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摩這個詞。
本來是正經的。
可上次不正經過。
就會下意識往不正經上想。
沈凝小臉一紅,沒等她緩過神,周聽白一把將她打橫抱起,在她的驚叫聲中,將她穩穩放到床上。
她下意識就要抬手捶他。
手腕被周聽白牢牢扣住,順勢按在了肩膀兩側。
沈凝瞪着周聽白:“我還沒擦臉!”
“我給你擦。”周聽白低頭,鼻尖蹭了蹭沈凝的額頭,又將她攔腰抱起,大步走向梳妝台。
周聽白在椅子上坐下,再把沈凝圈在懷裏,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先拿起桌上的水,輕輕抹在她臉上,又擰開精華瓶,學着她平時的樣子,滴兩滴在掌心搓熱,然後覆在她臉上,順着臉頰輪廓輕輕提拉。
沈凝尷尬得不行。
哪有這樣的?
搞這些過分親密的舉動。
沈凝趁着周聽白拿眼霜的空檔,猛地一扭身,從他腿上跳了下去。
剛往前跑了兩步,就聽見身後響起“刺啦”一聲,是實木椅子在地板上劃出的拖曳聲。
在靜謐的臥室裏顯得格外突兀。
沈凝餘光往後瞥了一眼。
周聽白長得高、腿又長,步子邁得又大又快,追得毫不費力。
眼看着他越追越近,沈凝嚇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啊啊啊!”
快靠近臥室門口,周聽白手臂一伸,穩穩摟住沈凝的腰,慣性使她身體往前撲,腳下一個踉蹌,跌回了周聽白懷裏。
周聽白俯身把臉埋進沈凝頸窩,悶笑出聲:“跑什麼?”
沈凝又氣又急:“你嘛?!”
“說了給你按摩。”
“你這叫按摩嗎?!”
“誰讓你跑。”
“我跑都不能跑嗎?!”
沈凝又想跑。
周聽白不容分說將她抱回床上,讓她臉朝下趴下,手掌覆在她的後頸,指腹按在酸脹的位上,輕輕捏了兩下。
這個位置,又酸又軟,沈凝舒服得輕哼了一聲。
可這個姿勢也讓她沒法起身。
周聽白另一只手順着她的後背往下滑,指尖勾住她浴袍的腰帶,剛才追跑間本就鬆散,輕輕一扯,腰帶就滑到了手上。
醉翁之意不在酒。
按摩是假。
親熱是真。
相比於昨晚長達一個小時的正經按摩之後才開始不正經的按摩。
今晚的周聽白顯然沒那麼多耐心。
昨晚一門心思讓沈凝舒服,他自己其實都沒怎麼盡興。
白天送沈凝去公司後,周聽白回了家就沒再出門,可以說是一整天都在等她下班的消息。
下午四點多,他就忍不住發信息問她幾點能走。
沈凝當時還回復說要加班。
周聽白就耐着性子等。
結果呢?
她不僅自己悄沒聲回來了,還跑去準備了什麼給他爸媽的見面禮。
純純浪費時間!
見他爸媽哪用得着這麼興師動衆?
況且這麼大的事,她連問都沒問過他一句。
周聽白的手掌直接貼在沈凝的脊柱上,收着力道往下推。
昨晚也有過這個動作。
只不過昨晚隔着一層浴袍,此刻肌膚相觸的觸感太過清晰,沈凝猛地哆嗦了一下,急忙叫停:“別!”
周聽白頓了頓:“疼?”
“癢!”沈凝蜷了蜷身子,忍不住扭動起來。
又開始癢了。
周聽白一把將掙扎中的沈凝撈進懷裏,伸手撓了撓她的胳肢窩。
“這才叫癢。”
沈凝:“……”
她差點沒被他氣笑。
“你以爲我騙你啊?!”沈凝咬牙切齒地說,“我真的癢!”
“行行行,癢癢癢。”
“……”
周聽白又開始慢條斯理地親吻沈凝。
從她的額頭、臉頰,順着下頜線往下滑。
其實他們在床上一直有個難題。
沈凝太怕癢,前戲沒法做。
昨晚是靠着長時間按摩讓她徹底鬆弛下來。
今晚沒了這個鋪墊,剛一碰她就開始躲。
周聽白把沈凝牢牢按在懷裏,重點吻着她相對不那麼敏感的脖頸。
感覺到她掙扎得厲害,便放軟了聲音哄:“好了,寶寶,乖。”
沈凝:“……”
她不可置信:“誰讓你這麼叫我的?”
周聽白低聲道:“又不是第一次這麼叫了。”
“上次那個場合是不好當面反駁你。”沈凝悶聲道,“我又不是小孩,別亂叫……還有,你別用氣泡音跟我說話。”
周聽白問:“氣泡音是什麼?”
“……”沈凝懶得跟他解釋,脆閉了嘴不吭聲。
“嗯?”周聽白又追問了一遍,“氣泡音是什麼?”
沈凝氣急:“都讓你別用氣泡音跟我說話了!”
周聽白:“……”
沒讓她舒服,脾氣又大了。
周聽白輕咳一聲,換了個話題:“那你想讓我叫你什麼?”
沈凝沒回答。
其實周聽白在旁人面前提起沈凝時,會用“凝凝”稱呼她。
但方文爍也這麼叫沈凝。
可以理解爲這是她從小到大的小名。
外面的場合,如有需要,他也會這麼叫她。
但至少在床上,他想要一個獨屬於他的稱呼。
“老婆?乖乖?小寶?小三花?嗯?喜歡哪個?”
周聽白一個個念出來,每多念一個,沈凝的拳頭就多硬一分。
聽到最後一個,沈凝皺眉問:“小三花是什麼?”
“小貓。”
“你罵我是貓?”
“這是誇你。”
“那你是狗。”
周聽白笑了一下:“行,我是狗。”
他又叫她:“小三花。”
沈凝又問:“那我爲什麼是三花?”
“三花好看。”
“你還給我定品種。”
“真好看,我家養的貓裏,三花最漂亮。”
“你家還養貓?”
“養,養了十六只。”
沈凝覺得周聽白是在胡說八道。
腦袋暈乎乎的,被吻得沒了思考力氣,只顧着反駁他,還琢磨着給他也定個品種。
本來想叫他哈士奇,但他是混不吝,不是蠢;他手長腳長的,也不像小型犬。
沒邊牧的精明,沒薩摩耶的軟萌,沒金毛的溫順,也沒拉布拉多的暖男氣質。
沈凝對狗狗的認知就這麼點,實在想不出別的了。
她隨口問道:“那你覺得你是什麼狗?”
周聽白思考了一下,回答說:“捷克狼犬。”
沈凝:“你還挺會往自己臉上貼金的。”
聊天讓她的身體放鬆下來,之後就沒那麼困難了。
周聽白終於把昨晚少吃的份吃夠了本。
翌周六,兩人難得睡了個懶覺。
下午的時候,準備出發去周聽白家見他爸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