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用暴力手段敲詐勒索,有犯罪前科,加故意傷人,至少十年起步!不過他目前跟他兒子都在醫院,重症監護室。”
陳探員沖我無奈一笑,
“你那幾刀,可是將他們砍的不輕,造成了重傷,幸虧他們沒死,不然你前途也要毀了!”
我沒說話。
我倒希望這對父子被我砍死了,這樣就能給表舅報仇了。
現在,我就算想見他們都見不着了。
“那我現在,算犯罪嗎?”我問道。
“你最後砍人的那幾刀,以我們的經驗,大概就是防衛過當,最多刑拘,不夠判刑的。”
又是防衛過當,又是刑拘……
等我在醫院養好傷,便被押送回了江淮市,直接送進了拘留所。
我也不知道爲什麼要把我押回原籍再拘,不過挺好,裏面的管教有幾個我還認識。
他們很好奇,我這才出去不久,怎麼又二進宮了,紛紛來打聽原因。
得知真相後,一個個也都特別唏噓。
還有個別說話很好聽的“號友”,也是在裏面認識的,後來成爲我人生路上的好夥伴。
半個月後,我從拘留所出來,第一件事就是去給表舅上墳,然後買了禮物,去到表舅的家裏。
是表妹薛丹開的門,見到是我,兩眼立刻冒出火來。
“丹丹,我是來看望你和舅媽的。”
我將手裏的禮物遞上去。
“我不稀罕什麼禮物!”
薛丹接過禮物,直接丟出了門外。
“丹丹,你幹什麼!你爸的事情,跟小峰沒關系!”
聽見動靜趕來的舅媽,連忙呵斥道。
薛丹咬着嘴唇,一聲不吭的去了臥室。
我連忙對舅媽說道:“丹丹說的也沒錯,那件事,我的確有責任。”
我指的是最初遇到吳六甲時,爲了離開現場,我開車撞他這件事。
要不是我當時暴怒打人,事情也不會激化到後來的地步。
雖然我的初心,是看不得表舅被人欺負。
但畢竟這是造成悲劇的根源。
在號裏的時候,我想起這件事,時常有些自責。
舅媽將我拉到沙發上坐下,對我說道:
“你小舅當時沒死,他被送到醫院,還清醒了一段時間,我當時趕去,見到他最後一面。
他知道你會爲這件事自責,讓我轉告你,你當時做的沒錯!
咱們不該用惡人做的事情,來懲罰自己,對付惡人,你就得比他更狠、更壞,不然怎麼鬥得過他們?
這差不多是你舅舅的原話了,他要你牢記在心裏!”
“舅媽,我記下了。”
我激動的落下淚來。
沒想到舅舅在彌留之際,還關心我的情況,特意給我留下話來。
這段話,也成了我往後一生行事的準則之一!
“舅媽,我答應過小舅,一定會照顧你和丹丹,我現在沒錢,等將來我掙了錢,一定報答你們!”
“報答談不上,但是舅媽看好你,你一定行的!”
舅媽拍了拍我的腦袋,笑着說道。
這時,房門外突然響起“砰”的一聲巨響。
舅媽嚇得一哆嗦,抓着我的手說道:“準是那幫人要債來了!”
“要什麼債?”
“就是你們拉的那車木料,不是被火燒了一半嗎,前幾天那個老板到家來,讓我賠錢。
我不是賴賬,但家裏現在哪有錢啊。
我也想過把車賣了,但他們都說是事故車,故意壓到特別低的價格,我要是賣了,連貸款都還不起,往後又怎麼辦啊。”
舅媽說着眼睛就紅了,
“我懇求他給點時間,讓我想想辦法,結果這幾天,就開始有小混混上門來騷擾,報警也沒用,我跟丹丹現在都不敢出門……”
我聽完,捏緊了拳頭。
如果是以前的我,遇到這種事,估計也沒有辦法解決。
但是經過兩次“洗禮”,現在的我,已經是一個懂得以暴制暴的人。
“舅媽,你放心,這個事我今天給你處理好!”
我對舅媽安撫了一句,便去廚房提了一把菜刀,然後過去開門。
“姐姐,想清楚沒有,如果不想你女兒上學路上發生意外,趕緊還錢,要麼按我提議,拿身體付點利息哈哈……“
一個染着紅毛的混混,用輕浮的語氣說着話,一邊低着頭往屋裏闖。
直到撞我身上,這才抬起頭。
“咦,你寄吧誰啊?”
“你剛才說什麼?”我冷冷的看着他。
“說什麼,欠債還錢,沒錢就肉償,咋的我說的不對?”他挑釁的看着我。
我猛地一把薅住他的頭發,抬起膝蓋,用力頂在他臉上。
紅毛發出一聲慘叫。
“我草,哥幾個,給我弄他!”
他身後立刻沖上來三個人。
我一腳踹飛一個,然後揮舞菜刀,逼得另外兩人不敢上前。
然後拽着紅毛的頭發,後撤兩步,將他按倒在地上,菜刀直接架在他脖子上。
“都別動,不然我砍死他!”
“踏馬,我不信你——”
紅毛話還沒說完,我便往下一抹,在他脖子上拉了一道傷口。
頓時有血流了出來。
“哥哥哥我錯了,都別動,別動!”
紅毛到底不是什麼真的狠人,被我這麼一嚇,聲音都開始顫抖,連忙命令幾個小弟站住。
其實不用他下令,他那幾個小弟也早就嚇得往後退了。
沒當場逃走,已經算給他面子了。
“是誰讓你們來的?”
我刀架在黃毛脖子上,問道。
“是……趙老板。”
趙老板,就是當初雇我們拉木料的人。
“你們是他的人?”
“不算是,是他雇我們來的,說是要到錢,給我們好處,他跟我們大哥認識。
我大哥是李宏偉,你認識嗎?”
什麼李宏偉張宏偉,不認識!
你馬上打電話叫趙老板過來!就說楊峰回來了,跟他談賠償的事。”
“好好,不過我沒手機……”
我照他肚子上擂了一拳,“連手機都沒有,就這還混事呢?真尼瑪丟人!”
表舅家有電話,我直接押着紅毛,過去給趙老板打電話。
趙老板一聽我主動談賠償,表示立刻過來,不過他離得有點遠,估計半小時才能到這。
“大哥,我這血流的,怕是撐不到半小時啊,能不能先送我去醫院?”
紅毛苦着臉,跟我商量。
“是啊小峰,你才剛出來,別因爲這個再進去了。”
舅媽也十分擔心的說道。
“舅媽別聽他賣慘,這傷口沒什麼事,家裏有繃帶和外傷藥的話,給我拿點過來就行。”
最終,我讓紅毛的一個小弟動手,在他脖子上纏起了繃帶。
本來也沒傷到血管,血流了一陣也就止住了。
我依舊將菜刀橫在紅毛的脖子上,一直等到趙老板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