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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研究所，夏薔薇的名字就掛在熱搜上了。
同事們都在議論這件事，還有人專程跑過來安慰我。
“夏薔薇真的沒有和節目組串通好嗎？”
“我不信她一個非科班出身的人，靠肉眼就能鑑定真僞，肯定有劇本。”
“江老師，你才是我們研究所的台柱子！”
話音剛落，男朋友厲君城從外面接了個電話回來，直接冷笑打斷了他們。
“非科班出身怎麼了？我奉勸某些人，不要帶頭搞學歷歧視，薔薇未必比名牌大學博士畢業的差！”
他這話意有所指，分明是沖着我來的。
我滿心都是對夏薔薇的疑惑，沒心思跟他爭辯。
“前天到的那批文物你不用鑑定了，薔薇已經把鑑定報告發到群裏了。”
他把手機舉到我面前，屏幕上密密麻麻的內容，和我抽屜裏的那份報告一字不差！
那可是我熬了兩個通宵的成果！
我清楚記得我在鍵盤上敲擊的每一個字。
此刻它們都化作了鋒利的刀子，刺向我的心髒，嘲笑我自不量力，冰冷至極。
我和周圍此起彼伏的驚嘆聲格格不入。
“我去，真這麼牛逼！”
“這工作量，是人能幹出來的？是神吧！”
剛剛還在支持我的同事瞬間倒戈，陰陽怪氣道。
“有句話叫什麼來着，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
“江老師是不是年紀大了，跟不上年輕人的步伐啊，要考慮提前退休嗎？”
聽着這些冷言冷語，我不自覺攥緊了拳頭。
人心果然是不能隨意托付的東西！
下午，新到了一批文物，是警方收繳上來的，不排除有人用贗品掉包的可能。
這次，我單獨將自己關在鑑定室裏，不準任何人打擾。
我猜夏薔薇一定用了什麼辦法偷看了我的報告。
我這次決不留下任何書面材料，看她還能怎麼猖狂！
足足過去了一天，我才疲憊地從鑑定室出來。
同事都沒下班，夏薔薇也在。
不約而同向我投來了意味深長的目光。
她手裏拿着一堆照片，正是那批文物的現場圖！
我忽然升起一種不祥的預感，不安到眼皮直跳。
她炫耀似的晃了晃照片。
“鑑定得怎麼樣？是不是只有一件贗品——就是那尊佛像。”
聞言，我渾身的血都涼了下來。
腦袋像被古鍾狠狠撞擊過，頭暈目眩，嗡鳴不止。
滿座哄笑，“看她的反應，是薔薇說對了！”
“打賭輸了的快轉錢啊，別賴賬！”
我難以置信地問她，聲音都在顫抖。
“你......你是怎麼知道的？”
照片根本沒有拍到能鑑定那尊佛像是贗品的關鍵證據。
做我們這行，鑑定贗品永遠比鑑定真品難上數倍。
因爲贗品的僞造技術日新月異，甚至能達到以假亂真的效果。
連我都無法保證實物鑑定能達到百分百的正確率。
更何況她只用了一張照片！
這不是天才了，這是恐怖！
夏薔薇驕傲一笑。
“忘了告訴你，我的眼睛不止是放大鏡，還是透視眼。”
有人興高采烈歡呼：“透視眼！透視眼！”
這三個字狠狠攪弄着我的神經。
我仿佛也透視到了我悲慘的未來。
難道這輩子真的改變不了我的命運嗎？
厲君城摟着她的腰，居高臨下道：
“承認吧，你是比不過天賦型選手的。”
“趕緊把你的辦公室收拾出來，主任的位置早就該給薔薇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