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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我的聲音,傅修塵如遭雷劈般看向我。
隨後恢復了往日的從容,眼中沒有一絲閃躲。
“靈雪,這麼冷的天,你跑出來幹什麼?”
如果他沒將林棉護在身後,我會將他的關心信以爲真。
我揚了揚手中的錢夾。
“來給你送和好券呀。”
傅修塵下頜線繃緊,抓着我的手就要往回走:“我們回家再說。”
他身後的小姑娘林棉一把搶過錢夾,抽出【和好券】:“哇趣,你這大媽怎麼回事?你媽沒教你不準隨便動別人的東西嗎?”
說着,她撕掉那張便籤。
“別人碰過的東西髒死了,這券不做數了!”
她將錢夾扔到我臉上:“這種老古董錢夾還有人在用呢,早八百年就過時了,就跟你一樣!”
傅修塵停下腳步,失魂落魄地盯着被雨水浸透的標籤紙。
看也沒看他腳邊的錢夾一眼。
那錢夾是爲慶祝他考上大學時,我花了一個月工資買的。
現在還能回想起他收到錢夾時,眼中的欣喜,和看見我手上的繭子時流露出的心疼。
他愛不釋手,去哪都要帶着。
即便它已經被磨掉皮。
傅修塵功成名後,有記者采訪他爲什麼還用時代淘汰的產物,
他的回答很風趣:“這錢夾是我愛人送我的禮物,有它陪着我,解決了不能把我愛人放進兜裏隨身攜帶的困擾。”
從那之後,知名教授愛妻的人設深受大衆追捧,甚至爲他實驗室拉了不少投資。
現在,他口中象征着愛的錢夾被他棄之如敝履。
我沖到林棉面前扇了她兩耳光:“別人碰過的東西嫌髒,別人用過的男人你覺得香?”
巴掌聲讓傅修塵回神,他死死拽住我再度揚起的手。
“宋靈雪,你別像個潑婦一樣鬧!”
我剛要反駁,手被傅修塵死死摁住,硬生生挨了林棉幾耳光。
臉被打偏在一邊,頭發被雨水糊在臉上。
我抬眸看向幫偏架的傅修塵。
突然發覺曾經被我護在身後的小男孩長大了。
變得連我都覺得陌生了。
他眼神一瞬間閃躲,喉頭滾動:“棉棉只是我的學生,你誤會了她,只有受着。”
林棉得意地打量我,目光落在我脖頸間的吊墜項鏈上:“我林棉從不屑用別人用過的東西,不知道是誰跟在我屁股後面撿得歡呢。”
“夠了!”
傅修塵打斷她,她小臉上全是不可置信。
傅修塵眼中閃過心疼,飛快斂去:“今日的事,是你師母做的不妥,我代她向你道歉。”
說完,他擔心我動手,強行拉着我離開。
林棉在身後大喊:“傅修塵,你敢跟這個農村老女人走一個試試?!”
傅修塵身子一頓,腳步沒停。
回到家後,他從容不迫地幫我換掉溼衣服,用毛巾爲我擦拭頭發。
“解釋。”
他無奈:“好老婆,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她只是我學生,別跟我鬧了好嗎?”
他無所謂的態度,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壓抑一路的情緒,在此刻達到境界點。
一耳光打在他臉上。
“傅修塵,你是不是覺得我是傻子啊?”
“只是學生,卻抱在一起,花五十萬買和好券,給她買千萬的小洋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