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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歲那年,我被我爸送給楚昭,抵了八百萬賭債。
相識第一天,他將我扔進會所,吩咐三個男人調教。
可我性子烈,我恨我爸,恨楚昭,也恨肥膩的男人在我身上四處遊走的手。
所以我摔碎紅酒杯,用玻璃刺將他們劃的血肉模糊。
楚昭匆忙趕來,看着狼籍冷聲給我灌下催情藥。
我像個牲口一樣跪倒在地,卻咬破了唇也沒流露分毫悔意。
那夜我用冷水澆透身體熬過藥效,卻也大病一場。
三個月後,他出乎意料的將我送進大學,添置衣物珠寶,用錢將我砸成了名媛模樣。
我以爲苦盡甘來,黑道大佬也願爲我折腰。
卻在畢業當天因目睹學弟通紅着臉爲我獻上畢業禮後,他就將我強鎖在地下室,催情藥混在每一頓飯菜中,我顫抖着身體任由他挑逗折辱。
“韓青璃,你是我的,這輩子,死也要死在我的身下!”
他踩碎我的尊嚴,讓我苟延殘喘。
“只有讓你低賤到泥裏,你才知道感恩!”
我恭順討好,委曲求全半年,終於將他的產業盡數舉報,離開前,我也爲他灌下烈藥,用一把大火燒淨我的不堪。
三年後,我擺脫過往終於交往了第一個男友,卻在深夜的巷尾看到了面容猙獰,嗓音沙啞的楚昭。
他在深夜低聲呢喃。
“丫頭,你還是那麼不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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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在陰影裏,半邊臉上是大火灼燒後的痕跡。
我指尖微顫,想要逃跑,腿卻生了一般動彈不了。
“怎麼,三年不見,忘了我了?”
聲音嘶啞,話尾卻帶着特有的腔調,同曾經在床上折辱我時一模一樣。
我渾身發顫,不可置信盯着他,眼裏恐懼翻涌。
“震驚我還活着?”
“呵,丫頭,我說了,你就算死也只能死在我身下!”
他湊近我的耳畔,呼吸灼熱,掌心卻猛的扣上我的脖頸,痛意傳來。
“你活着,我就不會死!”
沉寂許久的心髒瘋狂跳動,我盯着近在咫尺的人,曾經的屈辱就像螞蟻,鑽進我的心口,密密麻麻。
他熟稔的上前一步,額頭抵住我的發頂,將我團在懷裏,仔細撫摸我因驚懼顫抖的身體,仿佛我們不曾分別三年。
可片刻後,他的手卻猛的伸進我的口袋,一把捏住冰涼的指尖,從我手心搶過被攥的溫熱的防狼噴霧,嗤笑一聲。
“果然還是沒變,喜歡裝乖,最後給我來個致命一擊!”
“看來這幾年我不在,你把自己保護的很好。”
他盯着我手中的防狼噴霧,勾唇垂眸,莫名帶着欣慰。
我克制滲入骨髓的怨恨,一把推上他的膛,卻無法撼動分毫,良久,我忍着無力仰頭盯着他。
“怎麼?又想把我囚禁,讓我當你的一條狗嗎!?”
最後一句話,我驟然哽咽。
原以爲已經新生,可膛中那顆因怨恨扭曲的心髒依舊在告訴我,我從未走出過往。
他一愣,良久後笑了笑,安撫的吻着我的額頭。
“怎麼會呢,要是真想囚禁你,你不會逃了三年的。”
“難不成你真以爲,自己這幾年的順風順水,是命好?”
他嘴角諷刺,上下打量,像是在看毫無人權的奴隸,我強忍住眼底的淚,咬死了唇一言不發。
“我允許你做自己,可是你談了男朋友,我迫自己放任你們擁抱親吻,但是,他今天居然去買了對戒!”
楚昭一把捏上我的脖頸,眼尾泛紅,聲音嘶啞。
“所以我覺得,雀兒飛的久了容易不着家,我來親自帶你回去。”
驟然,他的目光落在我的身後,不遠處傳來窸窣的掙扎聲。
我沒掠過楚昭眼底的戲謔,猛的轉頭,大腦空白,心髒卻瞬間抽痛。
原本已經離開的張青陽被捆在角落,一只胳膊無力的耷拉着,眼鏡碎片劃破白皙的面頰,渾身血污,沒有焦點的視線盯得我踉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