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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這種語氣過後,便是無止盡的毒打。
可李成卻只是冷笑了一聲,從兜裏掏出一個竹筒,抽出裏面藏着的煙盒。
“不愧是有錢人家的姑娘,真聰明啊,還知道用這種方式傳遞信息。
“可你跟老子是合法夫妻,是你爸媽親自把你嫁給我的。
“這麼不安分,老子打死你!”
拳腳如雨一般落下,肋骨傳來碎裂的聲音。
李成的媽媽也聞聲而來。
“啊呀呀,不得了,你個不要臉的,天天勾搭那麼多男人就算了,竟然還想着跑。”
一盆滾燙的水澆向我的身體,我瞬間皮開肉綻。
但肉體的疼痛比不上我內心的震驚。
剛來到這裏的時候,我想盡辦法逃跑。
一開始是趁他們熟睡了偷偷往外跑,但山路崎嶇,我在大山裏迷路幾天,還是被他們抓了回去。
自那以後,我的腳上便多了鎖鏈,吃飯喝水都靠人送。
與此同時,我發現村裏的人換了一茬又一茬,人數也越來越多。
他們白天都不見身影,好像是集中在村裏的廣場上喊什麼口號。
直到第一次懷上李成的孩子時,我假裝順從,才得到每天出門十分鍾的恩典。
靠這十分鍾的間隙,我找機會和其他婦女說話,艱難搞明白了出村的路。
可我才出村口,四面八方突然亮起此起彼伏的火把。
李成帶頭獰笑着靠近:“沈菱,整個村都是我的人,你要跑哪裏去啊?”
我看向曾給我指路的婦女,哭得撕心裂肺。
“同樣是女人,你們爲什麼要助紂爲虐?!”
可她們的眼中滿是淡漠。
結合之前的種種跡象,我終於明白,這不是普通的大山,而是一個傳銷窩點。
那些婦女也已經被傳銷洗腦,怎麼會真心放我離開呢?
那次後,我被硬生生打到流產,斷斷續續燒了一個月。
但是,這樣的嚐試,我從來沒有放棄過。
每一次,我都會在懷裏揣上一個竹筒,裏面是我寫在煙盒上的求救。
被抓回來的時候,我會找機會把竹筒扔到村邊的小河中,期待有好心人能發現其中的信息。
可三年過去,竹筒已經扔出去十幾個,等來的是無休止的折磨,等來的是爸媽把我當玩物討沈玥開心的秘密。
如今,竹筒裏的求救信息更是已經暴露。
想到這裏,我竟忍不住笑出了聲,睜大眼睛看着如野獸般發狂的李成。
他有些迷惑,停下了動作,狠狠地踩在我的心口上。
“賤人,你笑什麼?”
我口鼻不斷涌出血沫,說話也有氣無力。
“李成,你了我吧,算我...求你。”
從前,求這個字,再苦再痛,我都沒有說出口。
但現在,我求李成,求他給我一個痛快。
他笑了,笑得如同惡鬼。
“我的大小姐,開什麼玩笑?
“你可是我手裏的搖錢樹,我怎麼舍得讓你死呢?”
他的目光上下掃視着我,像獵人看獵物一樣。
李成他媽朝我臉上啐了一口,拉長嗓子罵罵咧咧。
“兒子,要我說,你把這女的扔到後山去吧。
“在這裏方便你搞,但她這幅樣子,看着也怪瘮人的,我瞅着反胃。”
李成思索了一下,像是非常認同他媽的這個提議。
可沒等他下決定,門外突然傳來一陣叫嚷。
“沈菱在嗎?我來找沈菱,快帶我去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