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摸索後,她悲傷地發現自己不知道該怎麼開車門!
林洱抿緊唇,擠出比哭還難看的笑。
林洱像是自投羅網。
-
醫院,問診室。
屋內燈光亮堂,將女孩那張因爲做壞事而心虛的小臉照得煞白。
杏眼裏漂浮着一層透明在打轉,她乞求地看向面前的白大褂,嗓音控制不住地輕顫:“醫生你要不再查查呢,我真的沒問題嗎?”
檢查結果一切正常,像是當着對方的面給了她一記響亮的耳光。
她說有事訛人,結果被抓了個正着。
“一點問題都沒有嗎?”林洱迫切地想自己能查出點什麼問題,哪怕和這次的事故無關都可以。
“……”
醫生是個中年男人,行醫這麼多年也是很難遇到希望自己檢查出問題的病患了。
一時間,醫生表情難以言喻,看向她身後的男生時,欲言又止,止了又止。
周綏抬手握拳抵在唇邊,壓下笑意。
可愛呢,他的小耳朵。
“沒檢查出問題是好事,不是麼?”周綏俯身,湊近女孩耳朵,聲線低磁,刻意拖緩了語速:“你要是真出了點什麼事,我會於心難安的,小姐。”
醫生尋思着倆人關系,心裏有了個大概,看林洱的眼神不禁染上幾分鄙夷。
小小年紀居然就想着訛人。
“你真的一點問題都沒有,很健康,只是摔倒時膝蓋磕破了點皮,這點傷口身體可以自愈。”
“我……”
林洱難爲情地咬住唇。
臉上明明臊得發燙,心裏卻矛盾地覺得可惜。
她沒事,訛不了,白白錯過了老天爺給她的這個機會。
沉默數秒,林洱豁出去了,一咬牙:“我頭暈。”
“可能是驚嚇過度,放寬心就好,沒事的,妹妹。”醫生安慰她,“回去好好休息一下,過兩天覺得身體哪裏不舒服可以再來復診。”
周綏眼底的笑意淡了下去。
不爽醫生瞧不起林洱,更不爽一個半截身子入土的人喊林洱妹妹。
男生單手插兜,掌心盤着那把折疊刀,唇角勾起,皮笑肉不笑地盯着醫生的眼睛看。
直勾勾。
醫生感受到強烈的敵意,一頭霧水。
和周綏對視上時,更加摸不着頭腦,只好下逐客令,“沒什麼事二位就先回去吧。”
於是,他按鈴,提醒下一位患者進來。
“……好,謝謝。”
說到這份兒上,林洱也不好意思再賴下去。
她像泄氣的皮球,微微欠身,抱着背包離開問診室。
周綏邁着長腿跟上,自然地握住她手腕,“你住哪裏,我送你回去。”
“不麻煩你了。”
林洱掙開他,無顏見人,她頭都不敢抬。
看着空落落的手,周綏把她腿打斷了用鐵鏈子鎖起來的念頭都有了。
一而再再而三地推開他。
憑什麼。
真當他是條好打發的狗,回回都會舔上去麼。
周綏輕嗤。
算了。
忍忍就好了。
他都等她這麼多年了,又何必在乎這幾天。
周綏緩緩吐出一口氣,不緊不慢地跟在林洱身後。
司機見倆人出來,立馬下車開門,“少爺,這邊。”
“你要下班嗎?”周綏笑眯眯問他。
“啊?”司機一愣,“我不下——”話說到一半,突然心領神會,目光堅定,“下!”
“那我就先走了,少爺,您開車注意安全。”
司機腳底抹油,出了醫院大門便上了路邊出租。
他果然猜得沒錯,那個女人對少爺來說不一般!
他得趕緊通知夫人。
-
雨越下越大。
林洱在醫院附近的公交站台下躲雨。
這個點公交已經停運了,她只是想在這裏待到雨小點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