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張氏愣在原地,萬萬沒想到棒梗竟把糞便當成了肉,慌忙辯解:"咱家再窮,有好吃的頭一個準給棒梗,他可是賈家獨苗啊!我就算餓着自己也不能虧待他呀!"
圍觀街坊紛紛點頭——如今賈東旭癱在床上,賈家香火可不就指着棒梗了。
"這孩子護食勁兒可真大!"有人忍不住嘀咕。
人群頓時哄笑起來,護食護到糞坑裏的,還真是頭回見!
賈張氏漲紅了臉,惡狠狠瞪向說話那人,突然捶頓足哭嚎:"作孽喲——!"
轉頭看見棒梗仍在大口吞咽糞便,腮幫子鼓得老高,活像怕人搶食似的。
賈張氏只覺天旋地轉,愧對賈家先祖——這孩子分明是魔怔了!
"賈家怕是要斷香火嘍..."有人小聲議論。
瘋瘋癲癲的棒梗,加上癱瘓的賈東旭,誰家閨女肯嫁過來?可不是要絕後麼!
賈張氏聽見就要撲上去撕打,被人攔住後索性跪地哭天:"老天爺收了我吧!癱了兒子還不夠,現在孫子也瘋了..."
這時棒梗突然清醒,呆望着手裏蠕動的蛆蟲,"哇"地吐得天昏地暗。
棒梗吐得膽汁都快出來了,想到當衆吃屎的場面,恨不得找地縫鑽進去。
有人捏着鼻子遞來木棍,他再顧不上護食,趕緊抓住爬出糞坑。
渾身惡臭熏得衆人直躲,棒梗委屈巴巴想靠近,卻被賈張氏厲聲喝止:"站遠點!"終究舍不得孫子,老太太還是帶他去河邊清洗。
路上孩童們蹦跳着起哄:"屎娃子!""糞坑大王!"棒梗氣得想追打,卻因虛脫摔了個狗啃泥。
賈張氏追不上那些皮猴子,只得作罷。
寒冬臘月的河水刺骨,棒梗哆嗦着洗完,套上的外套回家。
可那身糞臭怎麼也洗不掉,連小當和小槐花都捏着鼻子問:"哥你真吃屎啦?"
賈東旭聽完原委,直勾勾盯着房梁發呆——自己癱着就夠糟心,兒子居然還...
另一頭,秦淮茹正等傻柱送飯,路人詫異道:"你還有心思吃飯?棒梗都吃糞了!"
"胡扯什麼!"秦淮茹壓不信。
那人搖頭走開:"愛信不信,全院都瞧見了!"
秦淮茹見他們說得煞有介事,心裏不免犯嘀咕,思來想去還是決定回家看看。
剛踏進家門,一股惡臭撲面而來,她心頭猛地一沉。
快步進屋,正聽見棒梗和賈東旭在說話,再看棒梗那副模樣,頓時眼前發黑。
她皺着眉捂住鼻子,滿臉嫌棄。
這動作被棒梗瞧見,臉色立刻陰了下來。
賈張氏一見她回來,劈頭蓋臉就罵:"死哪兒去了?連孩子都不管!"憋了一肚子火,這會兒全撒在秦淮茹身上。
賈東旭也瞪着她,心想自己癱了管不了孩子,你手腳齊全的也管不好?真是廢物!
秦淮茹委屈道:"我在上班啊!"再說了,就算她在家也管不了,只要說棒梗一句,婆婆立馬護犢子,搞得她像後媽似的。
現在出事了,倒怪起她來了?
賈張氏不依不饒:"上班怎麼了?院裏誰不上班?人家怎麼就能管好孩子?就你廢物!"
秦淮茹閉嘴了,知道越說婆婆越來勁。
轉頭問棒梗:"怎麼回事?"
棒梗把去楚修家的事說了,還說看見鬼了!賈張氏一聽又是楚修,火冒三丈,嚷嚷着要去找楚修補賬。
傍晚時分,紅星軋鋼廠下班。
楚修和工友們道別後走出廠區。”先去買輛自行車。”他今天特意帶了錢和自行車票。
天天走路上下班太耽誤時間,先買輛自行車湊合,等以後直接換轎車。
商場裏,售貨員見來了客人,笑臉相迎:"買車?"
"嗯。”楚修點頭。
售貨員笑容更熱情了,這年頭買自行車的都是大主顧。
他趕緊介紹:"咱這兒牌子最全,鳳凰、永久都有!"
楚修掃了一眼,懶得多挑,反正只是過渡用:"來輛永久的。”
售貨員一愣,還沒見過這麼爽快的顧客。
別人買自行車都得反復比較,生怕吃虧。
他小心翼翼地問:"您帶票了嗎?"
楚修遞過自行車票。
售貨員眉開眼笑:"一共168塊。”
付完錢,楚修騎着新車往家走。
路上行人紛紛投來羨慕的目光,這年頭能騎自行車的都不是一般人。
回到四合院,正碰上三大爺閻阜貴。
三大爺瞪大眼睛看着嶄新的自行車:"買自行車了?"這一輛車頂他家一年開銷,真闊氣!
楚修淡淡點頭。
三大爺也不介意,早習慣他這態度,反而提醒道:"賈家人在你家門口堵着呢。”
楚修挑眉,推車往家走。
心想賈家人找他嘛?爲昨晚的事?不應該啊,那種丟臉的事巴不得沒人提才對。
到家一看,賈家幾人果然堵在門口。
衆人見他推着自行車回來,都驚呆了。
秦淮茹更是震驚,一百多塊說花就花?早知道他這麼有錢......
楚修沒理會衆人貪婪的目光,走近時突然皺眉——空氣中飄着股屎臭味。
瞥見棒梗,嫌棄道:"你吃屎了?"
賈家人臉色鐵青。
棒梗被這話一 ** ,又想起糞坑的事,嘔起來。
賈張氏直接往地上一坐,撒潑打滾:"你個缺德玩意兒嚇唬我孫子,還說風涼話......"
棒梗有樣學樣,蒼白着臉嚷道:"楚修家有鬼,害我掉糞坑,不賠一百塊錢沒完!"
秦淮茹沖上前怒道:"你這麼做太缺德了,故意嚇唬小孩子!"
這事要是傳開,棒梗這輩子就毀了!哪家姑娘還敢嫁給他?
圍觀群衆都驚呆了,七嘴八舌議論着:
"這也太不要臉了!"
"世上哪來的鬼?要相信科學!"
"賈家這是硬要栽贓楚修啊!"
有人小聲嘀咕:"可棒梗吃屎都沒反應,連屎和肉都分不清..."
楚修冷笑道:"你們確定是我家鬧鬼?還要我賠錢?"
賈家人眼睛一亮,以爲他要服軟了。
大夥兒也很驚訝,難道楚修要認栽?
只有三大爺覺得蹊蹺,以楚修的性子不可能輕易低頭。
"行啊,我給錢!"楚修說着叫來一個少年,"給你兩塊錢,去派出所報案,就說賈家搞封建迷信!"
這話一出,現場炸開了鍋。
在那個年代,報警可是天大的事,整個胡同都會知道。
到時候四合院的名聲就臭了,誰還敢抬頭做人?
一向潑辣的賈張氏也嚇懵了。
要是真報警,棒梗就得坐牢,有了案底連工廠都不要他。
秦淮茹也傻眼了。
要是罪名坐實,全家都得挨批鬥,以後還怎麼見人?
"楚修夠狠啊!"
"還不是賈家欺人太甚!自家孩子管不好還賴別人!"
"再不狠點,賈家都要騎到他頭上拉屎了!"
"別提那個字,惡心!"
聽着衆人的議論,賈家壓力山大。
往常大家都會幫他們說話,可自從對上楚修,風向全變了。
棒梗急得直跳腳:"真的有......"秦淮茹趕緊捂住他的嘴。
她本來就不信有鬼,就是想訛點錢。
現在要是鬧大了,本不占理。
聞着兒子身上的屎臭味,她差點沒暈過去。
秦淮茹抹着眼淚裝可憐:"就算沒鬼,棒梗是在你家嚇着的,你總得負點責吧?"
她長得標致,這一哭還真讓人心疼。
圍觀群衆又開始幫腔:
"確實是在楚修家出的事。”
"多少賠點算了。”
"賈家也不容易,別太計較了。”
楚修冷笑:"要賠你們賠啊!不是都說賈家可憐嗎?誰現在掏錢?"
現場頓時鴉雀無聲。
這幫人就會說漂亮話,真要出錢個個裝啞巴。
"讓棒梗去偷東西也是我指使的?一把年紀了連是非都分不清?"楚修越說越氣,"當初怎麼沒人替我說話?"
這番話懟得衆人啞口無言。
平時懶得計較,今天實在看不慣這些僞君子。
"還要不要賠了?"楚修冷冷盯着賈家人。
賈張氏見勢不妙想溜。
錢是要不到了,再鬧下去可能真要吃官司。
沒了街坊接濟,這子還怎麼過?
看他們要跑,楚修寒聲道:"不要賠償了?那該算算我的損失了!"
衆人都愣住了。
棒梗都吃屎了,還要賈家賠錢?
"不多,就三十塊。
棒梗擅闖民宅偷東西,大家都聽見了。”楚修笑着說,"不然就報警處理。”
賈張氏炸毛了:"你瘋了吧?我們不追究就不錯了,你還敢要錢?門都沒有!"
秦淮茹紅着眼眶:"家裏實在沒錢了,五塊錢都拿不出來..."
街坊們也覺着楚修過分了,誰不知道賈家困難?
楚修不爲所動:"那是你們的事。
要麼賠錢,要麼讓棒梗吃牢飯!"
他受夠了賈家三天兩頭找茬,今天必須給他們個教訓!
賈張氏跳腳大罵:"跟個孩子較勁,你要不要臉?"
楚修面無表情,懶得理會這個瘋女人,跟她多說無益,不如直接動手來得痛快!
這時易中海剛要開口,卻被楚修冰冷的眼神震懾住。
"一大爺,您想說什麼?不如先說說昨晚的事?"
楚修平靜地看着他。
易中海額頭滲出冷汗,昨晚與秦淮茹的私會本說不清楚。
此刻只能保持沉默!
周圍人的指指點點更讓他老臉發燙,心中暗恨楚修這是要毀他名聲!
秦淮茹見楚修態度堅決,知道這事沒法善了,只得哭着向鄰居們借錢。
賈張氏更是嚎啕大哭。
可沒人願意借錢,反而都露出厭惡的神情。
賈家向來有借無還,誰還會上當?
最終易中海看不下去,掏出三十塊錢。
楚修接過錢冷笑一聲,轉身回家。
目的已達到,他連看都懶得看這些人一眼!
人群散去後,賈家人回到屋裏破口大罵楚修。
(賈家人正罵得起勁,傻柱提着兩個飯盒上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