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年代的京城,秋風瑟瑟。
一夜之間,氣溫驟降。
街道兩旁的樹木褪去了綠意,金黃的落葉鋪滿了青石板路。
四合院內。
一個二十出頭的青年推開雕花木窗,望着院中的蕭瑟景象輕嘆:"五年了......"
他叫張遠。
這是個藏在他心底的秘密——他本不屬於這個時代。
五年前那場車禍後,他就莫名來到了這裏。
究竟是魂穿還是身穿?張遠至今沒弄明白。
醒來時,這副身軀與前世別無二致,連名字都分毫不差。
他很快適應了新身份:紅星軋鋼廠的鉗工。
從月薪幾塊錢的學徒做起,憑着聰慧與勤奮,如今已是廠裏最年輕的五級鉗工,月薪五十二元。
在這豬肉七毛一斤的年代,這份收入足以讓他過得滋潤。
獨居的他從不在吃穿上虧待自己,白面饃饃、葷腥不斷,偶爾還去飯館打牙祭。
這般做派,自然成了四合院的衆矢之的。
其實矛盾早在五年前就埋下了。
當初廠裏分配住房時,看過原著的張遠心知肚明:這院裏沒一個善茬。
他本想獨善其身,奈何樹欲靜而風不止。
那天,二大爺丟了幾張糧票。
計劃經濟時代,票證比錢金貴。
丟了糧票,有錢也買不到米面。
二大爺當即召集全院大會,誓要揪出小偷。
沒有證據,找真凶難如登天;但要找個替罪羊,卻是易如反掌。
新搬來的張遠,自然成了靶子。
"我在這院住了大半輩子,對各位的品行再清楚不過。”二大爺義正辭嚴地指着張遠,"唯獨你這個新人,我很懷疑就是你偷了糧票!"
說着環視衆人:"大夥最近可瞧見他有什麼可疑舉動?"
"有!"許大茂騰地站起來。
他恨張遠恨得牙癢——全因那兩個字:嫉妒。
自詡軋鋼廠一枝花的放映員,往最受公社姑娘們追捧,可自從張遠出現......
所有女孩的視線都聚焦在張遠身上。
許大茂嫉妒得眼睛發紅。
他猛地站起身,指着張遠嚷道:"前天我親眼看見他在院裏鬼鬼祟祟地轉悠,眼睛東張西望,現在想來肯定是在踩點!"
院子裏頓時炸開了鍋。
賈東旭也跳起來幫腔:"對對對,我也看見了!那天晚上他一直在二大爺家門口轉悠,準沒安好心!"
賈東旭這麼積極是有原因的。
他原本以爲憑自己一級鉗工的身份和相貌,秦淮茹肯定對他死心塌地。
可那天他分明看見,秦淮茹望着張遠洗衣服的背影,臉上竟泛起了紅暈。
賈張氏見兒子開口,立刻火上澆油:"這小畜生看着人模人樣,背地裏盡些偷雞摸狗的事。
前天我親眼看見他從你們家溜出來,糧票肯定是他偷的!"
二大爺拍案而起:"張遠,你認不認?"
張遠環視衆人:"你們真的都看見了?"
沒人敢直視他的眼睛。
也沒人願意聽他解釋。
就這樣,張遠背上了偷糧票的黑鍋。
批鬥會開了整整一宿。
作爲一個剛穿越來的小學徒,沒背景沒靠山,誰會相信他的話?
其實當晚二大爺就在床底下找到了糧票。
但他選擇隱瞞。
一來張遠平時見了他連招呼都不打,讓他很沒面子;二來要是承認冤枉好人,他在院子裏的威信就掃地了。
對官迷劉海中來說,面子比 ** 重要得多。
......
** 如何已經不重要了。
從那些人作僞證的那一刻起,在張遠心裏,他們就和禽獸沒什麼兩樣。
之後的幾年,張遠徹底和這些人斷了往來。
他埋頭鑽研技術,硬是憑本事考上了五級鉗工,成了四合院混得最好的人。
而那個污蔑他的賈東旭,因爲工傷截了雙腿,現在整天癱在床上當廢人。
賈張氏天天哭天搶地,抱怨老天不公。
這大概就是吧。
秋風從窗口灌進來。
張遠正要關窗去上班,突然聽到腦海裏響起機械音:
"叮!"
"慈善家系統充能完畢!"
"正在綁定宿主!"
"綁定進度:30%!"
"綁定進度:50%!"
“綁定進度:100%!”
“綁定完成!”
系統的提示音在張遠腦海中響起。
緊接着,一塊半透明屏幕憑空出現。
“主人您好。”
“本系統名爲慈善家系統。”
“您只需在腦海中默念'系統'二字即可喚出界面。
(僅主人可見)”
“系統每月會發放獎勵。”
“您可選擇自用或用於慈善。”
“若用於慈善,將獲得雙倍獎勵及額外特殊獎勵。”
“本月獎勵已發放至背包。”
張遠眼中閃過喜色。
五年等待,系統終於降臨。
即便沒有系統,他也有信心闖出一片天地。
但既然來了,自然要好好利用。
他點開背包,裏面靜靜躺着一個福袋。
“叮!”
“恭喜獲得:白面30斤、豬肉10斤、糧油10斤、現金150元。
(所有獎勵來源合法)”
“獎勵存放於系統空間,隨時可取。”
看着這些獎勵,張遠難掩興奮。
作爲五級鉗工,他每月糧票僅能兌換20斤白面。
現在直接獲得30斤,怎能不喜?
更別提還有150元現金。
這相當於他多年積蓄的八成多。
最讓他期待的是慈善功能。
若將獎勵用於慈善,就能獲得雙倍回報。
60斤白面、20斤豬肉、20斤糧油、300元現金...
這簡直是邁向小康的捷徑!
平復心情後,張遠換上工裝。
作爲穿越者,他明白現在仍需踏實工作。
待時機成熟,再大展宏圖不遲。
張遠剛出門,就撞見劉海中。
“張遠,上班去啊?”
劉海中滿臉堆笑,熱情招呼。
仿佛五年前的事從未發生。
張遠置若罔聞,邁開長腿徑直走向工廠。
張遠邁開大步往前走,劉海中腿短跟不上,只能氣喘籲籲地小跑着追趕。
"小張啊,"劉海中邊跑邊說,"都這麼多年了,大爺早就不計較了,你還記着啥?咱們街坊鄰居的,和和氣氣多好!"
張遠聽着只覺得可笑。
當年到底是誰偷了糧票,你劉海中心裏沒數嗎?現在裝什麼大度?
想到這裏,張遠更加厭惡,腳步也更快了。
他恨不得有輛自行車,好甩開這個煩人的家夥。
"小張!"劉海中實在跑不動了,扶着膝蓋直喘氣,"你拿大爺糧票的事,大爺不追究了,你也別記仇了......"
到了工廠,張遠立刻埋頭活。
他手腳麻利,活兒得漂亮,工友們都很喜歡他。
休息時,王嬸笑眯眯地湊過來:"哎喲,咱們張遠都長成大小夥子了!嬸子記得你都二十多了吧?該找對象了。
我有個遠房侄女,模樣可俊了,要不要見見?"
"不了不了,"張遠連連擺手,"我現在還不想結婚,過幾年再說吧。”
王嬸是廠裏有名的媒婆,總想給張遠介紹對象。
但張遠覺得婚姻大事不能草率,更何況現在還有系統在身,更要慎重。
"你這孩子,"王嬸嘆氣,"嬸子看着你長大的,這麼好的條件,多少姑娘搶着要呢!"
"知道啦王嬸,"張遠笑着應付,"我回去好好想想。”
這時張遠突然發現:"對了,李嬸這幾天怎麼沒來?"
王嬸臉色一沉:"前幾天她從鐵架上摔下來,胳膊摔斷了,在家養着呢。”
"什麼時候的事?"張遠大吃一驚。
"就前幾天你去 ** 弟那會兒。
傷得不算太重,但醫生說要休養三個月。
廠裏賠償還沒下來,聽說她家都快斷糧了......"
張遠當即決定下班去看望李嬸。
李嬸名叫李春梅,是個寡婦,住在另一個四合院。
五年前張遠被冤枉偷糧票時,餓得直打哆嗦,是李嬸第一個發現,經常叫他去家裏吃飯,還把自己攢的白面分給他。
要知道李嬸自己子也緊巴,卻總惦記着幫襯張遠。
這份恩情,張遠一直記在心裏。
夕陽西下,終於到了下班時間。
叮鈴鈴——
紅星軋鋼廠的下班鍾聲敲響了。
工人們紛紛放下工具,有說有笑地往家走。
林塵卻拐了個彎,直奔李嬸家。
"咚咚"兩聲輕響。
屋裏傳來沙啞的回應:"誰呀?"
"是我,張遠。”
"哎呀小遠!"李嬸的聲音突然亮了起來,"快進來快進來!"
推開門,只見李嬸撐着床沿站起來,打着石膏的胳膊格外顯眼。”今兒怎麼想起看嬸子來啦?"
"聽王嬸說您摔着了。”張遠盯着那截石膏,"特意來看看。”
"這個王桂英!"李嬸佯裝生氣地搖頭,"明明囑咐她別告訴你,怕你擔心......"
飯桌上的半拉窩頭和清湯寡水的野菜湯突然闖入視線。
張遠皺眉:"您晚飯就吃這個?"
"咳,隨便對付口......"李嬸話沒說完,張遠已經掀開了空蕩蕩的米缸。
發黃的缸底映得他眼眶發紅。
轉身沖出院子,眨眼功夫就提着滿當當的米面油鹽回來。
"使不得!"李嬸急得直擺手,"你年輕力壯的......"
"我現在可是五級鉗工!"張遠故意板着臉,"您要是不收,往後我可不敢登門了。”
好說歹說,直到張遠賭咒發誓家裏存貨充足,李嬸才紅着眼圈收下。
塞錢時又是一番推讓,最後五十塊錢硬是磨了半個鍾頭。
臨走前張遠站在門檻回頭:"五年前要不是您......"話沒說完,擺擺手走了。
李嬸望着那個背影,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嘴裏不住地念叨:"好孩子......"
剛拐過巷口,腦海裏突然"叮"的一聲。
“恭喜主人,慈善任務已完成。”
“將三十斤白面、十斤豬肉、十斤糧油和五十塊錢贈予李春梅。”
“慈善任務確認成功。”
“主人獲得六十斤白面、二十斤豬肉、二十斤糧油和一百塊錢,獎勵已存入系統空間,可隨時提取。”
“特殊獎勵已發放:略施懲戒。
(可對任意目標實施小型懲戒。
)”
系統提示音結束後。
張遠進入系統空間查看。
果然。
獎勵直接翻倍。
真是痛快。
其實他原本沒指望這次贈予李嬸能獲得系統獎勵。
畢竟在他心裏,李嬸就像親人一樣,給親人送東西哪算什麼慈善。
所以這次獲得獎勵,確實讓張遠感到意外之喜。
隨後。
張遠去東單市場買了只雞,提着往家走。
路上遇見許大茂。
許大茂看見張遠,陰陽怪氣道:“喲,這不是咱們廠裏的五級鉗工嘛!今天又要開葷啊?”
張遠懶得搭理。
許大茂繼續挑釁:“怎麼不說話?該不會這雞是偷的吧?也對,狗改不了吃屎,五年前就是個賊,現在偷雞也不稀奇!”
張遠猛地轉身,一把揪住許大茂衣領。
他正值壯年。
又是五級鉗工,常年活。
力氣哪是許大茂能比的。
許大茂本來不及反應,就被張遠按在牆上。
張遠冷冷道:“你再說一遍。”
“不說了不說了!”
許大茂立刻認慫:“我錯了我錯,張遠兄弟,是我嘴欠,是我嘴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