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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手機鈴聲突兀響起。
我接起來,對面傳來沈煙醉醺醺的聲音:“老公......老公,你來接我......”
我剛要掛斷電話,一道陌生的聲音傳來:“您好,客人在我們這喝醉了,您方便接下嗎?我們要打烊了。”
我輕車熟路地報了周子澈的電話號碼。
“讓他接吧,我沒時間。”
過去這種事情不是沒有上演過。
曾經我發着高熱,開了一小時的車大半夜去接沈煙,可她用力推開我,醉醺醺的仍然執意要周子澈。
她說:“我不要你,我要小周。”
她說,讓我別煩她。
我後退幾步才站穩,手撞在桌角金屬處,血滴滴答答流下,卻遠不及當時心底痛的半分。
思緒回籠,我看着手背上的疤痕。好在,傷口可以愈合,心也不會再痛了。
過了好久,半睡半醒間,又是熟悉的鈴聲。
聲音卻是一個陌生女人:“你是這女的老公吧?”
“她大半夜跑來瞧我家門,能不能給她帶走啊,不然我報警了。”
“什麼?”
對面報了一個地址,我放下手機,呆愣了好一會。
沈煙,居然醉醺醺地跑到了我們當初的出租屋。
我不住向女人道歉,從門口將沈煙帶走。
她一身酒氣,神志不清。
“嶼洲......今天是不是實習很累......
久遠的稱呼讓我恍惚一瞬,我才意識到,沈煙醉得以爲現在是我們剛畢業時。
那時,我們很窮,兩個人就窩在這小小的出租屋內,暢想未來。
我每天訓練到很晚,她就每天不管自己忙到再晚也去樂團等我。那時我總紅着眼抱着她,說以後一定讓她過上好子。
鼻頭有些發酸,眼淚滾落,我倉皇低頭要擦去,卻有人比我更快一步。
沈煙抬手,很輕柔地替我擦去,又有些委屈地開口。
“老公,爲什麼你不生氣了,爲什麼換掉了沐浴露......”
“你怎麼能不生周子澈的氣......”
“你變了......”
我低頭看着她,難得和她平心靜氣的交流:“因爲我累了。”
沈煙自說自話,突然掙開我的手,從懷裏拿出什麼,我借着月色,看清那是一塊草莓蛋糕。
我曾經最愛的草莓蛋糕。
我以爲她早就忘了。
說起來,我最開始發現她出軌,也就是因爲一塊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