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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
咳咳……
疼,撕心裂肺的疼!
然後就是嗆,嗆的肺管子都快咳出來了。
咳嗽引帶身體跟着顫動,尤其是襠部撕裂般的疼痛如潮水般將他淹沒,腦袋也有種炸開的感覺,身上還使不出一絲力氣,疲軟的像根面條。
就在這種情況下,他艱難的睜開了眼睛。
視野中一片黑暗。
“沒死?”
陳燼有種感官錯亂的恍惚,刺鼻的煤氣味道卻由不得他繼續思考,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朝透着月光的窗戶爬去,這是一種出於身體本能反應。
每爬出一步,他都感覺耗盡了全身的力氣,腦袋傳來的眩暈感讓他有種下一秒就睡過去的感覺,但求生的意志戰勝了一切,他用力咬破舌尖,總算清醒了些,一鼓作氣爬到了窗邊。
然而,就在他想要打開窗戶的時候,赫然發現窗戶從外面釘死了。
好在有一塊玻璃缺失,僅用報紙糊着,他毫不猶豫的撕掉報紙,口鼻湊近缺口,大口呼吸着新鮮空氣。
同時,隔壁喧鬧的酒令聲也灌入了他的耳朵裏。
雖然聽不清,但那些聲音讓他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等他稍緩了一些後,腦海中兩股記憶開始交織,這種錯亂的感覺,讓他一時分不清現實和虛幻。
一股記憶是他身爲刑偵痕跡檢測員,在復查一起陳年舊案時發現了重要線索,死者並非突然疾病死亡,而是被一種化學毒素毒殺,僞造成了心髒驟停。
當他把這個線索上報時,自己師傅積極參與了進來,可就在線索指向即將明朗之際,他心髒突然感到一陣絞痛,這是心髒驟停的前兆,而他的師傅卻在他命懸一刻之際,不但不救他,還將他鎖在了屋子裏。
絕望降臨的那一刻,他好像什麼都懂了,最後的意識發出了悲哀的苦笑,自己的情況和他探查的案情死者驚人的一致,身爲專業痕跡檢測員竟然死在了自己精通的痕跡領域,真夠可悲的,凶手已經呼之欲出了……
只有比他經驗更豐富的師傅,才能在無聲無息中給他下毒。
但他爲什麼沒死呢?
不等陳燼想明白這個問題,另一股記憶的畫面色彩變得鮮明起來。
他也叫陳燼,高中即將畢業,和父親相依爲命,住在南鑼鼓巷95號院中院,和賈家是鄰居,僅一牆之隔。
他家是私房。
父親是以技術員的身份入職的第三軋鋼廠,當時還是婁氏軋鋼廠,95號院也是廠裏的職工宿舍,按照廠裏的規定,可租可買。
大多數人都選擇了價格更實惠的租賃,只有少數幾戶買斷,陳家就是其中一家。
房子面積不大,只有三十多平,和隔壁賈家一樣,兩家平分了東廂房。
眼看陳燼即將高中畢業,父親爲了他能進軋鋼廠,幾乎找遍了關系,好不容易打通了關節,就等他畢業後直接入職,然而噩耗卻突然而至,父親在一次機器維修過程中觸電身亡。
軋鋼廠定性爲違規操作,但陳燼卻知道,父親向來謹慎,是不可能在維修機器時通電的,這也是每一個技術人員的基礎常識。
他找軋鋼廠討說法,結果被保衛科以鬧事爲由拘留了一個星期。
等他出來的時候才知道,閆解成不但頂替了父親的工位,還將他家房子一分爲二,從中間隔開住了進去,不但如此,還替他領了父親的撫恤金。
在種種打擊下,他失去了理智,沖進閆家拼命,結果被閆家幾個兄弟按在地上打了一頓。
院裏的一大爺易中海知道此事後,特意開全院大會批評了他。
說閆解成繼承工位和霸占房子合情合理,理由居然是閆家把閆解成過繼給了陳家,連戶口都轉到了陳家戶口本上,而且還是以陳燼大哥自居,並且三個大爺都是見證人。
還說,之所以沒有告訴陳燼,是怕影響他學習,想着等他放假回家再告訴他,結果陳父就突發意外了。
這一切巧的想讓人不懷疑都難。
既然閆解成是陳家老大,那麼按照長幼順序繼承工位沒問題吧?
沒了父親,兄弟倆分家也沒問題吧?
更何況分家還是在王主任的主持下進行的。
這些鬼話陳燼一個字都不信,他陳家又不是沒有兒子,用得着過繼閆解成來做頂梁柱?
陳燼當即嚴厲斥責了易中海的說法,並揚言要報案。
不想卻激怒了傻柱和賈東旭。
傻柱只喊了一聲“敢對一大爺不敬,我弄死你”,然後沖過來一腳踢在了他襠部,賈東旭緊隨其後,對他又踹又打,閆解成也以他不懂事爲由參與了進來,而其他人都冷眼旁觀,沒人來勸架。
陳燼一個學生,哪是三個人的對手,何況三人中的傻柱身爲廚子,吃的五大三粗,號稱打遍南鑼鼓巷無敵手,陳燼很快就被打的失去了知覺。
後面就是他醒來後的場景。
自己一個人躺在黑暗的小屋裏,屋裏充滿了煤氣的味道,窗戶還被封死了。
那隔壁的幾人……
陳燼聽着熟悉的聲音,很快便分辨了出來。
赫然是賈東旭,傻柱,閆解成,劉光天四人。
身爲刑事痕跡檢測員,陳燼幾乎在瞬間就明白了他們的意圖,這是要讓他死,死在煤氣中毒的意外裏!
如果他沒猜錯的話,門應該也被封了。
果然,等他身體恢復了些力氣,視線也適應了,勉強能看到從門的位置延伸到窗戶邊上的木板。
陳燼已經意識到自己可能是重生了,身上的疼痛做不了假,但他還是驚出了一身冷汗。
這些人要讓他死,一旦發現他活着,說不定會做出更極端的事情來。
他現在一身傷的狀況,明顯應對不了危險。
必須想辦法先活下來!
想明白了這點,陳燼忍着劇痛一根根掰斷窗戶上的櫺條,耗時十幾分鍾才勉強弄出一個可容他鑽出去的洞。
等他從窗戶爬出來,腳落在地上那一刻,腿一軟差點摔倒,襠部的劇痛也差點讓他昏迷。
但他堅持住了,必須盡快趕去醫院,既是保命,也是保根。
他深吸了口氣,艱難邁開了步子,等他到了通往前院的月亮門時,回頭看向仍鬧哄哄的房間。
他雖不是原主,但前世死前的經歷卻讓他和原主產生了共鳴,讓他放下了所有前世堅持的底線。
這些人,他要一個個將他們送進地獄!
因爲他們不下地獄,下地獄的就是自己!
陳燼接觸過太多的罪犯了,對人性也太過了解。
人性是最經不起賭的。
這些人絕對不會因爲自己的低頭或者出於憐憫而放過自己。
所以……
陳燼目光驟冷,依然轉身,憑着強大的意志力堅定的朝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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