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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神中的得意和算計,瞬間褪去,變得空洞而茫然。
她張開嘴,發出一聲不成調的咿呀聲。
“啊......呀呀......”
蕭景珩愣住了。
“婉兒,你怎麼了?”
柳婉兒沒有回答他。
她只是呆呆地看着他,然後咧開嘴,笑了。
口水順着她的嘴角流下來,滴在了明黃色的龍袍上。
一股溫熱的液體,伴隨着難聞的臭味,從她身下蔓延開來。
溼透了她的裙子,也浸溼了蕭景珩的龍袍。
承乾宮內,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驚恐地看着龍床上那灘可疑的水跡,和那股無法忽視的臭味。
他僵硬地低下頭,看着自己龍袍上的溼痕。
“婉兒,你......”
柳婉兒完全沒有意識到發生了什麼。
她抬起手,笨拙地拍打着蕭景珩的膛。
“呀!呀呀!”
她像個真正的嬰兒一樣,咯咯地笑了起來。
然後,她把沾滿口水的手指,塞進了自己的嘴裏,用力地吮吸着。
柳正德的臉瞬間慘白。
“婉兒!你這是在做什麼!”
他沖上前,想把女兒拉起來。
可柳婉兒卻像是受了驚嚇,突然放聲大哭起來。
“哇——哇——”
哭聲響亮,穿透了雨夜,傳出老遠。
她一邊哭,一邊手腳並用地在床上亂蹬。
華麗的宮裝被她蹬得亂七八糟,露出了裏面溼透的褻褲。
那股臭味,更加濃烈了。
太醫們一個個把頭埋得低低的,恨不得自己當場瞎了聾了。
蕭景珩的目光釘在柳婉兒的臉上,看着那空洞的傻笑和淌下的口水,胃裏一陣翻江倒海。
就在這時,王德全帶着人回來了。
他一臉晦氣地跪在地上。
“皇上,冷宮的門被鎖死了,奴才們打不開。”
“請皇上示下,是否要強行破門?”
他的話,打破了寢殿內詭異的寂靜。
蕭景珩猛地回過神來。
他看着床上這個大小便失禁、只會咿呀哭鬧的女人,腦中轟然一響。
猛地推開柳婉兒,他沖着外面怒吼。
“滾!都給朕滾出去!”
宮人們像是得了救命的令箭,連滾帶爬地退了出去。
柳正德還想說什麼,卻被蕭景珩一個人般的眼神嚇得閉上了嘴。
很快,殿內只剩下蕭景珩和床上那個不停哭鬧的“巨嬰”。
雨夜裏,冷宮的門被人從外面一腳踹開。
王德全帶着人沖了進來,手裏還拿着那份廢後的聖旨。
他看到我安然無恙地坐在角落裏,愣了一下。
隨即,他清了清嗓子,準備宣旨。
我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
“不必念了。”
“皇上現在,應該沒心情廢後了。”
我越過他,徑直朝外走去。
雨已經停了。
天邊泛起了魚肚白。
新的一天,開始了。
我回到鳳儀宮,沐浴更衣,用了早膳。
春桃激動得眼眶通紅。
“娘娘,您沒事真是太好了!”
“聽說昨晚承乾宮鬧了一夜,貴妃娘娘她......”
我打斷她的話。
“以後宮裏沒有貴妃了。”
“只有一個需要人照顧的病人。”
我話音剛落,蕭景珩就失魂落魄地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