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上回說道!”,洋小傑帶領一幫團隊去閱覽“希臘神話般的浪漫”;這次帶着漫無目的地挖掘北愛爾蘭的故事。

當地的氣候在10°左右,現在是徬晚。洋小傑與他的團隊正要把自己的行李裝備卸下時,有幾家居民向他們走來:“各位是來工作還是旅遊的”…小傑回話“我們邊旅遊邊找新事物!”

這下一番言語過後,旁邊的人群裏;在篝火中起舞。有的烤着美食,這裏的風情大概是怎樣子?小傑與他的團隊回屋寢宿喊道“晚安”

-迷霧之橋:一支中國團隊在北愛爾蘭的奇遇

貝爾法斯特港的晨霧還未散盡,洋小傑站在碼頭邊,看着團隊成員一個個拖着行李箱走下舷梯。這支由五名中國工程師和兩名翻譯組成的團隊,將在北愛爾蘭開展爲期三個月的技術。此刻,沒有人能預料到,等待他們的不僅是專業的挑戰,更有一系列令人啼笑皆非的跨文化奇遇。

洋小傑扶了扶眼鏡,深吸了一口北大西洋略帶鹹味的空氣。作爲團隊負責人,他既興奮又忐忑。這已不是他第一次帶隊出國,但北愛爾蘭獨特的文化背景和政治歷史,讓這個從一開始就顯得與衆不同。

-第一道坎:當普通話遇上貝爾法斯特口音

團隊入駐的第二天,翻譯小王就遇到了難題。當地方派來的聯絡人肖恩着一口濃重的北愛口音,把“about”發成“aboot”,“power”發成“pahr”,團隊成員面面相覷,連受過專業英語訓練的小王也頻頻皺眉。

一次技術會議上,肖恩興奮地介紹着本地優勢:“我們這裏的水電資源豐富,特別是汐發電潛力巨大……”團隊成員聽成了“水發電屁力巨大”,一個個忍俊不禁卻又不敢笑出聲。直到肖恩在白板上畫出汐發電示意圖,大家才恍然大悟。

“這可比聽蘇格蘭口音還考驗人。”晚上總結會時,小王苦笑着說。爲了解決這個問題,團隊想出了妙招——請肖恩將重要內容寫在白板上,同時用手機錄音,晚上大家一起“研究學習”。幾天後,他們甚至整理出了一份“貝爾法斯特英語翻譯指南”,裏面記錄了他們遇到的種種語言陷阱。

-雨中奇緣:當中國工程師遇見愛爾蘭酒吧

北愛爾蘭的雨來得突然,去得也突然。一天傍晚,團隊結束工作返回住處時,被一場突如其來的大雨困在街角。躲雨時,他們發現了一家名爲“泥炭與詩歌”的傳統酒吧。

“進去坐坐?”團隊成員小李提議。七個人涌入酒吧,立刻成爲全場焦點。酒吧老板帕特裏克是個紅胡子壯漢,見來了這麼多東方面孔,熱情地招呼他們坐到壁爐旁。

“中國人?第一次來貝爾法斯特?”帕特裏克邊擦杯子邊問。得知團隊是來做技術的工程師,他眼睛一亮:“我兒子也在學工程!”隨即堅持請大家喝一杯“黑啤”——他口中“北愛爾蘭最好的啤酒”。

幾杯下肚,氣氛熱烈起來。帕特裏克從吧台後拿出一把舊吉他,彈唱起愛爾蘭民謠。雖然歌詞聽不懂,但那憂傷又倔強的旋律讓在場每個人都爲之動容。更讓人意外的是,團隊裏最年輕的小張,平時文文靜靜的電氣工程師,竟然用中文和了一曲《茉莉花》。

兩種截然不同的文化,在貝爾法斯特一個雨夜的酒吧裏,以音樂爲媒介產生了奇妙的共鳴。那一刻,沒有工程師與方,沒有中國人與愛爾蘭人,只有一群被音樂打動的人。

-土豆與鯡魚:餐桌上的文化碰撞

飲食差異很快成爲團隊面臨的第二大挑戰。當地提供的午餐通常是三明治、炸魚薯條和各種土豆制品,幾天後,團隊成員們開始想念熱氣騰騰的中餐。

“我們不能天天吃涼三明治啊。”一天中午,看着面前的土豆泥和鯡魚,老陳終於忍不住抱怨。老陳是團隊裏年紀最長的機械工程師,有個“中國之胃”。

細心的小王注意到,方員工瑪麗的午餐盒裏經常有不一樣的菜肴。一次閒聊中得知,瑪麗的丈夫是意大利人,她做的午餐經常有意式風味。小王大膽提議,用一頓正宗的中餐換取瑪麗的烹飪秘訣。

周五晚上,團隊租用的公寓裏飄出了久違的蔥姜蒜香味。幾個工程師各顯神通,老陳做了紅燒肉,小李炒了麻婆豆腐,小張貢獻了番茄炒蛋。他們邀請了肖恩、瑪麗和另外幾位本地同事。

當瑪麗的丈夫盧卡帶着吉他出現,用意大利語唱起情歌時,氣氛達到了高。那一晚,中國菜、愛爾蘭黑啤、意大利音樂和各國語言交織在一起,構成了一幅迷人的文化交融圖景。

-綠色與橙色:敏感歷史的無心之失

在北愛爾蘭工作,繞不開的是當地復雜的歷史和政治背景。團隊在出發前接受過跨文化培訓,但書本知識與現實情況總有差距。

一個周末,團隊計劃參觀貝爾法斯特的政治壁畫。小王特意提醒大家穿着要中性,避免橙色或綠色這兩種與當地政治派別相關的顏色。然而,百密一疏,小李那天穿了一件帶有淺綠色條紋的襯衫。

當他們走到西貝爾法斯特的福爾斯路時,一群年輕人注意到了小李的襯衫,表情突然變得警惕。肖恩立刻察覺情況不對,快速將團隊帶離了該區域。

事後肖恩解釋,盡管和平協議已籤署多年,但在某些社區,顏色仍然具有強烈的象征意義。小李這才後怕:“我完全沒想到一條淺綠色條紋會有這樣的含義。”

這次經歷讓團隊更加意識到,在北愛爾蘭工作,技術能力只是基礎,文化敏感度同樣重要。洋小傑決定延長每周的文化學習會,並邀請當地同事分享那些“旅行手冊上不會寫”的注意事項。

-神秘邀請:探訪莫恩山脈的古村落

進行到第二個月,團隊已經與本地同事建立了深厚的友誼。一個周五,肖恩神秘兮兮地邀請團隊周末去他的家鄉——莫恩山脈腳下的一個小村莊做客。

“我祖母想見見你們,她說從來沒遇到過中國人。”肖恩說。

三輛車載着團隊駛出貝爾法斯特,向莫恩山脈進發。沿途的風景從城市景觀逐漸變爲起伏的丘陵,最後是壯麗的山脈。肖恩的家鄉坐落在山谷中,幾十座石頭房子沿着溪流散布,宛如世外桃源。

肖恩的祖母莫伊拉已經九十高齡,銀發梳理得一絲不苟,藍色的眼睛依然明亮。見到團隊,她用布滿皺紋的手輕輕觸摸每個人的臉頰,這是當地長輩對客人的傳統祝福。

莫伊拉的小屋裏彌漫着泥炭燃燒的獨特氣味。壁爐上方掛着一幅發黃的照片,是年輕時的莫伊拉和她的丈夫。肖恩低聲告訴團隊,他的祖父在“動亂年代”因保護不同信仰的鄰居而受傷,這也是家族一直引以爲傲的事。

老人不會說英語,只用愛爾蘭蓋爾語和簡單的英語單詞與客人交流。但這並不妨礙她用手勢、笑容和食物表達熱情。她端出自家做的蘇打面包、熏鮭魚和一種名爲“champ”的傳統土豆泥,堅持看着每個人吃下。

臨別時,莫伊拉送給每人一塊手工編織的羊毛方巾。“她說這是山的顏色,能帶來好運。”肖恩翻譯道。那一刻,團隊每個成員都感受到了超越語言和文化的人性溫暖。

暴風雨中的“緊急任務”

接近尾聲時,北愛爾蘭迎來了罕見的秋季風暴。狂風呼嘯,暴雨如注,貝爾法斯特街道上積水嚴重。

就在風暴最猛烈的那個夜晚,團隊接到緊急電話:重點設備所在的臨時倉庫屋頂受損,設備面臨進水風險。這些設備價值不菲,且關系到整個的最終驗收。

“必須去現場!”洋小傑當機立斷。然而外面天氣惡劣,出租車全部停運。正當團隊焦急萬分時,肖恩打來電話:“我開我父親的面包車過來,十五分鍾後到你們樓下。”

不僅肖恩,瑪麗、帕特裏克和其他幾位本地同事也冒着風雨趕來了。三輛車組成小車隊,在能見度極低的暴雨中緩慢前行。街道上到處是被風吹斷的樹枝,積水深處幾乎淹沒半個車輪。

到達倉庫時,屋頂的一角已經被掀開,雨水正從缺口灌入。團隊和本地同事立刻展開搶救。有人用防水布臨時修補屋頂,有人轉移設備,有人在周圍開挖排水溝。沒有指揮,沒有分工,每個人都自發地找到最需要自己的位置。

風雨中,中國工程師和北愛爾蘭同事肩並肩奮戰。語言不再重要,手勢和眼神就能傳達一切。當最後一台設備被安全轉移時,天邊已露出魚肚白。暴雨逐漸停歇,陽光穿透雲層,在積水上灑下碎金。

渾身溼透、滿身泥濘的衆人看着彼此狼狽的模樣,突然爆發出笑聲。這笑聲中有疲憊,有欣慰,更有一種共同經歷困難後產生的深厚情誼。

帕特裏克從車上搬下一箱黑啤——不知他何時準備的。“敬暴雨!”他高舉酒瓶。

“敬朋友!”衆人應和,不同語言說着同一句話。

(告別與傳承)

結束前的最後一周,團隊在“泥炭與詩歌”酒吧舉辦了告別派對。這次不僅是團隊成員和本地同事,許多在中結識的當地朋友也來了——帕特裏克帶着他的吉他,瑪麗和她的意大利丈夫盧卡,甚至肖恩九十歲的祖母莫伊拉也在家人陪伴下前來。

酒吧裏掛起了中國燈籠——是團隊特意從貝爾法斯特的中國超市買的。牆上貼滿了三個月來的照片:第一次會議的緊張面孔,雨中酒吧的合唱,莫恩山脈的合影,還有暴雨夜搶救設備後的狼狽與歡笑。

洋小傑代表團隊致辭:“他的英語在這三個月裏進步顯著”;“我們帶來了技術和專業知識,但帶走的遠不止於此。我們帶走了莫恩山脈的顏色,”他指了指脖子上莫伊拉送的方巾,“帶走了帕特裏克的歌謠,帶走了肖恩的冷笑話,帶走了暴雨夜肩並肩的溫暖。”

肖恩代表本地團隊回應:“你們教會我們的不僅是技術,還有不同的視角和解決問題的方式。更重要的是,你們讓我們看到,盡管我們來自世界的兩端,但笑聲和友誼沒有國界。”

帕特裏克再次彈起吉他,這次他學會了一首中文歌——《朋友》。雖然發音生硬,但每個字都真誠。團隊全體加入合唱,酒吧裏的北愛爾蘭朋友們也跟着節奏拍手。

最後,肖恩宣布了一個驚喜:莫伊拉老人希望按照當地傳統,爲團隊每個成員取一個愛爾蘭名字。這是家族長輩對親近之人的最高認可。

洋小傑得到了“Cathal”,意爲“強大的戰士”;小王是“Síle”,意爲“天上的”;老陳是“Cormac”,意爲“戰車駕駛者”……每個名字都有獨特的含義和祝福。

“無論你們走到世界何處,只要說出這些名字,就知道在北愛爾蘭有一群朋友永遠歡迎你們回來。”肖恩說這話時,這位平時幽默風趣的北愛爾蘭漢子眼中閃着淚光。

(歸途與重逢)

飛機從貝爾法斯特機場起飛時,團隊成員們望着窗外漸行漸遠的綠色土地,心中充滿不舍。三個月的時光,他們完成的不只是技術,更搭建了一座無形的文化橋梁。

回國後的團隊沒有散夥。他們建了一個微信群,名字就叫“莫恩山脈的中國人”,肖恩、瑪麗、帕特裏克等北愛爾蘭朋友也被拉了進來。群裏時常分享各自的生活:貝爾法斯特又下雨了,北京迎來了好天氣,帕特裏克的酒吧新釀了一種啤酒,小張結婚了……

半年後,團隊收到一個來自北愛爾蘭的包裹。裏面是肖恩寄來的照片——他們參與建設的正式投入運營,當地報紙以“跨越國界的”爲命題;進行了報道。隨照片附上的,還有一瓶帕特裏克酒吧特制的黑啤,標籤上手寫着“給我們在中國的朋友”。

洋小傑把照片貼在辦公室牆上,旁邊掛着莫伊拉送的羊毛方巾。每當有新同事問起,他就會講述那些在北愛爾蘭的子:關於語言的笑話,雨夜酒吧的歌聲,莫恩山脈下的村莊,還有暴雨中並肩作戰的夜晚。

“技術會更新,會結束,但人與人之間的連接是永恒的。”洋小傑總是這樣結束他的故事。

而在大西洋的另一端,貝爾法斯特的“泥炭與詩歌”酒吧裏,帕特裏克吧台後的牆上,也多了一張中國團隊的照片。每當有客人問起,這位紅胡子老板就會一邊擦杯子一邊說:

“那是幾年前來這兒工作的一群中國工程師。有天晚上下大雨,他們闖了進來……我跟你講,那個最年輕的小夥子,唱中文歌可好聽了。”

“他們走的那天,我學會了唱《朋友》。”帕特裏克會指着照片上每個人,叫出他們的中文名字和愛爾蘭名字,“洋小傑——Cathal,小王——Síle,老陳——Cormac……他們說一定會回來看看。”

窗外,貝爾法斯特又下起了雨。雨水順着窗戶流淌,模糊了街景,卻讓記憶中的畫面更加清晰。在世界的兩端,因爲一段共同的經歷,一群人被永遠地連接在了一起。這不是故事的結束,而是另一段友誼的開始——跨越海洋,跨越文化,跨越語言,如同莫恩山脈上終年不散的霧,輕盈卻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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