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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年那天,我嫁到了深山裏的傳銷窩點。
只因新郎目睹了養妹的人現場。
爲了收買他,爸媽便把我當禮物送了出去。
婚禮在深山舉行,破舊的喜服蓋着我滿身的傷痕。
三年間,窩點裏的男人們輪流光顧我的床,我反復懷孕又流產,整個人虛弱得像一張紙。
迷迷糊糊中,柴房外傳來男人們的調笑聲。
“豪門千金的滋味真不錯啊,兄弟們爽不爽?”
“沈老板爲了養女開心,雇你她,後面直接又花錢讓我們玩他親閨女,真有意思。”
“不止,本來撞破那個養女人後,我只想訛錢的,沒想到沈老板不僅給我錢,還非要把女兒嫁給我,不知道他到底圖啥。”
一口鮮血從我嘴裏嘔出。
原來,從被,到被囚禁在傳銷窩點折磨,都是爲了討養女開心的把戲而已啊。
我攥緊手心,感受着正在變得微弱的呼吸,只願自己能等到那個人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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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們散去後,柴門響了嘎吱一聲,門外的陽光短暫照進來,又很快被擋住。
一雙粗糙的手覆上我的身體,煙酒的臭味涌入我的鼻腔。
“沈菱,伺候好老子,今天心情好,說不定能賞你肉吃。”
我艱難轉過頭去,不想看李成醜惡的嘴臉。
可他先是一拳打在我臉上,隨即狠狠箍住我的下巴,用力把我的頭往他的方向掰。
“裝什麼黃花大閨女呢,都被多少人睡過了,呸!”
他的力氣大極了,我怎麼也無法掙脫。
這樣的場景每天都在發生,我幾乎已經麻木。
可從骨子裏生出的惡心還是讓我忍不住咬着牙,閉上眼。
仿佛只要看不見,這一切醜惡便都不存在。
當年他我的時候,也是這樣的場景。
那天,我喝了媽媽遞過來的一杯水,便渾身發軟。
回到房間的時候,我已經神志不清。
也是這樣粗糙的手,也是這樣令人作嘔的臭味。
等恢復意識後,我才明白自己被了,便立刻要報警。
可養妹沈玥哭哭啼啼攔住了我。
在我驚愕的眼神中,她又撲到媽媽懷裏。
“媽,菱姐姐不僅不要自己的清白,連咱們沈家的名聲都不要了。
“這要是傳出去,家裏的生意一定會受影響的。”
媽媽溫柔地撫上她的發,嫌惡地看了我一眼。
“沈菱,玥玥說得對,你作爲我們的親生女兒,怎麼還沒有玥玥這個養女懂事呢?”
我並不理解媽媽的腦回路。
所謂懂事,便是要縱容犯罪分子嗎?
沈玥有些得意地昂起頭,眼睛轉了一下。
“而且,這個房間裏又沒有掙扎的痕跡,也沒人聽到姐姐呼救的聲音。
“說不定,姐姐是...”
她的話沒說完,聲音也很小。
但爸媽都聽懂了她話裏的意思,我不反抗,便意味着自願。
爸爸一把奪過我的手機,狠狠打了我一巴掌。
“沈玥,我沈家沒有你這麼不檢點的女兒!
“你們把她給我拖到地下室,餓她三天三夜,我看她還敢不敢這麼做!”
保鏢的動作很快,並沒有給我任何爭辯的機會。
地下室鋪天蓋地的黑暗將我淹沒,恐懼像毒蟲一樣鑽入我的四肢百骸。
而爸媽,卻忙着爲沈玥舉辦生聚會。
他們請了當紅的偶像團體爲沈玥表演,用華麗的高定公主裙,將沈玥襯托得像仙女一般。
我捂住耳朵不願聽他們的快樂,可聲音卻從四面八方傳來。
“不!!!爸爸,媽媽,不是這樣的。”
往事歷歷在目,我忍不住叫出了聲,惹得李成壓在我身上的身體微微一頓。
他對着我的太陽狠狠打了一拳,聲音滿是惱怒和不耐煩。
“賤人,叫什麼叫!”
他很快提起褲子離開,留我獨自躺在原地,像一塊破布。
而我的腦袋裏止不住地一陣陣轟鳴,我感覺,全身的血管從李成剛剛打過的地方開始,依次爆開。
眼前陣陣發黑,一股悲觀涌上心頭。
我大抵是要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