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地的慶祝晚宴開得像場荒誕劇。紅燒牛肉罐頭被王胖子攪成了糊糊,美其名曰“能量肉醬”;張勇抱着主教的能量核心當酒杯,倒上稀釋的能量劑,非要跟飛鼠俠“幹杯”,結果被飛鼠俠一翅膀扇在臉上,糊了滿臉藍色晶粉;林風試圖用機械殘骸拼個“勝利紀念碑”,卻拼出個四不像,被周凱吐槽“還不如哲學蟑螂堆的能量石塔好看”。
任財坐在主控台前,指尖把玩着那根銀色拐杖。杖頭的藍色晶體散發着幽幽的光,裏面似乎還殘留着主教的意識碎片,偶爾會閃過幾句沒頭沒尾的話:“能量即真理……”“形態是桎梏……”聽得他頭皮發麻。
“這老東西不會還沒死透吧?”任財戳了戳晶體,晶體突然閃爍了一下,彈出個全息投影——不是主教的臉,而是三只圓滾滾的卡通蟑螂,正圍着個能量核心跳踢踏舞,背景音樂還是跑調的《小星星》。
“啥玩意兒?”任財愣住了。張勇湊過來看了一眼,突然拍大腿:“這不就是那三只哲學蟑螂嗎?主教居然給它們做了卡通形象?”
全息投影裏,卡通蟑螂突然停下舞步,對着鏡頭齊聲說:“請問,一塊能量核心和一塊面包,在末世哪個更有價值?提示:請用存在主義哲學回答。”
投影戛然而止,藍色晶體恢復了平靜。
衆人面面相覷。
“這是……主教留的彩蛋?”王胖子撓撓頭,“他還是個哲學蟑螂迷?”
“不像彩蛋,像陷阱。”林風皺眉,“剛才那問題,我在觀察者的數據庫裏見過,是‘思維同步測試’的入門題。答對了能解鎖權限,答錯了……”
“答錯了會怎樣?”張勇追問。
“會被注入‘混亂思維波’,據說能讓人把石頭當面包啃三天三夜。”林風的表情很嚴肅。
“這麼狠?”王胖子趕緊把手裏的能量石扔了,“那咱們假裝沒看見行不行?”
“不行。”任財拿起拐杖,“你看這晶體的能量波動,它在和基地的主控系統連接,要是不破解這道題,它能把咱們的防御數據全傳出去。”
“那讓哲學蟑螂自己答啊!”張勇指着角落裏正在討論“肉醬算不算藝術品”的三只蟑螂,“它們可是專業的!”
任財把拐杖湊到哲學蟑螂面前。三只蟑螂立刻停下辯論,觸角對着晶體碰了碰,然後開始用觸角在地上寫字:
“存在先於本質,面包的本質是‘可食用’,能量核心的本質是‘可吸收’。在末世,‘活下去’是存在的前提,因此能讓人活下去的那個更有價值——但如果沒有面包帶來的幸福感,活着和機器有什麼區別?所以答案是……兩樣都要!”
晶體閃爍了兩下,投影再次彈出,這次是只卡通老鼠,抱着塊能量核心啃得津津有味,配文:“錯誤答案。提示:請用辯證唯物主義分析。”
“居然錯了?”張勇瞪大了眼睛,“連專業的都不行?”
哲學蟑螂們急得原地打轉,觸角碰來碰去,像是在互相指責。飛鼠俠從任財口袋裏竄出來,對着晶體“吱吱”叫了兩聲,然後搶過王胖子手裏的能量肉醬,往晶體上倒了一點。
晶體突然發出“嘀嘀”的提示音,投影變成了綠色的對勾,一個機械音響起:“檢測到‘實踐驗證’行爲,符合辯證唯物主義‘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原則。解鎖權限……獲得主教私人日志一份。”
“這就對了?”衆人目瞪口呆。任財算是看明白了,這主教根本不是在考哲學,是在考“怎麼在末世活得接地氣”。
全息投影裏出現了一行行文字,記錄着主教的“改造日記”:
“第3天:左腿換成鈦合金骨架,跳廣場舞比以前更穩了,但總感覺關節在唱《我的中國心》,大概是螺絲沒擰緊。”
“第15天:能量核心裝進胸腔,再也不用吃飯了!就是半夜總餓醒,下意識摸肚子,摸到的卻是塊涼颼颼的金屬板,有點懷念紅燒肉的味道。”
“第30天:把大腦數據化,邏輯思維提升300%,但昨天看到只流浪貓,居然哭了——數據裏沒記錄‘同情心’這個程序,難道是病毒?”
“第100天:他們說我越來越不像人了。可如果‘像人’意味着軟弱、貪婪、自相殘殺,那不像人又有什麼不好?今天抓了只能量鼠,它用能量放屁熏我,居然有點想笑……”
日記到這裏戛然而止。任財看着最後一行字,突然覺得那個冷冰冰的機械骨架背後,藏着個挺孤獨的老頭。
“原來他也不是天生就想當反派啊。”林悅嘆了口氣,“改造得連自己都不像了,心裏肯定不好受。”
“再不好受也不能亂抓人當實驗品。”張勇嘴裏塞着罐頭,含糊不清地說,“不過……他最後那句‘想笑’,是不是說明還有點人性?”
任財沒說話,只是把藍色晶體拆下來,放進個密封盒裏。“不管怎樣,他的時代過去了。”他站起身,“現在該處理另一件事了。”
他看向角落裏那只被吸成“海帶幹”的能量鼠。小家夥不知什麼時候醒了,正拖着幹癟的身子,一點點往能量劑瓶子挪,眼神裏滿是對能量的渴望。
“這小東西吸收能量的本事倒是厲害,”任財蹲下身,戳了戳它的尾巴,“就是太弱了,一陣風就能吹跑。”
能量鼠似乎聽懂了,扭過頭,用小爪子拍了拍自己的肚子,然後對着任財“吱吱”叫——像是在說“我還能吸”。
“要不……養着?”林悅提議,“以後你突破等級,正好用它當‘能量靶子’,比打鐵皮桶有意思多了。”
“養可以,”王胖子補充道,“但得訓練它改改那放屁的毛病,上次差點把我的罐頭熏餿了。”
就這樣,能量鼠成了基地的新成員,被張勇起了個名字叫“電耗子”。這家夥別的本事沒有,吸收能量和恢復的速度快得驚人,早上還幹癟得像片紙,喂點能量劑,下午就又圓滾滾的,抱着根電線啃得歡。
但它的“能量放屁”技能實在太要命。有一次張勇訓練它吸收電磁槍的能量,結果電耗子沒控制住,“噗”地放了個超級能量屁,藍色煙霧瞬間籠罩整個訓練場,導致基地的監控系統黑屏了三小時,飛鼠俠的羽毛都被染成了藍綠色,三天沒理人。
“必須得治治它這毛病!”任財拍板,把電耗子交給了周凱和AI。
周凱和AI研究了三天,給電耗子做了個“能量轉化器”——其實就是個綁在屁股上的小鐵皮桶,能把多餘的能量轉化成無害的白光。改造完成後,電耗子再吸收能量,屁股後面就會噴出一串小煙花,好看又安全。
“這下好了,”張勇看着電耗子噴出的煙花,笑得直不起腰,“以後過年都不用買鞭炮了。”
電耗子似乎很滿意這個新裝備,整天拖着小鐵皮桶在基地裏亂竄,一會兒吸吸燈泡的電能,一會兒蹭蹭能量劑的餘波,屁股後面的煙花“噼裏啪啦”響個不停,活像個移動的小燈籠。
這天,任財正在突破7.5級的瓶頸,感覺體內的能量卡在一個微妙的節點,不上不下,難受得直冒汗。電耗子不知從哪竄出來,對着他的手腕“吭哧”就是一口——這是它表示“想幫忙”的方式。
熟悉的能量拉扯感傳來,但這次不同。電耗子吸收的速度明顯慢了很多,反而有一股溫和的能量從它嘴裏反哺回來,順着任財的手臂,緩緩流入他的靈能核心。
那股能量帶着點甜甜的、暖暖的感覺,像是加了蜂蜜的能量劑。它沒有沖擊任財的核心,而是像只溫柔的手,輕輕推着那卡住的能量節點,一點點往上挪動。
“嗯?”任財驚訝地低頭,看到電耗子閉着眼睛,小身子微微顫抖,屁股後面的鐵皮桶噴出的煙花格外明亮,像串星星。
“它在……幫你疏導能量?”林悅也看呆了,“這小東西居然進化了?”
隨着最後一點能量被推過節點,任財感覺體內的靈能核心“嗡”地一聲,7.5級的屏障應聲而破!能量像決堤的洪水,瞬間涌遍全身,探測儀的數字穩定在7.6級。
任財鬆開手,電耗子“啪嗒”掉在地上,肚子癟了一大圈,顯然剛才的反哺消耗了它不少能量。但它看着任財,小眼睛亮晶晶的,還搖了搖尾巴,屁股後面的鐵皮桶噴出個小小的心形煙花。
“好家夥,”張勇蹲下身,戳了戳電耗子的肚子,“你這是從‘能量小偷’變成‘能量充電寶’了?”
電耗子“吱吱”叫了兩聲,突然跳起來,對着張勇的電磁槍“吭哧”就是一口。只見電磁槍上的能量指示燈瘋狂閃爍,電量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下降,而電耗子的肚子迅速鼓起來,屁股後面的煙花“唰”地噴出一道長長的光帶,像道小彩虹。
然後,它跑到任財面前,用腦袋蹭了蹭他的手心,再次張口——一股精純的電能順着任財的手臂流入,正好補充了他突破時消耗的能量。
“它能把吸收的能量轉化成你需要的類型?”林風瞪大了眼睛,“這簡直是個移動的‘能量轉化站’啊!”
任財也愣住了。他看着電耗子圓滾滾的肚子,突然想起主教日記裏的那句話:“今天抓了只能量鼠,它用能量放屁熏我,居然有點想笑……”
或許,這只小家夥,才是主教留給這個世界的、最溫柔的彩蛋?
接下來的日子,電耗子成了基地的“團寵”。任財突破等級靠它疏導能量,張勇的電磁槍沒電了找它“充電”,王胖子甚至開發出了“煙花燒烤”——讓電耗子對着烤架噴能量煙花,居然真的能把肉烤熟,就是味道有點像電線。
哲學蟑螂們也和電耗子成了好朋友,經常圍着它討論“能量的本質是不是快樂”,電耗子聽不懂,就用屁股後面的煙花回應:同意就噴個大的,不同意就噴個小的。
這天下午,基地突然收到一段加密信號,來自一個陌生的頻率。AI破解了半天才解開,投影出來的畫面讓所有人都愣住了——
那是片荒蕪的沙漠,遠處矗立着一座巨大的金屬建築,上面刻着觀察者組織的標志。建築門口,站着個穿着黑色鬥篷的人,臉隱藏在陰影裏,只能看到他手裏握着根和主教相似的拐杖,杖頭是塊暗紅色的晶體。
“任財,”鬥篷人的聲音像砂紙摩擦金屬,“主教失敗了,但遊戲才剛剛開始。我在‘零號基地’等你,帶着你的小寵物們一起來——我很想知道,一只會放屁的老鼠,能不能抵擋住‘湮滅能量’的洗禮。”
畫面突然中斷,留下滿室的寂靜。
“零號基地?”林風臉色凝重,“那是觀察者組織的起源地,據說藏着能毀滅半個星球的‘湮滅炮’。”
“湮滅能量……”任財握緊了拳頭,靈能核心微微發燙,“聽起來比主教的能量劍厲害多了。”
“怕了?”張勇拍了拍他的肩膀,“大不了咱們把電耗子的鐵皮桶改大點,讓它放個超級無敵大煙花,把那破基地炸上天!”
任財忍不住笑了。他低頭看向腳邊,電耗子正抱着他的鞋帶啃,屁股後面的煙花“噼裏啪啦”響,像是在表達“我準備好了”。飛鼠俠蹲在他的肩膀上,對着屏幕消失的方向“吱吱”怒吼,翅膀上的藍綠色羽毛在燈光下閃閃發亮。
遠處,哲學蟑螂們正圍着主教的機械殘骸,討論“湮滅能量算不算能量的終極形態”;周凱和AI在調試武器,時不時傳來“這導彈的塗裝得加個笑臉”的爭論;林悅在給能量劑瓶子貼卡通貼紙,說是“增加士氣buff”。
“怕?”任財站起身,笑容燦爛,“有會放煙花的電耗子,有會辯論的蟑螂,有會蹦迪的核彈,還有你們這幫活寶……”
他拿起消防斧,能量在斧刃上流轉,泛着自信的紅光。
“別說什麼零號基地,就是觀察者的老巢,咱們也得去闖闖!”
“沒錯!”衆人齊聲應和,聲音震得基地頂上的灰塵簌簌往下掉。
電耗子似乎被氣氛感染了,突然對着天花板噴出一串巨大的煙花,五顏六色的光映在每個人的臉上,像灑滿了星星。
任財知道,前路必然凶險。湮滅炮也好,鬥篷人也罷,都是前所未有的挑戰。但他一點都不擔心。
因爲他不是一個人在戰鬥。
他的身邊,有吵吵鬧鬧卻永遠靠譜的夥伴,有奇奇怪怪卻各有神通的“寵物”,還有一顆在末世裏,依然能笑得沒心沒肺的心。
“出發!”
隨着任財一聲令下,基地的大門緩緩打開。外面的陽光有些刺眼,卻照亮了每個人眼中的光芒。
電耗子跑在最前面,屁股後面的煙花一路“噼裏啪啦”,像在開路;飛鼠俠騎着變異鷹,在頭頂盤旋,活像個空中偵察兵;哲學蟑螂們被王胖子裝在個小盒子裏,盒子上鑽了孔,還能聽到它們嗡嗡的辯論聲。
任財回頭看了一眼基地,核彈“叛逆者”還在原地蹦迪,AI的重金屬音樂遠遠傳來,像是在爲他們送行。
他笑了笑,轉身跟上隊伍。
零號基地,湮滅炮,鬥篷人……
放馬過來吧。
畢竟,在這場荒誕又熱血的末世裏,誰規定拯救世界的不能是一群帶着會放煙花的老鼠、愛辯論的蟑螂和會蹦迪的核彈的“瘋子”呢?
旅途還長,歡樂未央。他們的故事,才剛剛寫到最精彩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