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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影帝沈清洲眼中爲了上位不擇手段的惡毒前任。
傳聞他即將與其他女星官宣,我大鬧片場,剪碎了那個女人高定的紅毯禮服。
還爲了逼他現身,潑了他名導恩師一臉紅酒。
直到被沈清洲下令全行業封殺。
我才見到那個毀了我七年青春的“清純玉女”。
“也不照照鏡子。”
“像你這種過氣的豔星,也配站在清洲身邊?”
沈清洲護着那朵小白花。
他的粉絲更是狂歡,慶祝哥哥終於甩掉了我這塊狗皮膏藥。
爲了不讓我毀了他的名聲,男人將我流放到國外的野雞劇組跑龍套。
可三年後,我還是回來了。
甚至,出現在他新片發布會的後台。
沈清洲咬牙切齒看着我:
“林晚意,這麼久不見,你還是這麼下作。”
“我警告你,離可可遠點,不然我一定讓你身敗名裂。”
我揉皺了口袋裏的腦部CT片子。
“好啊,一千萬,我就滾。”
......
CT片子被我捏變了形,塑料邊緣割着我的指腹。
沈清洲眼底滿是厭惡,仿佛在看什麼髒東西。
“林晚意,你又在演什麼苦肉計!”
被他捧在手心的蘇可可,正躲在他身後,瑟瑟發抖地紅着眼圈。
“清洲哥,你別怪晚意姐......她以前畢竟是影後,缺錢也是正常的......”
她總這樣。
永遠無辜,永遠人畜無害。
永遠像一朵盛世白蓮。
好像當年那場豔照門,不是她買通狗仔換臉栽贓我一般。
我平靜地看着沈清洲,視線因爲腫瘤壓迫而有些模糊。
“我缺錢。”
聲音有些嘶啞。
沈清洲氣極反笑,逼人的氣場將我完全鎖死。
“缺錢?林晚意,你爲了錢就來勒索可可?”
“你就這麼恨我,恨到要用這種無賴的方式來惡心我?”
恨?
這個字眼在他嘴裏說出來,真諷刺。
我早就不恨了。
愛和恨,都在三年前,那場爲了救他而被威亞砸斷脊椎的事故裏,一起爛在了那家私人醫院的病床上。
那一年我剛拿了影後。
無意中聽到他化妝間裏,蘇可可嬌滴滴的聲音:
“清洲哥,今晚去我家對劇本好不好?”
我發了瘋,沖進去質問,推搡。
他護着她,冷冷地推開我:
“林晚意,你能不能別像個潑婦一樣,我真的很煩。”
那天下午拍攝爆破戲,威亞出了故障。
我本能地撲過去推開了他,巨大的鋼架砸在我背上。
鮮血頓時染紅了戲服。
我趴在地上,視線模糊地向他求救:
“清洲,我疼......救我......我的腿沒知覺了......”
耳邊,是他不耐煩地對導演說:
“別管她,這種碰瓷的把戲她玩過太多次了。”
然後,是救護車呼嘯而過的聲音,卻不是爲我叫的。
蘇可可只是擦破了皮,他就緊張地陪她去了醫院。
我躺在冰冷的片場泥地裏,疼暈過去,又疼醒過來。
後來醫生說,雖然癱瘓治好了,但重擊導致腦部有了淤血塊,埋下了隱患。
沈清洲看着我,眼神裏閃過一絲錯愕。
他沒想到我會這麼平靜。
是啊。
那個爲了他一句喜歡黑長直,就留了十年長發的林晚意。
那個爲了幫他拉投資,陪酒喝到胃出血的林晚意。
早就在三年前那個無人問津的雨夜裏,死了。
我被全網黑,被公司解約,背負巨額違約金。
被他親手送上了飛往國外的廉價航班。
而蘇可可,踩着我的屍骨,成了新晉小花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