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月娥捂着被打偏的臉頰,苦笑了一下,“那你怎麼不問問,我爲什麼傷她?”
隨後將自己的手臂露了出來,“你看看,這些都是她的傑作”,又示意了下自己的前胸,後背,“這些,這些,你瞪大眼睛好好看看,這些都是她傷的”!
“我只是用她傷我的方式反擊了回去,而她只是剛好不幸被我打傷了而已,難道就許她傷我,不許我反擊嗎?”
“況且是她先偷了我種的莊稼,被我逮了個正着後不但不道歉,還態度極其囂張,甚至還對我大打出手,如今受了傷都是她自找的!”
“啪!”話音剛落,猝不及防的一巴掌扇了下來,“放屁!地是咱們楊家的,她也是楊家人,怎麼算偷?況且是咱媽答應的,誰允許你傷她的?我告訴你,你趕快去道歉,要不然等爸媽和三弟來了,我也護不了你!”
“呵,”劉月娥在心裏冷笑了下,這個男人總是不分青紅皂白,不問緣由,也不管是不是自己受了委屈,一心只護着別人!
“我沒錯!爲什麼要道歉,”,劉月娥一臉嘲諷的看向楊文,“你也太把自己當回事了,還護我?”她搖搖頭,“你護過我嗎?又護的住我嗎?你自己都是一個貪生怕死的懦夫,又有什麼臉說護我這種話?”
楊文怒目圓睜,正欲教訓劉月娥時,楊溪突然沖了出來“住手!”
楊文皺着眉看向自己這個五歲的女兒,“怎麼,你也想挨揍!”
此時楊溪手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把閃着寒芒的匕首,晦暗不明中印出不屬於她這個年齡的嗜血。
楊文嚇了一跳,“你……你想幹什麼?我可是你父親,…… 你瘋了?”
楊溪露出詭異的笑,將閃着寒芒的匕首放在嘴角舔了舔,隨後對準自己的手腕。
“爸,你想什麼呢?我可不是來殺你的!弑父可是大逆不道,是要下地獄的!我只是想讓你親手殺死自己的女兒,這樣你就是十惡不赦的殺人犯,會有正義來審判你,而我只需要靜靜的等在地獄?你說呢?”
說着,就要將匕首朝手腕劃下,下一秒,一道身影疾馳而過,“吧嗒”一聲,匕首掉落在地!
“啪”,狠狠的一巴掌甩在楊溪臉上,“誰讓你傷害自己?”劉月娥忍不住哭了出來。
而楊文此時早嚇得兩腿發軟,他精神恍惚的看向楊溪,“瘋子!你個瘋子!”,一邊說,一邊跌跌撞撞的跑出了門外。
楊溪之所以這樣做,是因爲她知道自己這個父親根本不敢殺人,他本就懦弱,有什麼勇氣擔下這殺人犯的罪名,更何況還是殺死自己親生女兒的罪名!
他連自己那關都過不了,內心和精神的折磨會讓他先瘋掉!所以,她才選擇這樣做!
不過她不打算與劉月娥解釋,主動道歉道“媽,對不起,我錯了!”
劉月娥還沒來得及繼續責備她,就聽外面傳來動靜,下一秒,一群人氣勢洶洶的沖了進來,包括剛跑出去,又被他們逮回來的楊文。
只見楊強將楊文往劉月娥面前一推,惡狠狠道,“二哥,二嫂傷了我媳婦,這事你必須給我一個說法!”
楊文被推的一踉蹌,差點摔倒,等他穩住身形後,他立馬陪笑道,“老三,我已經教訓過她了,你看要不就算了吧!”
“算了?你說的倒輕鬆,我媳婦還在病床上躺着,頭上那麼大的口子,你說算了就算了?不行,你今天必須給我一個交代!”老三不依不饒道。
“那你想怎樣?”
“怎樣?跪在我媳婦面前道歉,在這期間還得寸步不離的伺候我媳婦!另外,所有的費用都要算到你們頭上!”
“這道歉和伺候弟妹我都沒意見,只是錢,我們恐怕拿不出來,你看這……,”楊文有些爲難,“實在不行,你們今年的莊稼我們包了,怎麼樣?”
話音剛落,劉月娥就打斷道,“不可能,想都別想!我不可能道歉,也不可能伺候她,更不可能白給誰做莊稼!我一個人爲了這個家,早出晚歸的時候,你們有誰幫過我?我憑什麼要給你們當牛做馬!”
說完,她對着楊文大吼,“要去你自己去,我不會去!”
老三猩紅了雙眼,“二哥,這就是你娶的好媳婦,你都不管嗎?”
這時,老頭子走了上來,厲聲道,“老二,你這一家之主是怎麼當的?連自己的媳婦都管不住!還是不是個男人?”
旁邊的老太婆也開口了,“對,老二,就是因爲你連自己的媳婦都管不住,才讓外人瞧不起,要我看,你就得好好教訓她,讓她知道在這個家,到底是誰說了算!”
這兩個老東西,因爲從小偏愛老三,厭惡老二,對他們倆娶的媳婦待遇也不盡相同,總讓老二媳婦劉月娥忙裏忙外,而老三媳婦就什麼都不用管。
後面更是因爲老三媳婦先生下了大胖孫子,給他們分配了新修的磚瓦房,而老二媳婦卻一連生了三個丫頭,惹的倆老對她厭惡至極,隨便分了一個土屋就給他們一家打發了!
如今見老三媳婦被傷,恨不得親自教訓劉月娥,但礙於楊文的臉面,他們不好動手,只得慫恿楊文當他們的面將劉月娥狠狠暴打一頓,讓她認清自己的身份!
這時楊強火上澆油道,“對,二哥,你看她當我們的面都不把你放在眼裏,看來在這個家你是一點威信都沒有,難怪會被外人看不起!”
聽到這裏,楊文再也忍不住的對着劉月娥咆哮道,“你閉嘴!在這個家還是我說了算,我是這個家的一家之主,什麼時候輪到你放肆!”
劉月娥忍不住譏諷,“這個時候知道是一家之主了?外人欺負你老婆孩子的時候,你這個一家之主又在哪?”
於是她毫不客氣的反駁道,“去你的一家之主!”
“你……”,楊文氣的揚起巴掌,正準備扇下去時,突然想到什麼,心有餘悸的放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