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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俊生手裏的玫瑰花舉得老高,沒看清屋裏的人就先喊出了聲。
“Alice寶貝,今晚咱們......”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玫瑰花掉在地毯上,撒了一地。
因爲坐在房間中央那張真皮沙發上的,不是什麼風情萬種的富婆,而是我。
我穿着職業西裝,雙手抱胸,冷冷地盯着他。
在我身後,站着兩名西裝革履的律師,是我以前的合作夥伴。
而在房間的角落裏,坐着大姨、二舅,還有最愛嚼舌根的三姑。
這些都是被陳俊生借過錢卻還被他背後罵窮鬼的親戚。
陳俊生瞬間僵住,五官因爲驚恐和錯愕而扭曲。
“林......林溪?”
他眼珠子在那群親戚和律師身上亂轉,最後死死盯着我,惱羞成怒。
“你怎麼在這?你來這酒店賣吧?我就知道,你個不守婦道的賤人,背着我幹這種勾當!”
到了這個時候,他還在往我身上潑髒水。
我沒說話,只是拿起茶幾上那疊厚厚資料。
那是聊天記錄、轉賬明細、房產證截圖。
“陳俊生,腦子不好就去治。”
我手腕猛地發力,幾百頁的紙狠狠砸在他臉上。
“重新認識一下,我是Alice。”
紙片紛飛中,陳俊生接住了一張飄落的A4紙。
上面赫然印着他剛才發的“寶貝,等我”。
他的臉色從白變青,又從青變紫。
“......那個號是你?”
他猛地抬頭,眼裏的凶光畢露。
“林溪!你他媽敢耍我?你知道我爲了來這付出了多少嗎?你個敗家娘們!”
他吼着就要沖上來,卻被角落裏的大姨一把拽住胳膊。
“好啊陳俊生!你不是說生意虧本連兩千塊都還不出來嗎?”
大姨手裏揮舞着他那張存款截圖,唾沫星子噴了他一臉。
“名下三套房?存款七位數?合着你拿着我們的血汗錢在外面裝大款啊!”
“就是!當初借錢的時候哭得像死了爹,現在住五星級酒店,穿阿瑪尼?”
二舅也沖了上來,一把揪住他的領帶。
陳俊生被圍攻得狼狽不堪,那身昂貴的高定西裝被扯得變了形。
“誤會!都是誤會!這是爲了談生意包裝出來的!我是爲了這個家啊!”
他還在狡辯,還在試圖把黑的說成白的。
“談生意?”
“陳俊生,你以爲你每次喝醉酒後對着手機說的那些話,無人知曉嗎?”
我冷笑一聲,拿出手機,連接上了房間的藍牙音箱。
音箱裏傳出陳俊生熟悉又刻薄的聲音,清晰地回蕩在房間裏。
“那個黃臉婆就是個保姆,免費的雞罷了。”
“她媽?那是老不死的,病了就讓她躺着唄,反正也活夠本了。”
“這些親戚都是吸血鬼,借了錢就別想我還,等我發達了,讓他們連我的腳後跟都摸不着。”
死一般的寂靜。
所有親戚的臉色都變得鐵青,那是被羞辱後的狂怒。
陳俊生徹底慌了,他撲向音箱。
“關掉!給我關掉!那是合成的!林溪你個毒婦,你陷害我!”
他眼看關不掉,抄起桌上的煙灰缸就朝我頭上砸來。
“老子弄死你!”
還沒等他靠近我,兩個壯漢安保瞬間沖出,把他狠狠按在地毯上。
一聲悶響。
陳俊生的臉被擠壓在地毯上,嘴裏發出殺豬般的嚎叫。
“這身西裝,挺合身啊。”
我用鞋尖挑了挑他的領口,眼神冷得像冰。
“是用我兒子的奶粉錢,還有我媽的救命錢買的吧?”
陳俊生拼命掙扎,嘴裏還在不幹不淨地罵着:
“林溪,你敢動我?你這是家暴!我要告你!”
“告我?正好。”
我沖旁邊的王律師點了點頭。
王律師面無表情地走上前,從公文包裏掏出一份文件,拍在陳俊生臉上。
“陳俊生先生,受林溪女士委托,我們已經向法院提起離婚訴訟和財產保全申請。”
“你涉嫌惡意轉移夫妻共同財產,法院已經在一小時前凍結你名下所有銀行賬戶。”
陳俊生愣住了,眼神呆滯。
“凍......凍結?憑什麼凍結老子的錢!”
“那不是你的錢。”
“那是我的錢。你吃進去的每一分,我都要讓你連本帶利地吐出來。”
說完,我直起身,嫌惡地在沙發上蹭了蹭鞋底。
“扒了他。”
我冷冷地下令。
“這身阿瑪尼,是我媽的救命錢買的,那塊表,是豆豆的奶粉錢,給我全扒下來。”
兩名安保人員動作利落,根本不管陳俊生的哭嚎和掙扎。
“不要!給我留點面子!大姨!二舅!幫幫我啊!”
他向親戚求救。
可剛才聽到錄音的親戚們,此刻眼神裏全是憤怒。
“面子?當你拿着我媽的手術費來開房的時候,你就已經不是人了。”
不到兩分鍾,剛才還人模狗樣的陳俊生,全身上下只剩一條紅色的本命年內褲。
他蜷縮在地毯上瑟瑟發抖。
“把他從大堂正門扔出去。”
酒店走廊裏,陳俊生的哀嚎聲漸行漸遠。
但我知道,這還不是結束。
酒店大堂正門口,我已經安排好了幾個本地知名的網紅在那“偶遇”。
再加上大姨那個家族群的傳播速度。
明天早上,全城的人都會知道。
所謂的“陳少”,不過是個偷老婆救命錢撩騷,最後被剝得只剩褲衩的軟飯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