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語氣一頓,接着道:
“我現在叫慕叢笙,和您一個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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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越幾千公裏,回到北城後的第一個“家庭”聚會,是給蔣偉民過生日。
慕叢笙進包廂的第一眼,看到便是坐在主位的蔣偉民,以及坐在他左邊的趙茹。
而趙茹的左邊,坐了兩個孩子,一男一女,女孩10歲,男孩7歲。
母親慕麗容進屋仰着頭,腳下步伐一點都沒停頓,徑直往蔣偉民右側的空座上坐下,幾人的這種座位安排,是這近幾年來早已形成的默契。
叢笙內心升起第無數次的荒誕,可到底,還是隨着慕麗容的腳步在她身側坐下,如鯁在喉地面對着那母子三人。
坐定後,叢笙只跟蔣偉民打了個招呼,並未理趙茹,倒是趙茹喊了慕麗容一聲姐,還不忘讓身邊的一對兒女喊人。
“文文,康康,叫人。”
“大媽,大媽。”
“還有你姐呢。”
叢笙打心眼裏排斥的,但這兩個孩子,雖然臉上的表情也沒多情願,但還是都張口對着她叫了姐姐,她只能僵硬地點了點頭,嗯了下。
要說是場家宴,也沒那麼純粹,畢竟除了他們幾個,還有她爸這些年的一些朋友,總之,一張能容納二十人的大圓桌基本都坐滿了。
這場飯和以前一樣,吃的慕叢笙費心費力,偶爾冷不丁捕捉到席上一些人眼裏的促狹和憋笑,她知道他們在想什麼,想她爸蔣偉民這種社會下還能享齊人之福,真不是一般人。
整頓飯的最高潮,也是最荒誕的時候,就是吹蠟燭唱生日歌的時候。
包廂裏熄了大燈,蔣文和蔣康兩個孩子,手舞足蹈地給他們父親傾情演唱生日歌,蔣偉民戴着黃色生日帽,笑着合不攏嘴看着他左側的母子三人。
燭光閃動,畫面太具有攻擊性,慕叢笙自覺像是喪失了語言功能,反正她一個字唱不出來。
本想同情一下她媽,準備給她一個安慰的眼神時,可當她側首看到慕麗容竟然雙手輕輕地鼓着拍子,雖然未出聲,但嘴形念叨的卻是歌詞的時候,終於被無語到笑了。
老天爺,這是什麼封建戲碼啊。
不過,唯一能慶幸的是,老佛爺今天沒來,要是來了,她都不知道這局面能更封建成什麼樣子。
蠟燭吹滅,包廂燈亮起。
蔣偉民開始切蛋糕,第一塊給了慕麗容。
慕麗容含笑接過,放到了女兒面前,
“笙笙吃吧,媽現在控制血糖,吃不了這些。”
桌上的一位叔叔聽了道:
“嫂子,你現在也血糖高?”
慕麗容點點頭,
“嗯,上次體檢,數值在邊緣上,醫生說要趕緊控制,再下去,有可能得糖尿病。”
蔣偉明沒再往下切蛋糕,招了招手,服務員自覺上前,接過刀,給大家分起蛋糕。
總體來說,一場飯,吃的相安無事,結束散場時,慕叢笙卻被蔣偉民叫住,
“叢笙。”
其他人眼瞅這一家子還有話要說,便也識時務趕緊離開,不多停留。
“你媽說,你回來想休息一段時間,不着急上班?”
叢笙一時猜不出他葫蘆裏賣什麼藥,點了點頭。
“想休整一段時間無妨,但什麼事都不幹,待幾天就發無聊了。”
“爸,你有什麼話直說吧。”
慕叢笙在這幾分之幾的瞬間裏,以爲蔣偉明讓她去他公司給他當當助理,跑跑腿,接觸接觸業務。
她正想着找什麼借口推辭,不給他當牛做馬時,便聽蔣偉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