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在我臉上時，我正四仰八叉地躺在青雲峰主殿的地板上——別誤會，不是因爲我有多刻苦修煉，純粹是因爲那張吱呀作響的破床半夜塌了。
"師父！師父！"林軒的聲音由遠及近，"弟子給您熬了......呃，師父您這是？"
我揉着腰坐起來，看着站在門口端着粥碗目瞪口呆的小徒弟，故作高深道："此乃爲師自創的'接地氣修煉法'，有助於感悟天地靈氣。"
林軒眼中立刻閃爍起崇拜的光芒，差點沒把手裏的粥碗給摔了。
【叮！弟子林軒崇敬值+10，獎勵5點系統積分】
我差點被口水嗆到。這破系統還有積分獎勵？
"師父，您、您的氣息......"林軒突然結巴起來，"好像比昨天更強了？"
我心頭一跳。這小子眼還挺尖。昨晚林軒突破到煉氣二層後，系統返還的修爲直接把我頂到了築基大圓滿，離金丹只差臨門一腳。
"咳咳，把粥放下，隨爲師去峰頂走走。"我故作鎮定地起身，結果踩到自己的衣擺，差點表演了個平地摔。
峰頂的景象讓我想哭——雜草長得比人高，斷壁殘垣間偶爾能看見幾片碎瓦，最絕的是主殿屋頂那個大洞，活像個咧嘴嘲笑的嘴巴。
"師父，咱們青雲峰......挺別致的。"林軒小心翼翼地說。
我嘴角抽搐："這叫......返璞歸真。"
【系統提示：檢測到《基礎劍訣真解》殘本，位於古樹下三寸】
我眼睛一亮，快步走向峰頂那棵半死不活的老樹，蹲下就開始刨土。
"師父您這是？"
"尋寶！"我頭也不抬地挖着，指甲縫裏很快塞滿了黑泥。
林軒猶豫片刻，也跪下來跟着挖。一刻鍾後，我的指尖碰到了什麼硬物——一本沾滿泥土的破舊冊子。
"還真有？"我驚了，抖落封面的泥土，《基礎劍訣真解》五個大字依稀可辨。
林軒倒吸一口涼氣："這不是兩百年前劍瘋子前輩的獨門秘籍嗎？據說他老人家......"
"就是咱們青雲峰的前前任峰主。"我翻着發黃的紙頁，突然頓住，"等等，這頁腳上寫的是......'修劍如修褲，破了就得補'？"
我和林軒面面相覷。
"高、高人啊！"我硬着頭皮解釋，"這是把深奧的劍理用生活常識來解釋！"
林軒若有所思地點頭，那崇拜的眼神讓我良心有點痛。
【叮！弟子林軒悟性+1，獎勵《基礎褲衩修補術》】
我："......"
系統你出來，我們談談什麼叫《基礎褲衩修補術》？！
正吐槽着，忽然感覺遠處有道視線。我猛地回頭，只見山道盡頭一抹灰色衣角一閃而逝。
"師父？"
"沒事。"我眯起眼睛，"可能是野兔。"
玄天峰，大長老殿。
"你確定沒看錯？"白發蒼蒼的大長老眉頭緊鎖，"張楚那小子真有築基大圓滿的修爲？"
灰衣弟子恭敬道："千真萬確，弟子親眼所見。而且......"
"而且什麼？"
"他和那個新收的廢柴徒弟在挖......挖土玩。"
大長老手中的茶杯"咔"地裂了條縫："繼續盯着，事出反常必有妖。"
......
回到青雲峰，我和林軒開始了轟轟烈烈的大掃除運動。
"師父，這鼎還要嗎？"林軒從雜物堆裏拖出個三條腿的煉丹爐。
"留着！少條腿更通風！"
"師父，這堆發黴的竹簡......"
"曬曬還能用！修真界紙張很貴的！"
"師父，這床被子......"
"等等！那是我昨天蓋的！"
日頭西斜時，我們勉強清理出兩間能住人的屋子和一個勉強算平整的練功場。我癱坐在台階上，看着手上磨出的水泡，欲哭無淚——說好的修真者移山填海呢？怎麼還要親手拔草？
"師父，您喝茶。"林軒不知從哪翻出個缺口的茶杯，裏面飄着幾片可疑的葉子。
我感動地接過，抿了一口，差點噴出來——這味道像極了隔夜洗腳水。
"好茶！"我強忍着咽下去，"有......特色！"
林軒靦腆地笑了："是弟子從後山采的野茶，聽說叫'驢尿香'。"
我："......"
【叮！檢測到宿主攝入輕微毒素，自動解毒中......解毒完成，抗毒性+1】
我特麼......
夜幕降臨，我盤腿坐在新鋪的草席上（原來的被褥在大掃除時發現已經長蘑菇了），研究那本《基礎劍訣真解》。意外的是，雖然前言不搭後語，但配合系統時不時蹦出的提示，居然真能看懂幾分。
"系統，查看當前狀態。"
【宿主：張楚】
修爲：築基大圓滿
弟子：1人（林軒）
系統積分：5
特殊技能：《基礎褲衩修補術》（未學習）
我選擇性忽略最後一行，點開林軒的狀態欄：
【弟子：林軒】
靈根：五行混雜
修爲：煉氣二層
忠誠度：85
特殊天賦：未覺醒
可返還修爲：雙倍（已激活）
我注意到"可返還修爲"後面有個小小的"精純度+30%"的標注，頓時來了精神。
"系統，這個精純度是什麼意思？"
【返還修爲經過系統提純，比原版更精純無雜質】
我眼睛一亮——這不就是傳說中的"廢柴回收利用還能升級"嗎？
正美滋滋地想着，忽聽隔壁傳來"嘿哈"的練功聲。透過破敗的窗紙，我看見林軒正在月光下揮汗如雨地練習最基礎的劍招，動作笨拙卻認真。
【弟子林軒進入刻苦修煉狀態，修爲返還速率提升20%】
我心頭一暖，想起自己剛穿越來時那個唯唯諾諾的少年。或許......收徒弟不只是爲了刷系統獎勵？
這個念頭剛起，就被系統提示打斷：
【警告！檢測到金丹期修士神識掃描】
我渾身一僵，冷汗瞬間浸透後背。大長老？他懷疑我了？
裝作若無其事地躺下，我閉眼假寐，心裏盤算着對策。不知過了多久，那道神識終於退去。
"師父......"窗外，林軒喘着粗氣自言自語，"弟子一定不會讓您失望......"
我悄悄睜開眼，透過窗縫看見少年對着月亮鄭重其事地磕了三個頭，然後繼續揮劍。
那一刻，我做了個決定——明天就去外門再撿幾個廢柴回來！
【叮！弟子林軒突破至煉氣三層，返還修爲+10%】
體內靈力突然暴漲，我差點從草席上彈起來。丹田內靈力翻涌，築基期的壁壘轟然破碎——
金丹期！
雖然只是金丹初期，但這修煉速度要是傳出去，絕對能嚇死那群自命不凡的峰主！
我憋着笑在床上打滾，不小心壓到那本《基礎劍訣真解》，書頁中突然飄出一張發黃的紙條：
"後來者，若你能看懂此書，說明你和我一樣是個奇葩。青雲峰下有秘......"
紙條後半截被蟲蛀得看不清了。
我："......"
與此同時，隔壁傳來林軒驚喜的叫聲："我突破了！師父教的方法真有用！"
我默默把紙條塞回書裏，決定明天再研究。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我得想辦法不讓自己笑得太大聲。
月光下，青雲峰一老一少兩個身影，一個在屋裏捂着嘴偷笑，一個在院裏蹦跳着歡呼，各自爲了不同的理由開心着。
而在遠處的玄天峰上，大長老盯着青雲峰的方向，眉頭越皺越緊。
"一夜之間從築基初期到金丹......張楚，你究竟得了什麼機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