃偷人,一樣樣都觸及到他底線。
想到給他戴了綠帽子的女人,皇帝眼神狠吝,“賜貴妃和奸夫一杯毒酒,武侍衛全家和貴妃家人跟着厲家一起流放。”
“老奴遵旨。”
小劇場:
賣燒餅的王大爺照常出攤,發現今天街上的老爺們有點奇怪。
“李員外,您這衣裳……怎麼像是丫鬟穿的?”
李員外老臉一紅,“咳咳,新款式。”
“張大人,您這鞋是不是太小了?腳趾頭都露出來了。”
張大人,“你懂什麼!這是時尚!”
王大爺撓撓頭,一抬頭,愣住了,“誒?丞相府怎麼禿了?”
路過的百姓紛紛駐足圍觀。
“真的誒!屋頂沒了!”
“你看院子裏,光禿禿的,樹都沒了!”
“聽說昨晚鬧鬼,專偷貪官家!”
“該!讓他們貪!”
百姓們交頭接耳,越說越興奮。
不知誰喊了一句:“蒼天有眼啊!”
“蒼天有眼!”
歡呼聲響徹京城。
將軍府內
顧小暖睡到日上三竿才醒,舒服地伸了個懶腰。
丫鬟小心翼翼地問,“夫人,老夫人問您要不要過去用早膳……”
顧小暖眨眨眼,“早膳?咱家還有糧食?”
丫鬟,“……好像沒有。”
“那不就得了。”顧小暖擺擺手,“去跟老夫人說,我身子不適,再睡會兒。”
她關上門,意識進入空間,看着堆成山的金銀財寶、糧食藥材、家具擺件,還有那張顯眼的龍椅,笑得見牙不見眼。
“發財了發財了~”
突然,她想起什麼,從空間裏摸出兩個饅頭,遞給窗外的丫鬟,“喏,偷偷吃,別讓人看見。”
丫鬟接過還溫熱的饅頭,眼眶紅了,“謝、謝謝夫人……”
顧小暖擺擺手,關上了窗。
她看着空間裏堆積如山的物資,摸了摸下巴,:“流放路上應該不會餓肚子了……不過,得想個辦法合理拿出來。”
視線掃過那張龍椅,她突然有了主意。
“要不……路上擺個攤?‘前朝龍椅,皇帝親坐,十兩銀子坐一次’?”
想想那畫面,她忍不住笑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