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姜萊萊眉頭一緊,意識到這事兒不簡單。
她快步走到秦峰身邊,往下扯了秦峰的胳膊,貼着他的耳朵,把今天自己遭遇魏嘉樹的事情,簡單的告訴了秦峰。
說着說着,姜萊萊覺得自己抓住的胳膊,越來越硬。
她往下一看,秦峰竟然緊緊的攥着拳,他的指關節太用力,胳膊上都暴起了青筋。
他,這是怎麼了?
“好,我知道了。”
秦峰眼神驟冷,壓着心裏翻滾的情緒,把姜萊萊往後拉了一把。
他抬手拉開院門,冷風灌進來。
“有事進來說。”
秦峰微微側身。
見秦峰面無表情,魏嘉樹捂着自己的臉,可憐巴巴的看着秦峰。
他往裏走了一步,就聽身後咔噠一聲,秦峰合上了門……
莫名的,魏嘉樹心頭一震。
“什麼事兒啊?”
秦峰的聲音淡淡的,像是在問一件極平常的事情。
“小舅舅,”
“我被你媳婦兒打了,耳朵打聾了。”
他鬆開了捂着臉的手,姜萊萊看見他的臉,腫的就像血饅頭。姜萊萊心頭一跳,自己就給了他一嘴巴,怎麼可能腫成這樣?
“魏嘉樹,這是我打的麼?”
“我是練柔道的麼?我能把你打成這德行?”
魏嘉樹冷哼一聲,
“怎麼不是你?!”
“你不僅打我的臉,還把我耳朵打聾了!”
他把臉湊了上去,指着自己擦了血的耳朵,“我耳膜破了,就是你打的!我今天來找你,就是要討個公道。”
姜萊萊冷笑一聲,上前半步直視魏嘉樹。
“你再說一遍,”
秦峰一把將姜萊萊拉到身後,把她和魏嘉樹隔開。
他和姜萊萊對視着,眼底閃過一絲安撫的意味,
“交給我。”
他轉向魏嘉樹,
“你半夜找來,我想也不是興師問罪的,說吧,你想要什麼?”
魏嘉樹的鼻孔微微翕動,眼中掠過一絲得意的光。
他做這副模樣,就是要秦峰低頭。
姜萊萊嫁給了他,他就算是爲了面子,也要保住她。
“很簡單,把我爸放出來,”
“還有,讓他做商業局的副局長。”
“這兩樣必須做到!要不然,我就報警,讓你老婆坐牢。”
姜萊萊一聽這話,腦仁瞬間緊繃。
她開始四下踅摸,恨不得拿鐵鍬把他鏟死!
魏嘉樹要了自己,自己還沒報警呢 ?他不知道從哪搞了點傷,就想把自己給送進去?
秦峰冷笑一聲,變戲法似的,從口袋裏掏出一支煙壓在了齒間。
“說完了?”
“嗯,就這麼多。”
魏嘉樹預感自己拿捏了局勢。
秦峰緩緩點燃煙,橙色的小光點,在黑夜裏忽明忽暗。
“鬧這麼大陣仗,要不再加點條件?”
魏嘉樹嘴角抖了一下,他沒想到還有這種好事……
“既然你說了,我就,我想當科長,”
叼着煙,反手一嘴巴,呼在魏嘉樹流血的耳朵上。
啪!
耳光聲清脆響亮。
原本已經掉的血跡,瞬間被新鮮血液覆蓋了。
一聲悶叫後,魏嘉樹的身子顫抖起來。
“你耳朵聾,明明是我打的。”
“去,報警去,送我坐牢。”
秦峰不給他說話的機會,正手又是一巴掌。
他打完人,兩指夾着煙,猛吸兩口後,用橙紅的點壓在了魏嘉樹的眼前。
秦峰的煙頭,離魏嘉樹的眼球只差一毫米。
魏嘉樹只是眨了眨眼睛,帶着威脅的意味看着他。
“別仗着秦家勢大,你們就欺負人!”
“啊!”
尖叫聲響起的瞬間,姜萊萊聞到一股燒焦的味道。
她看見煙頭觸到魏嘉樹的眉毛,燒焦的眉毛的火星子,濺在魏嘉樹的臉皮上。
魏嘉樹嚇的往地上一癱,使勁兒在自己臉上劃拉,生怕自己被毀了容。
緊接着,是一股腥臊味涌了上來……
魏嘉樹嚇尿了。
他捂着自己的褲,褲處迅速洇開一片深色。
他渾身顫抖,臉上血色盡失,嘴裏卻仍強撐,
“你他媽的,”
“你他媽的敢燙我!”
秦峰吐出一口煙圈,一腳踩在了魏嘉樹的臉上。
“聽着,姜萊萊現在是我愛人,你要是敢動什麼壞心思,就想想今天的事兒……”
“下一次,我就不是燒你眉毛這麼簡單了。”
姜萊萊站在秦峰身後,她看着秦峰挺拔的背影,他,他除了那個方面有點障礙之外……真的挺好的!
可是,姜萊萊心裏卻泛起一陣復雜的情緒,要說真夫妻之間,不就是那點情趣麼?
那點情趣沒有,怎麼可能是真夫妻呢?
她狠了狠心,把目光從秦峰的身上抽回來。
對不起……
我不能心動,我還是很在意生活質量的。
就在這時,秦峰碾滅煙頭,砸在了魏嘉樹的褲上。
姜萊萊也不甘落後,不知道從哪翻出來一只鋁鍋,舉起來就往魏嘉樹頭上一壓,用鏟子狠狠敲了下去。
一聲清脆的巨響,劃破了小院上空的寧靜。
哎呦!
魏嘉樹慘叫着抱頭蜷縮,姜萊萊蹲在一旁,笑盈盈的瞧着他。
“怎麼?不聾了?”
“這不是聽的見麼?”
“去啊,報警抓我啊?”
魏嘉樹被這兩人整瘋了,他爬起來,顫顫巍巍拉開門就要逃。
卻被姜萊萊一把拽住衣領拖了回來。
“最後給你三天時間。一千,一分不能少。”
“少一分錢的話……你不是沒爸爸了麼?我也有能耐讓你沒工作……”
姜萊萊笑着警告。
魏嘉樹嘴唇哆嗦着,他不敢回嘴,抱着溼乎乎的褲,奪門而逃。
夜半三更,魏嘉樹倉皇逃回家。
母親李蘭蘭正等着他的消息。
見兒子一副落魄相回來了,她心疼壞了。可她更關心魏山的情況。
“你爸,沒弄出來?”
魏嘉樹心煩死了,一把推開母親,
“你就只顧得他?你看看,我耳朵真的流血了……我腦袋嗡嗡響!”
李蘭蘭手抖着,要去摸兒子的耳朵,又被魏嘉樹一巴掌呼開了。
“行了行了,我現在不需要關心,我需要錢!”
魏嘉樹把在秦家發生的事情,告訴了李蘭蘭,李蘭蘭聽完,臉都綠了。
一千塊她有,可是要給姜萊萊那個小賤人,她不肯。
見李蘭蘭猶豫,魏嘉樹哼了一聲,
“我告訴你,她現在瘋了!你要是不給我錢去堵他的窟窿,我的工作,名聲,全部會被她鬧沒!”
李蘭蘭急了。
魏山進去了,這兒子又不靠譜,自己還指望錢壓箱底呢!
想來想去,李蘭蘭眼睛一轉,拿出了祖傳手藝。自己當年勾搭上已經結了婚的魏山,還是很用了些手段的。
“嘉樹,你知道姜萊萊爲什麼敢欺負你麼?”
“因爲她嫁給了秦峰,有了靠山。”
“所以你呢,也給自己找個靠山,他們就不敢欺負你!”
“你去,娶張美妮。”
“她爸爸是張書記,娶了她你就少奮鬥幾十年。”
不提這個還好,一提這個,魏嘉樹簡直要瘋了。
今天這件事,張美妮簡直煩死他了。他沒有碰到姜萊萊一手指,反而連累張美妮挨了一巴掌……
“她不嫁給我。”
魏嘉樹泄了氣。
李蘭蘭湊上來,
“你把她搞懷孕了,你看她嫁不嫁!”
魏嘉樹猛地抬頭。
要說和張美妮的床事,是他的得意之作。
他這人,一無所長,唯獨有個特長。
好幾次,張美妮要和他分手,他只需要哄着她睡一覺,就能把她整治的服服帖帖。
“我和他……”
魏嘉樹清了清嗓子,“她讓我戴那啥。”
李蘭蘭冷笑一聲,轉身從櫃子裏拿出一個小鐵盒,取出一縫衣針,
“扎了。再使一把勁兒。”
魏嘉樹接過針,看着針尖,眼中泛出冷光。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