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帳搖漾，人影交疊綽約。
秦知言摸着手下結實健碩的肌理。
硬實，有彈性，輪廓分明。
“不愧是京城最好的秦樓楚館，培養出來的郎君，是會伺候……”
話至一半，掛在健壯臂彎上的腿突然晃了一下，伴隨着一道抽氣聲。
“嘶！”秦知言抽了男人一巴掌，“輕點。”
“輕不了。”
男人低頭咬住她胸前的系帶，唇齒摩挲，解開的小衣便鬆鬆垮垮地掛在胸前，要墜不墜。
帳內起伏，紅袖翻浪。
……
“這些賞你了。”秦知言穿好衣裳，隨手抓了把銀票遞給男人。
男人沒接，反手扣住秦知言的手腕，將人抵在床沿，聲音帶着事後的慵懶：“客人如此闊綽，再來一回？”
人生得好看，活好，連聲音夠勾人。
尤其是床笫之間，咫尺之間的聲音，喘息聲都變得蠱惑萬分。
的確有勾人的本錢。
本着銀子不能白花的道理，秦知言在男人的腰腹上又摸了一把，而後遺憾拒絕：“不行，今日是我成親的好日子，我得走了。”
“成親？”男人的語氣帶上了一絲古怪。
提起這件事，秦知言眉眼笑意都濃了起來，眼中像是盛滿了星光。
“是啊，我的新婚夫君家財萬貫，但油盡燈枯，你說是不是頂好的姻緣？我呢，現在要去嫁老頭，做世家夫人，不，”秦知言的語氣格外愉悅：“做世家寡婦了。”
男人揚眉：“的確是個不錯的姻緣。不過，”男人的指尖落在秦知言的腰帶上，意味不明：“今日的新婚夜，客人不怕被發現？”
“怕什麼？老男人油盡燈枯，怕是有心無力，何況，”秦知言說得放肆，又話語一轉，略帶嘲諷：“我爹爲了前途，將我許給老頭做續弦，若是老頭發現新婚妻子已非處子之身，必然會遷怒我家中人，我一個人能拖他們一家子下水，怎麼都是我賺了。”
男人笑了起來：“發現了，拖着一家人下水，沒發現，便做你的世家寡婦，客人的確怎麼都是賺的。”
“那是。”秦知言一臉驕傲。
“既然客人不怕，不如再來一回？”男人說着湊近，手指捻着腰帶往外抽。
“不行！”秦知言抓住了男人的手，一口拒絕:“來不及了，我得走了。”
她揚了揚手裏的銀票：“看在你昨夜伺候的周到，本姑娘的巨額嫁妝，賞你一點。”
說着，將銀票往男人胸口一拍，轉身就走，毫無眷戀，只有對金錢的欲望。
出了屋，瞧見外頭的天色，頗爲懊惱地拍了拍自己的手，一邊走一邊嘀咕：“都這個時辰了，都是男色誤人！還花了本姑娘好多銀子！我怎麼就管不住自己這手！”
想到銀子，秦知言就有些心疼，花那麼多銀子，就睡一晚，的確有些虧。
“算了算了，等那個臭老登一腳歸西，我就坐擁整個王府的財產，不差錢！”
秦知言又明媚起來。
“就是臭老登的那個兒子有點麻煩，算了，忍忍，等他去了邊疆，我就養他個十七八個面首！”
越想越美，越想越開心。
就是腰有點酸。
男人只披了件外衣，鬆鬆垮垮地掛在身上，遠遠目送秦知言遠去後，才開口：“啓北。”
話音落下，便從天而降一個黑衣勁服男子，手持長劍，面無表情。
“查清楚了？”男人問。
啓北：“秦知言，戶部右侍郎秦逢的第二女。老王爺想要找個八字相合的年輕姑娘沖喜，秦逢爲爭戶部尚書之位，主動將其獻給老王爺做續弦。”
“比世家寡婦更勝一籌。”男人評價。
皇家寡婦，的確是樁好姻緣。
啓北茫然。
男人看向啓北，又問：“她剛才嘀嘀咕咕的，在說什麼？”
啓北聞言，原本面無表情的神情忽然一變，語氣活靈活現：“都這個時辰了，都是男色誤人！……我就養他個十七八個面首。”
將秦知言的語調學了個出神入化，還配着揉腰的動作。
男人：“……”
“滾。”男人被惡心得不行，語氣不見先前一點溫柔，像是淬了冰。
啓北立刻恢復那副面無表情的模樣，轉身欲走，又聽到自家主子開口。
“找人盯着她，要是有人敢接她的客，殺無赦。”
十七八個面首？
下地府找去吧。
不等啓北答話，男人又問：“她的嫖金呢？”
啓北很茫然，試探着回答：“可能在老鴇手上？”
“去拿來。”男人把玩着手裏頭的銀票，吩咐。
他靠體力活從她手上掙的錢，怎能落入他人之手。自然是要將這些銀票同嫖金好好收起來，留作證據，以免有人日後不認賬。
秦知言剛上馬車，就忍不住打了個噴嚏，默默地裹緊了衣裳：“不會是昨日胡鬧，受凍了吧？”
不管了，還是先回秦家再說。
秦知言所住的知湘院，天還未亮，便就熱鬧了起來。
秦知言趕到時，還是晚了一步，看着主母秦劉氏同大小姐秦明珠帶着一群人，怒氣沖沖地進了她的院子。
院子裏，丫鬟同喜婆都圍在秦知言的屋前，滿臉愁容。
“屋裏頭上了鎖，敲了好幾回門都不見有動靜，該不會出事了吧？”喜婆擔憂。
話音剛落，秦劉氏便進了院子，怒道：“這都什麼時辰了，怎麼都還堵在外頭？耽誤了時辰，一個個都別想好過。”
喜婆瞧見秦劉氏時，反而鬆了口氣，忙回：“新娘子好像還沒起。”
秦明珠嘲諷：“她沒起，你們不會將人拽起來？”
說着走上前去，一腳將門踹開，率先走了進去。
等瞧見屋裏頭壓根沒什麼秦知言時，秦明珠立刻興奮了起來。
“好啊！這個賤人果然不在家！”
這回抓到了秦知言這個賤人的把柄，看她不弄死她！
“人呢？”秦劉氏沉了臉：“你們這一院子的下人都是做什麼吃的？”
“母親是在找我嗎？”秦知言出聲，坦然上前。
一聽見秦知言的聲音，秦明珠就來了勁，立刻沖到秦知言跟前，指着人就罵：“秦知言，你夜不歸宿，是不是去外面同男人廝混了？”
秦知言聞言，驚訝地捂住嘴：“天呐，大姐姐，你怎麼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