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晉話落，坐在他身側的男人捉摸不透他的想法，幾次張嘴，欲言又止。
周禾這邊，穩定情緒後，掏出手機打電話找了個代駕。
她喝了酒，而且喝了不少。
自然是沒辦法開車。
不多會兒，代駕抵達，輕敲她窗，跟她交涉。
收費二百。
平時倒也沒這麼貴，主要是夜間，額外加了錢。
回程的路上，周禾閉着眼小憩。
眼看車就要駛入小區，她揣在兜裏的手機再次震動。
她睜眼，從兜裏掏出手機，屏幕上跳出兩條信息。
【聽說你最近在挑黃道吉日？】
【你不會真的要嫁了吧？】
周禾纖細指尖輕觸屏幕：挑個好日子嫁了，還不如挑個好日子死了算了。
對方：我就說嘛，秦恒是什麼貨色，你又不是不清楚。
周禾：嗯。
秦恒是什麼貨色，她當然清楚。
兩年前跟她交往，確定了未婚夫妻關系。
身邊卻有個已經跟了他四年的秘密情人。
聽說兩人連孩子都生了。
一兒一女。
闔家歡樂，其樂融融。
跟周禾發信息的人是她閨蜜兼同事關悅。
兩人同爲京都市醫院普外科醫生。
都說同事無好友，她們倆卻是例外。
兩人從高中，到大學，再到步入社會參加工作，好得就差同穿一條褲子。
關悅：周叔叔那邊什麼情況？
提到周樂山，周禾眸子裏閃過一抹暗色：還是那樣。
關悅：你找的那幾個人都不行？
周禾：人走茶涼。
樹倒猢猻散。
身背案底倒台的人，別人唯恐避之不及，又怎麼可能伸出援助之手。
別看那些人平日裏跟周樂山稱兄道弟，這個時候恨不得拒之千裏。
關悅寬慰她：沒事，再想想其他辦法。
周禾：嗯。
再想想其他辦法是寬慰話。
周禾心裏有數。
事到如今，已經沒辦法可想。
別說其他人，就連早已定下婚約的秦家如今都在倒戈。
想到這些，周禾收起手機，疲倦的閉上眼。
她眼睛剛閉上還沒來得及平穩情緒，就聽到駕駛位代駕說，“女士，到了。”
周禾睜眼，語氣溫和疏離，“好。”
對方將車停穩，回頭，把手機收款二維碼遞到周禾面前。
周禾掃了二維碼，又從對方手裏接過車鑰匙，關車門離開。
回到家，周禾先是貼着門板在黑漆漆的房間裏站了許久，才抬手去開房間的燈。
燈光昏黃，略暗。
但是在亮起的刹那，還是刺了她的眼。
她眯着眼緩了會兒，待眼睛足以適應，才提了口氣，進了浴室。
淋浴水從頭頂澆灌而下的瞬間，周禾紅唇抿緊。
這段時間她太累了，身心俱疲。
今晚本想離經叛道一把，沒想到命運也挺離經叛道，居然讓她遇到了秦晉。
現在可好，不僅崩潰情緒沒能釋放，反倒惹了一身騷。
果然，人在走背運的時候，喝口涼水都塞牙。
從浴室出來，周禾走到臥室床頭櫃抽屜去拿吹風機。
她如今住的是個一室一廳的公寓。
巴掌大小。
不過還好，麻雀雖小，五髒俱全。
就是有時候很多東西都得集中歸放，需盡量減少空間浪費。
她剛拿出吹風機準備轉身去浴室，扔在床頭櫃上的手機忽然震動兩下。
她低垂眼眸，屏幕上跳出一條信息：第一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