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喬喬期盼的目光,沈清月最終還是輕輕點了點頭:“好吧。”
二十分鍾後,車停在一棟獨棟建築前。
三層樓,有大塊的玻璃幕牆,映着傍晚的天空和水漬。
推開沉重的銅門,暖氣混着火鍋店特有的香氣撲面而來。
大堂挑高的設計,懸掛着巨大的紙藝裝置,燈光從紙的紋理間滲出,溫柔又疏離。
兩位穿旗袍的服務生迎在門邊,見她們進來,其中一位便微笑着上前,引她們朝裏走去。
“喬姐來啦!”忽然,一個穿着灰色襯衫的男人笑着迎過來,三十出頭,眉眼風流,“這位是?”
“我閨蜜,沈清月。”喬喬笑得自然,手指在沈清月背後拍了拍,“清清,這是林深,這家火鍋店的老板。”
沈清月禮貌點頭:“林先生好。”
林深笑了笑算是回應,然後便帶着他們往包廂走去。
推開門的瞬間,喧鬧的笑聲撲面而來。
巨大的圓桌擺在落地窗前,城市夜景鋪陳在玻璃外,像打翻了一盒碎鑽。只見每個座位前都嵌着一個小銅鍋,鍋裏湯色各異——清湯的澄澈見底,麻辣的紅油翻滾,番茄的濃稠鮮亮。
這種各吃各的火鍋吃法,倒是第一次見。
喬喬一進去,就有人起哄:“喬喬遲到!罰酒三杯!”
“少來,我帶美女來了,將功補過。”喬喬拉着沈清月,給衆人介紹,“這是我朋友沈清月。清清,這是陳少,搞藝術品投資的;這是姚少,做私募的;還有趙總……”
沈清月掃了一眼桌上的人。
七八個男女,衣着看起來隨意,但面料在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澤。
她已認出其中一個男人是財經雜志上見過的投資人,他邊上那個女人戴着的那條項鏈,她上個月在商場櫥窗見過標價——六位數。
目光掃過衆人時,不小心跟一個男人對上了眼。
那人穿着一件黑色的襯衫,袖口挽到小臂,露出腕上價值不菲的手表。他長得很好看,眉眼間帶着幾分漫不經心的慵懶,嘴角噙着淡淡的笑,眼神卻像帶着鉤子,看得沈清月有些不自在,連忙移開了目光。
“那位是顧淮,”喬喬指向沈清月斜對面的位置,“林深的發小,顧氏集團少東家…”
顧淮打量着沈清月。只見她穿着一條黑色的連衣裙,頭發簡單地扎在腦後,臉上沒怎麼化妝,看起來幹淨又素淨。
但他見多了各種各樣的女人,尤其是在這種場合,故作清純的、故作脆弱的,什麼樣的都有。
他挑了挑眉,沒太在意,轉頭跟身邊的女伴說笑起來。
“這位是?”喬喬看向顧淮身邊的女孩。
女孩抬頭,甜笑:“我叫Vivian。”說完又靠回顧淮身邊,接着說了句什麼,顧淮唇角勾了勾,沒接話。
沈清月收回視線,隨着喬喬落了坐。
服務生很快走過來,輕聲詢問:“小姐,請問鍋底您選哪種?我們有清湯、麻辣、番茄、菌菇,還有今天特供的花膠雞。”
“麻辣吧,謝謝。”
鍋子很快端了上來。
桌上的菜品已經上齊了,都是她平時很少見的東西——現切的和牛紋理清晰,放在冰盤上像藝術品;鮮活的鮑魚在盤子裏還微微動着;還有各種珍稀的菌菇,擺得像花一樣。
衆人邊吃邊聊,話題卻都是沈清月插不上嘴的。
林深在說一個千萬級的投資項目,說“也就那樣,沒什麼挑戰性”;那邊有人調侃起顧淮,說“淮哥,上次那個女明星怎麼沒帶來?又換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