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清晨的籌備
早晨七點，“濟世堂”針灸館。
林淵醒來時，陽光已經透過窗簾縫隙灑進醫館。他坐起身，活動了一下僵硬的脖頸——睡診療床確實不如睡床舒服，但至少醫館保住了。
手機屏幕亮着，顯示時間：7:03。
還有兩條未讀消息。
一條來自母親：“淵，媽想了想，還是給你轉了三千。別太苦着自己，不夠再說。”
轉賬通知顯示凌晨五點到賬。林淵鼻子一酸，回復：“媽，錢真夠了。您自己留着，我這邊有轉機了。”
另一條來自“希望之光”：“林大夫，我已經在路上了。有點堵車，但九點前一定能到。我……帶了診斷報告和所有檢查單。”
林淵看看時間，還有兩小時。
他起身洗漱，換了件幹淨的白大褂，然後開始準備直播設備。
手機支架調整到最佳角度，能拍到整個診桌和他身後的錦旗牆。光線不夠，他把醫館裏所有的燈都打開，又從倉庫翻出一盞爺爺以前用的台燈——黃銅底座，綠色燈罩，很有年代感，但光線溫暖。
八點整，他打開直播軟件。
標題改了幾次，最終定爲：“直面漸凍症：一位中醫師的嚐試與坦誠——今日面診實錄”。
開播。
清晨這個時段，直播間人數增長很慢。十分鍾後，只有12個人。
彈幕稀稀拉拉：
“這麼早就開播？”
“主播真準備接漸凍症患者？”
“坐等翻車。”
林淵對着鏡頭，整理了一下白大褂的衣領：“大家早上好。今天上午九點左右，會有一位漸凍症早期的患者來醫館面診。我會全程直播過程，包括問診、檢查、以及我會給出的建議。”
“主播敢直播，至少說明不怕查。”
“中醫治漸凍症？呵呵。”
“先關注了，看今天能演出什麼花樣。”
林淵沒理會質疑，他開始介紹醫館的背景：“‘濟世堂’是我爺爺創辦的，1948年開館，到現在七十多年了。我爺爺林國棟，是江城有名的針灸大夫，尤其擅長神經系統疾病。”
他指向牆上的老照片：“這張就是他當年在上海學習時的留影。後面這些錦旗，都是患者送的。最新的這面是五年前，一位偏癱患者經過三個月的治療，能自己走路後送來的。”
直播間人數慢慢漲到30人。
有人問：“主播這麼年輕，真的得了真傳嗎？”
林淵笑了笑：“我八歲開始背《黃帝內經》，十二歲學認穴位，十五歲第一次拿針。大學讀的中醫藥大學，畢業後回醫館跟爺爺學了三年，他去世後我接手。不敢說得盡真傳，但基礎是扎實的。”
“那你之前治過漸凍症嗎？”
“沒有。”林淵坦然承認，“這是第一次。所以我今天不承諾任何治療效果，只是盡我所能，提供一種可能性。”
“那不就是騙人嗎？”
“至少我敢公開。”林淵看着鏡頭，“而且今天全程免費。我一分錢不收，也不賣任何產品。只是展示我的思路和方法，大家自己判斷。”
這番話讓質疑聲稍微少了些。
八點半，林淵開始準備工具。
他拿出一套全新的針灸針，在鏡頭前展示包裝和消毒過程：“這是一次性無菌針，每人一套，用完銷毀。”
又拿出艾條、火罐、刮痧板：“這些是輔助工具，根據情況可能用到。”
最後，他拿出一本厚厚的筆記本：“這是爺爺留下的病例筆記，裏面有一些神經系統疾病的治療思路。今天我也會參考。”
直播間人數：47。
彈幕開始有期待的聲音：
“不管有沒有用，主播至少態度認真。”
“我叔叔也是漸凍症，三年了。今天我會仔細看。”
“希望有奇跡。”
八點五十分。
門外傳來刹車聲。
林淵看向玻璃門，一輛白色轎車停在門口。副駕駛門打開，一個三十出頭的男人費力地挪出車外——他的左臂明顯無力，垂在身側，走路時左腿也有點拖。
駕駛座下來一個年輕女人，應該是他妻子，快步走過來扶住他。
男人抬頭看向醫館招牌，“濟世堂”三個字。他深吸一口氣，對妻子點點頭。
兩人走向醫館。
林淵對鏡頭說：“患者到了。接下來，我會全程直播，但爲了保護患者隱私，不會拍他的正臉，聲音也會做處理。請大家理解。”
他起身去開門。
“林大夫？”男人聲音有些沙啞，“我是‘希望之光’，真名叫張明偉。”
“張先生，請進。”林淵側身讓他們進來，對鏡頭外說，“這位是張先生的妻子吧？也請進。”
女人眼眶紅紅的，顯然哭過。她扶着丈夫坐下，然後退到一旁，手緊張地絞在一起。
林淵回到診桌後，調整鏡頭，確保只拍到張明偉的背影和側影。
直播間人數開始快速上升：63、89、127……
“大家好，這位就是今天的面診患者，張先生。”林淵對着鏡頭介紹，“張先生，按照流程，我需要先了解你的具體情況。可以嗎？”
張明偉點點頭，從包裏拿出一疊檢查報告：“這是所有的檢查單。三個月前開始左手無力，後來發展到左臂。肌電圖顯示廣泛神經源性損害，三家醫院都說是ALS可能性大，但還沒到確診標準——他們說需要觀察進展。”
林淵接過報告，一頁頁翻看。
確實，所有指標都指向運動神經元病。肌電圖上的波形異常，神經傳導速度下降。MRI顯示脊髓前角有輕微信號改變。
最上面是一張診斷意見書：“疑似肌萎縮側索硬化（ALS），建議3-6個月後復查確診。”
“症狀具體是怎樣的？”林淵問。
“左手虎口肌肉萎縮。”張明偉伸出左手，虎口處確實凹陷，“握力只有原來的三分之一。左臂抬起困難，肩膀疼。最近一周，右腿也開始感覺乏力，走路容易累。”
他說話時，左嘴角有輕微的抽動——這是面肌開始受累的跡象。
“睡眠怎麼樣？”
“不好，經常醒。”
“大小便功能呢？”
“目前正常，但醫生說後期可能會受影響。”
林淵記錄着，同時在心裏默默調出系統。
純白空間沒有展開，但他能感覺到某種連接——晉升正式傳導者後，他似乎獲得了某種被動感知能力。他能“感覺”到張明偉的能量場：不穩定，多處有微弱的斷裂點，整體亮度偏低。
“林大夫，”張明偉的妻子忍不住開口，“我們知道這病治不好。我們不求奇跡，只求……能不能慢一點？他才32歲，孩子還小……”
她哽咽了。
張明偉握住她的手，雖然左手無力，但這個動作做得努力而溫柔。
直播間人數突破200。
彈幕開始刷屏：
“看着好心酸。”
“漸凍症真的太殘忍了。”
“主播，你真的有辦法嗎？”
林淵放下筆，看向這對夫妻。
他知道自己接下來要做的，可能改變他們的人生。
也可能，毀掉自己的未來。
二、面診與能量探查
“張先生，張太太，”林淵緩緩開口，“在開始任何治療前，我需要先說清楚幾點。”
兩人緊張地看着他。
“第一，漸凍症在現代醫學中是絕症。這一點我必須承認，不能給你們虛假希望。”
張明偉眼神暗淡了一下，但點點頭。
“第二，中醫對這類疾病，傳統上歸爲‘痿證’，認爲與脾腎虧虛、肝風內動、經絡阻滯有關。治療思路是補益脾腎、熄風通絡、疏通經絡。但坦白說，傳統針灸對漸凍症的效果有限，最多只能緩解部分症狀，改善生活質量。”
“第三，”林淵頓了頓，“我最近在研究一些……非傳統的能量醫學方法。可能聽起來有些玄，但我確實在嚐試一種結合傳統針灸與能量調控的新思路。今天，我會用這種方法爲你做一次全面的能量探查。”
“能量探查？”張明偉困惑。
“你可以理解爲，用特殊方法檢測你經絡系統的能量流動狀態。”林淵解釋，“這不會痛，也不需要接觸，你只需要放鬆坐在那裏。”
他看向鏡頭：“接下來，我會用我研究的方法進行探查。過程可能會有些……非常規，請大家保持開放心態。”
直播間人數：312。
彈幕：
“來了來了，神棍環節。”
“能量探查？是氣功嗎？”
“先看看再說。”
林淵閉上眼睛。
他實際上是在操作“星穹醫者”系統。晉升正式傳導者後，他可以在不展開純白空間的情況下，進行基礎的能量場掃描。
他選擇對張明偉進行【全面能量探查】，消耗10貢獻度。
【探查開始……】
【掃描患者能量場……】
【檢測中……】
幾秒鍾後，一份詳細的能量分析報告出現在林淵的意識中：
患者：張明偉（編號暫定）
年齡：32歲
主要問題：運動神經元能量系統早期退化
具體發現：
1. 手太陰肺經、手陽明大腸經能量流減弱43%（對應上肢症狀）
2. 足陽明胃經、足太陽膀胱經能量流減弱28%（對應下肢早期症狀）
3. 督脈能量通道有7處微斷裂點（集中在C5-T2脊髓節段對應區）
4. 整體能量場亮度：62/100（偏低）
5. 能量自修復能力：41/100（嚴重不足）
6. 靈性共鳴指數：7.2/10（良好，適合能量幹預）
建議治療方案：
階段一：能量通道修復（重點：督脈微斷裂點）
階段二：經絡能量流增強
階段三：能量場整體穩定與自修復能力提升
預估貢獻度需求：第一階段80點，後續待評估
林淵睜開眼睛。
這些信息，比他預期的更詳細、更具體。
“張先生，”他開口，“根據我的探查，你的問題主要集中在幾個方面。”
他拿起紙筆，開始畫簡單的經絡圖——當然，這是做給觀衆看的。實際上，他腦海中已經有完整的三維圖像。
“首先是手太陰肺經和手陽明大腸經，這兩條經絡循行經過手臂。你的能量在這裏流動減弱了大約40%，所以手臂無力。”
“其次是督脈，”他在紙上畫了一條從尾椎到頭頂的線，“督脈總督一身之陽氣，循行於脊柱。你的督脈上有幾處微小的‘能量斷裂點’，對應的正是你頸椎到上胸椎的位置。這可能是神經功能異常的深層原因。”
張明偉聽得半信半疑：“能量斷裂點？這……能看到嗎？”
“用常規方法看不到。”林淵坦誠，“但我研究的方法可以探測到。而且，如果這些斷裂點不修復，能量流動會越來越差，症狀會越來越重。”
“那能修復嗎？”妻子急切地問。
林淵沉默了幾秒。
然後他說：“我可以嚐試。但需要你們理解，這不是常規治療，效果也無法保證。而且……過程需要你們完全信任和配合。”
“怎麼配合？”
“首先，你需要保持高度放鬆，甚至進入一種類似冥想的狀態。”林淵說，“其次，過程中你會有一些身體感覺——熱、麻、癢、或者能量流動感。這些是正常反應，不要抗拒。”
“最後，”他看着兩人，“我需要你們的知情同意。這是一次實驗性嚐試，可能會有風險，也可能沒有任何效果。”
張明偉和妻子對視。
幾秒鍾後，張明偉點頭：“我願意試試。最壞也不過是沒效果，對嗎？”
“理論上是的。”林淵說，“但我必須提醒，任何幹預都有不可預知的風險。雖然概率很低。”
“我籤同意書。”張明偉堅定地說，“只要能有一線希望。”
林淵從抽屜裏拿出一份早就準備好的知情同意書——他連夜起草打印的，列出了所有可能的風險和免責條款。
張明偉用顫抖的左手籤了字。
妻子也籤了字，作爲家屬同意。
林淵將同意書放在鏡頭前展示：“這是標準流程。接下來，我將開始第一次能量幹預嚐試。整個過程大約需要30-40分鍾。”
直播間人數：已經突破500。
彈幕密密麻麻：
“玩真的啊！”
“還籤同意書，至少程序正規。”
“坐等結果。”
“主播加油，希望有奇跡。”
林淵調整呼吸。
他知道，接下來是關鍵。
他需要連接系統，啓動治療。但同時，他要在直播中表現得像是用某種“中醫高級技法”。
這需要演技，也需要……一點小工具。
他想起商店裏的【靈能視覺共享器】。
80貢獻度，可以讓一個人看到能量圖像10分鍾。
如果他對自己使用呢？不，說明裏寫的是“指定對象”，應該包括自己。
但如果他使用這個，讓直播間的觀衆看到一些“可視化”的效果呢？
不行，太冒險。觀衆看到無法解釋的圖像，可能引發更大質疑。
還是穩妥點。
林淵決定只用基礎治療，不借助額外道具。
他讓張明偉躺在診療床上，放鬆，閉上眼睛。
“接下來，我會用針灸配合能量引導。”林淵對着鏡頭解釋，“我會在幾個關鍵穴位下針，同時進行能量調控。張先生，你只需要放鬆，感受身體的變化，不要刻意控制。”
“好。”張明偉閉上眼睛。
林淵取出一套針，消毒。
然後，他在鏡頭前開始下針。
第一針：百會穴（頭頂正中）。
第二針：大椎穴（第七頸椎下）。
第三針：身柱穴（第三胸椎下）。
第四針：命門穴（第二腰椎下）。
第五針：足三裏（雙側）。
第六針：三陰交（雙側）。
每下一針，他都捻轉針柄，同時暗中操作系統，將微量的靈能流通過針體導入穴位。
這是他從知識庫新解鎖的【神經重塑初級技術】中的“針導能量法”——用針作爲導體，精準輸送能量到特定神經節段。
下完針，林淵站在床邊，雙手懸在張明偉身體上方約十厘米處。
“現在，我開始能量引導。”他對着鏡頭說，實際上是在操作系統。
【啓動神經重塑初級治療】
【目標：修復督脈C5-T2區微斷裂點】
【預計時間：25分鍾】
【消耗貢獻度：80點】
治療開始。
純白空間沒有完全展開，但林淵能感覺到連接。他的意識分出一部分，引導着靈能流通過那些針，進入張明偉的督脈。
這一次，他不再是旁觀者，而是參與者。
他能清晰地“感知”到那些微斷裂點——像電路板上的裂紋，能量在這裏中斷、泄漏、紊亂。他的任務是引導靈能流“焊接”這些裂紋。
過程需要極高的專注度。
林淵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
直播間裏，觀衆能看到他閉着眼睛，雙手在空中緩慢移動，像是在引導什麼無形的東西。
“這是在幹什麼？”
“氣功導引？”
“看起來好專業的樣子。”
“裝神弄鬼吧？”
而診療床上，張明偉開始有感覺了。
先是後頸溫熱——像是有人用熱毛巾敷在那裏。然後，溫熱感沿着脊柱向下蔓延，到肩膀，到上背部。
接着是麻。
不是麻木的麻，是針刺感的麻，像是蹲久後站起時的那種感覺，但更溫和，更有秩序。麻感沿着手臂傳導，一直傳到手指。
張明偉的左手指，輕微地抽搐了一下。
“我……我感覺到了。”他忍不住開口，“左手……麻，但是……舒服的麻。”
“保持放鬆，不要說話。”林淵輕聲說，眼睛仍閉着。
治療繼續。
林淵引導靈能流沖擊第一個斷裂點。那處裂紋開始“愈合”，像是有無形的焊槍在修補。能量重新恢復流動。
然後是第二個、第三個……
每修復一處，張明偉就感覺到對應的身體部位有一種“鬆動感”——像是生鏽的關節被潤滑了。
他的左肩，原本抬起時疼痛僵硬，現在疼痛減輕了。
他的左手手指，原本難以彎曲，現在他嚐試動了一下——食指彎曲的幅度比之前大了。
“林大夫……”他聲音顫抖，“我的手指……好像好動一點了。”
“先不要動，等結束。”林淵說，但心裏鬆了口氣。
有效果。
雖然只是微小的改善，但確實是立竿見影的效果。
直播間彈幕開始爆炸：
“患者說有效！”
“真的假的？不會是托吧？”
“我錄屏了，等下慢放看手指動作。”
“如果是真的，這簡直是醫學奇跡！”
治療持續了28分鍾。
結束時，林淵已經渾身是汗，像是跑了一場馬拉鬆。
他睜開眼睛，收回雙手，然後一根根起針。
“可以起來了。”他對張明偉說，“慢慢來，不要急。”
張明偉睜開眼睛，在妻子的攙扶下坐起來。
他的第一件事是活動左手。
握拳——雖然還是不完全，但能握到60%的程度了，比之前的30%好太多。
抬臂——左臂能抬到與肩平齊，雖然還在顫抖，但疼痛減輕了70%。
“林大夫……”他眼眶紅了，“這……這是怎麼回事？”
“只是初步的能量疏通。”林淵擦着汗，“督脈的幾處斷裂點被暫時修復了，所以相關功能有改善。但這只是暫時的，如果不持續治療，可能還會退化。”
“還能繼續治療嗎？”妻子急切地問。
林淵看向系統提示：
【第一階段治療完成】
【督脈微斷裂點修復：5/7】
【患者運動功能改善評估：上肢肌力提升15%，疼痛減輕65%】
【貢獻度消耗：80點】
【患者張明偉符合登記條件，是否登記爲長期患者？】
【登記後可開啓定期治療計劃，患者主動呼喚時可自動響應】
林淵猶豫了一下。
登記，意味着張明偉會成爲系統承認的“患者”，可以像謝啓那樣主動呼喚觸發治療。但這也意味着更多的責任，以及……更多的暴露風險。
他看着眼前這對夫妻期盼的眼神。
“可以。”他說，“但需要制定系統的治療計劃，而且你們必須嚴格配合。”
“我們一定配合！”兩人幾乎是異口同聲。
林淵點頭，在系統中確認登記。
【患者張明偉已登記】
【編號：PAT-002】
【當前狀態：早期ALS，第一階段治療完成】
【下次治療時間：24小時後】
【預計總療程：8-12次】
“先不要激動。”林淵對張明偉說，“今天的改善只是初步的。接下來需要一系列治療，而且過程中可能會有反復。最重要的是，你們必須保密——不要對外宣傳，不要告訴別人具體細節。”
“爲什麼？”張明偉不解。
“因爲這種方法還不成熟，也不被主流醫學承認。”林淵苦笑，“如果傳出去，我可能會被吊銷執照，醫館也可能被查封。而你的治療，也就中斷了。”
兩人臉色一白。
“我們一定保密！”張明偉鄭重承諾，“林大夫，你是我們的希望，我們絕對不會害你。”
“好。”林淵看看時間，上午十點二十，“今天先到這裏。你們回去休息，明天同一時間再來。記住，注意觀察身體變化，有任何異常及時聯系我。”
他遞給張明偉一張名片——上面只有電話號碼和微信，沒有其他信息。
夫妻倆千恩萬謝地離開。
醫館門關上。
林淵回到診桌前，看向直播鏡頭。
直播間人數：已經突破800。
彈幕刷得看不清：
“我看到了！患者手指真的能動了！”
“抬臂幅度明顯變大！”
“這不可能！漸凍症不可能有立竿見影的效果！”
“主播是不是用了什麼神經興奮劑？”
“要求公開治療方案！”
林淵對着鏡頭，平靜地說：“今天的面診到此結束。我知道大家有很多疑問，我自己也有很多疑問。但有一點是事實：張先生剛才的運動功能，確實有改善。”
“接下來，我會繼續爲他治療，並記錄全過程。所有過程都會公開——當然，會保護患者隱私。”
“至於原理，我只能說，這是一種能量層面的幹預。具體機制，我也還在研究和探索。”
“如果有關部門想調查，我隨時配合。如果醫學專家想研究，我願意提供所有資料。”
“但有一句話我要說：在絕症面前，任何可能性都值得嚐試。今天的嚐試，至少給了患者一點希望。而這點希望，可能是他活下去的動力。”
說完，他關閉了直播。
醫館裏瞬間安靜下來。
林淵癱坐在椅子上，渾身脫力。
他看了看系統：
貢獻度餘額：600點（680-80）。
預支債務：300點（還剩約68小時償還）。
淨餘額：300點。
還差一次治療，就能還清債務了。
但更大的問題來了：直播效果太震撼，一定會引起軒然大波。
他點開社交平台，果然，相關話題已經開始發酵。
#中醫師直播治療漸凍症#
#能量醫學真的存在嗎#
#濟世堂林淵#
三條話題，都在快速爬升熱度榜。
而他的私信，已經爆了。
有患者求醫，有記者約訪，有同行質疑，還有……幾條來自醫學機構的正式詢問。
其中一條，來自市衛生監督所：“林淵醫師，接到多起關於你執業行爲的舉報。請於三個工作日內，攜帶相關資質證明和今日治療過程的完整記錄，到我處說明情況。”
麻煩，開始了。
但奇怪的是，林淵此刻並不慌張。
他看着手機，又看看牆上爺爺的照片。
老人手捻銀針，目光如炬。
仿佛在說：路選好了，就走下去。
下午三點，還有陳主任要來。
那將是另一場考驗。
林淵站起身，活動了一下僵硬的肩膀。
然後，他開始整理醫館，準備迎接下一位訪客。
窗外的陽光正好，老街人來人往。
普通的世界，正在因爲一個普通的年輕中醫師，而悄然改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