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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大喊:“滾!看到你我就惡心!玩了那麼多女人,還好意思碰我,給我滾!”
門外的腳步聲果然消失不見。
江清岫無力的滑坐在地上,暈了過去,醒來時身體僵硬,她緩了好久才站起來。
鏡子裏的人面色蠟黃,身形消瘦。
她不知道胃癌還能瞞多久。
江清岫突然好奇,若是顧凌澈知道她命不久矣,是會開心還是會難過?
肯定很開心吧,畢竟他那麼討厭她。
葉舒瑤的事情,以江清岫被推出去解決。
【消失不是因爲能力太出挑被雪藏,而是心甘情願給有錢人做情婦?】
【關鍵是爭寵不得,還故意畫這種惡心的畫算計人,我爲喜歡過她感到羞恥!】
甚至有人扒出,江清岫之前的那些高價畫就是靠出賣身子炒作來的。
她充耳不聞,依舊把自己關在畫室創作。
身子實在太差,差到她快要沒了想象力。
她已經想象不出自己跟顧凌澈的婚禮應該是什麼樣的了......
曾經美好的憧憬,終究還是在時間的消磨下消失。
他們也都物是人非。
江清岫被要求參加葉舒瑤的新聞發布會,當場證明那幅畫是她一人所爲。
江清岫沒有拒絕的權利,任由造型師打扮自己。
毫無血色的臉在妝容的遮蓋下變得鮮活,只是那雙眼平靜得叫人壓抑。
她跟顧凌澈和葉舒瑤同坐一輛車。
看到她,他眼中的驚豔一閃而過,很快又生出厭惡。
“你還是有些勾引男人的資本。”
江清岫充耳不聞,上車後就閉眼休息。
身旁很快傳來女人的呻吟聲,她死死攥着手,指甲陷入肉裏。
身邊的動靜越來越大,江清岫感覺座位在搖晃,可她不敢睜眼。
上一次的親眼所見在她腦海裏久久揮之不去,每想起一次就要痛一次。
她想放過自己。
終於,身邊的動靜停息,目的地也到了。
江清岫推開門,幾乎是逃出去。
經過那番疏解,顧凌澈心情似乎很不錯,嘴角帶着若有似無的笑。
發布會正式開始前,衆人的目光頻頻落在江清岫的臉上,只因她那張臉太美。
可當新聞發布會開始,葉舒瑤哭哭啼啼的在上面指控她時,那些目光變得惡意。
“江小姐作爲一名畫家,最應該做的是用手下的筆記錄美好,而不是畫些污穢,去抹黑別人不是嗎?”
“再說了,就算真的有這事,那也是我跟顧總小情侶的情趣,通過曝光這個抹黑我,行爲很下作。”
說到顧凌澈,葉舒瑤臉上露出幸福的笑容:“不過好在我的男朋友相信我,無條件的站在我這邊。”
葉舒瑤撒了一波狗糧,在場的人都在祝福。
她說完,就輪到江清岫了。
江清岫起身嘶吼眼前一黑,胃部又開始痛。
看來病情惡化的速度加快了。
她明明出發前吃了那麼多藥。
江清岫咬住嘴唇,強迫自己咽下嘴裏的那抹腥甜,一步步往台上走。
她走到聚光燈下,走到所有人面前,想到的卻是那副即將完成的畫作。
她想,以顧凌澈的性格,辦婚禮時也會這樣高調,恨不得告訴所有人,她是他的了。
可惜事實卻是,她被壓上斷頭台,認下那莫須有的罪名。
她極力忍着,平復好正準備開口,突然一瓶水直直的砸向她的額頭,謾罵聲接踵而至。
“臭不要臉的,就是你勾引的我老公是吧?把我的錢還給我!”
“看着斯斯文文,骨子裏竟然那麼賤,人葉小姐跟顧總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你竟然還想插足人家,惡心!”
“我之前在酒吧看過她,就是她經常往男人身上坐。”
......
水、本子、手機凳子等等朝着江清岫砸來,她痛得摔在地上。
撩起眼皮,她看到葉舒瑤得逞的笑容。
原來這次的發布會,葉舒瑤是想趁機“坐實”她給人做情婦的帽子。
“噗......”
終究是壓不住那抹洶涌,江清岫吐出一口血。
然後,她就看到一抹慌亂的身影撥開人群朝她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