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譁啦……”
兜頭一盆冷水潑下,曲曉婉緊擰眉頭,終於從混沌中醒了過來。
她試着動了動,發現自己被綁住在一張椅子裏,手腳被束縛,嘴巴裏也被塞了布。
怎麼回事?自己剛剛明明只是在爺爺的病床邊眯了一會兒,怎麼就被綁起來了。
還沒來得及想太多,她的頭一陣眩暈,接着大量信息涌入腦海。
天程國,上都城,原主也叫曲曉婉,是曲家收養的。
平日裏受盡排擠,日子過得很是艱辛。
前幾日,聖上要將曲蓉兒賜婚給陳家那個病的快死的養子,曲蓉兒還鬧出了不小的動靜,如今這是……?
一個女子聲音在頭頂響起:“醒了?”
曲曉婉不敢置信地抬起頭,她想質問對方,卻只能發出“嗚嗚”地聲音。
竟然是曲蓉兒,曲家嫡女,平日裏對原主便各種瞧不起和刁難。
見曲曉婉直直地瞪着她,曲蓉兒非常爲難地說道:
“好妹妹,別着急,你放心,我是不會把你怎樣的。”曲蓉兒坐在了她身旁的椅子上,“好妹妹,姐姐平日裏待你如何,你是知道的。”
她嘆了口氣:”如今姐姐有難,你這個做妹妹的不該幫幫姐姐嘛!“
她說得理所當然,曲曉婉有心和她辯駁,無奈除了手腳被束縛,渾身上下,竟然一絲力氣都沒有。
難道她竟然要讓自己代替她嫁過去嗎?
“小婉,妹妹,好妹妹。”
她穿越過來了,那原主呢?
她每喊一聲,曲曉婉就拼命掙扎一番,臉上寫滿了憤怒。
稍稍冷靜了些許,曲曉婉發現,體內的殘留的藥物竟然還有不少。
記憶裏的原主,因爲營養不良,身體一直不好,時不時地生病,沒想到這次是因爲曲蓉兒下藥沒個輕重,竟將她害死了。
“唉,別怪我狠心,誰讓你沒人撐腰呢!”
曲曉婉漸漸地停止了掙扎,是啊,原主從小被遺棄在山坡上,若不是曲家老太爺恰好路過,好心撿了回來,並將她收爲義孫女,她早就沒命活了。
可自從老太爺過世,曲曉婉便徹底失去了倚仗,她又能拿什麼跟曲蓉兒拼命。
見曲曉婉逐漸歇了動靜,曲蓉兒得意地笑了,吩咐了早已候着的丫鬟們進來。
丫鬟們端着托盤,托盤上方擱着紅色婚服,鳳冠,首飾,等等。
是了,今天便是聖上賜婚的日子了。
迷藥的藥勁還是很大,曲曉婉只能任由丫鬟粗魯地給她解開繩索,換上婚服,化了妝,戴上鳳冠。
最後,一塊紅色的蓋頭自頭頂蓋下,曲曉婉除了腳下,就什麼也看不見了。
嘴裏的布還塞着,雙手最後也還是被綁上了。
看來,只能等有機會再逃了。
屋外傳來嘈雜人聲,迎親隊伍到了。
丫鬟婆子們一擁而上,曲曉婉就被挾制上了花轎。
耳邊充斥着喜婆高亢的喊聲,以及周圍不明真相的百姓們的歡呼聲。
搖搖晃晃了好久,加上藥力作用下,曲曉婉已經昏昏欲睡了。
轎子終於停了下來,曲曉婉驚醒了過來。
花轎門簾被人掀開,一只纖細的手伸了過來。
曲曉婉透過蓋頭只看到了這只手:這便是陳家的那個病秧子嗎?
但很快,對方開口了,竟然是個小丫鬟:“請少夫人隨奴婢來。”
這是怎麼回事?不是應該是新郎官踢轎門的嗎?
難道新郎官已經病到這種地步了?
那丫鬟帶着她一路走,進了大門,穿過熱鬧的前廳,經過後院,上了段台階,走過一條長廊,推開一扇房門,示意曲曉婉進去,丫鬟便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