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陸少霆一同出門,許朝顏調整副駕座椅時,突然從下面抽出一條蕾絲內褲。
她心口一窒,不動聲色地塞了回去,
面無表情地抽出消毒溼巾,將手指一根根擦拭幹淨。
接連跟蹤了陸少霆三天,終於看見他和一個女人一前一後進了他常去的會所包廂。
透過包廂門縫,她清楚地看見沙發上。
陸家剛招來兩個月的女傭蘇雪柔,穿着小短裙,跨坐在陸少霆的大腿上。
蘇雪柔抱着陸少霆的脖子撒嬌:
“陸總,你說我和夫人,誰更讓你舒服?”
陸少霆嗓子裏透出濃重的欲:
“寶貝兒,當然是你了,她怎麼能和你比。”
推門而入的許朝顏聽見他們的話,嗤笑:
“確實,畢竟我可沒有她這麼騷,這麼下賤!”
包廂內的兩人被嚇了一跳。
蘇雪柔扭頭看見她,頓時滿臉驚慌,尖叫着從陸少霆腿上跌了下來。
她摔跪在地上,驚恐地看着許朝顏:
“夫……夫人……我……”
她求助地看向陸少霆。
陸少霆在片刻的驚慌過後,卻很快冷靜了下來。
彎腰摸了根煙點燃,咬在嘴邊,隔着煙霧,他唇角的笑透着薄情:
“顏顏,既然你發現了,我也就不瞞着你了,我確實喜歡上雪柔了。”
“雪柔不爭不搶,願意伏低做小,她不會影響你陸夫人的位置。”
“我知道你眼裏向來容不下沙子,但這種事兒在我們圈子裏很正常。”
“我沒想過離婚,就是玩玩。你那麼愛我,就爲了我忍忍吧。”
蘇雪柔也在旁邊急忙點頭:
“夫人,我是真心愛慕陸總,別的我都無所謂。”
“只要夫人能讓我跟在陸總身邊,我就知足了。”
說着卑微的話,她眼底卻浮現出幾分挑釁。
那條溼噠噠的蕾絲內褲,便是她無聲的宣戰。
許朝顏看着兩人,眼中卻緩慢浮現出一片陰鬱。
七年前,她的父母因爲車禍而雙雙離世,留下偌大的家產和她一個孤女。
群狼環伺,是青梅竹馬的陸少霆陪在她的身邊,面對着那些血雨腥風。
五年前,她因恐婚,拒絕了和陸家的聯姻。
是陸少霆耐着性子哄着她,一點點打開心扉,一點點接納了他。
是他說愛了她十年,是他求她信他一次,是他發誓此生只愛她一人。
結婚五年,誓言如猶在耳,
聽的人還記得,說的人怎麼輕易就忘了。
他不僅忘了他說過的誓言,
也忘了她許朝顏一向寧爲玉碎,不爲瓦全的決然。
她緩緩露出一抹澀然的笑,抬頭看向陸少霆,眼神一寸寸冷了下來:
“陸少霆,我會的東西很多。”
“可唯獨忍,我不會,也不打算學。”
話音落下,她猛地抄起一旁的酒瓶,直接抬手對着蘇雪柔的腦袋上砸了下去。
砰!
酒瓶碎裂,玻璃碎片掉了一地。
“啊!!!好痛!”
蘇雪柔一聲淒厲慘叫,腦袋上的血液混着酒液流了滿臉。
“雪柔!”
陸少霆面色大變,急忙沖過去將蘇雪柔抱在了懷裏。
“你怎麼樣了?”
蘇雪柔靠在他懷裏,哭得楚楚可憐。
她看向許朝顏:
“夫人,你……你怎麼能一言不合就打人呢?”
許朝顏居高臨下看着她:
“你不也一聲不吭就把我老公睡了嗎?”
陸少霆心疼地看着蘇雪柔慘白的臉,憤怒地看向許朝顏:
“許朝顏,你瘋了?!快給雪柔道歉!”
他只看見蘇雪柔頭頂的傷,卻並未看見許朝顏的掌心也被碎片劃破。
就着掌心的血,許朝顏掂着手中的另一瓶酒,含淚笑了:
“道歉嗎?”
她一揚手。
砰!
酒瓶再次碎在了蘇雪柔的腦袋上。
“啊!!!”
蘇雪柔這次只來得及慘叫一聲,整個人就直接昏迷了過去。
許朝顏看着他,歪了歪頭,笑得滿臉血腥瘋狂:
“這樣道歉,你可還滿意?”
陸少霆瞳孔驟縮,看着許朝顏倔強的樣子,怒極反笑:
“行,既然你不會道歉,我這個做老公的教你!”
他一把抱起昏迷的蘇雪柔,一邊快步往外走,一邊對着門口的保鏢吩咐:
“讓夫人在這裏好好跪着!”
“什麼時候學會道歉了,什麼時候才放人!”
保鏢立刻上前,一左一右鉗制住她的胳膊。
許朝顏臉色微變,拼命掙扎:
“陸少霆,你竟爲了個情人這麼對我?”
“給我放開!”
陸少霆大步離去,回應他的只有男人無情的背影。
保鏢在她膝後踹了一腳。
許朝顏猝不及防,整個人往前跌跪在地。
雙膝恰好重重跪在了滿地碎片裏。
膝蓋被碎片深深刺入,她疼得面色發白,強忍的眼淚終究是沒忍住落了下來。
許朝顏垂着淚,拿出手機打電話給律師。
“準備一份離婚協議,我要和陸少霆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