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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指尖冰涼，卻堅定地將論壇所有帖子截圖、錄屏。
每一張圖片，每一段視頻，都備份到多個雲盤和硬盤裏。
我不能哭，不能鬧，更不能打草驚蛇。
十年的算計，這個女人的城府深不見底。
我必須拿到最致命的證據。
“咚咚咚。”房門被輕輕敲響。
是婆婆。
“晚晚，怎麼還沒睡？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她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溫柔。
我迅速收起手機，臉上扯出一個笑。
“媽，我沒事，就是有點失眠。”
她推門進來，手裏端着一杯溫熱的牛奶。
“睡不着就喝杯牛奶，有助於睡眠。”
她笑眯眯地看着我，眼神慈愛又關切。
我看着那杯牛奶，喉嚨發緊，胃裏止不住地翻滾。
這裏面，又加了什麼好東西？
我不敢想。
“媽，我不渴，您快去睡吧。”我推辭道。
婆婆的臉色沉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復了笑容。
“跟媽還客氣什麼？快喝了，媽看着你喝。”
她的語氣裏帶着不容拒絕的壓力。
我看着她，她也看着我。
那慈愛的眼神深處，藏着一絲審視。
我心裏清楚，如果我不喝，今晚過不去。
我接過牛奶，在她的注視下，硬生生一飲而盡。
牛奶滑過喉嚨，帶着一股說不清的怪味。
我忍着惡心，對她笑了笑：“謝謝媽。”
“這就對了，乖。”
她滿意地拿走杯子，轉身離開，還體貼地幫我關上了門。
門關上的瞬間，我沖進衛生間，摳着喉嚨把牛奶全吐了出來。
胃裏火燒火燎，可心裏的寒意卻怎麼也驅散不了。
鏡子裏，我臉色慘白，眼裏第一次有了恨。
王秀蘭，你等着。
第二天一早，我借口公司有急事，出門後悄悄請了假。
打車去了市中心最大的一家三甲醫院。
我掛了婦科和內分泌科的專家號，做了全面的身體檢查。
抽血、B超、激素六項......
等待結果的過程，每一分每一秒都像凌遲。
醫生看着我的報告，眉頭緊鎖。
他把我叫到辦公室，表情嚴肅。
“林女士，從你的檢查結果來看，你體內有長期服用避孕類藥物的痕跡。”
“而且劑量不小，已經對你的卵巢功能造成了嚴重的、不可逆的損傷。”
“簡單來說，你......懷孕的幾率，微乎其微。”
診斷書上，“不可逆性不孕”五個字，像五道晴天霹靂，狠狠劈在我的頭頂。
我捂着嘴，眼淚無聲地滑落。
十年的親如母女，換來一副被毀掉的身體。
王秀蘭，你好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