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房間裏只有彼此的呼吸聲。
偶爾能聽見點窗外的風聲。
許穗禾面色上有幾分痛苦,咬着周回的肩膀,周回沒想到這姑娘這麼用力,感覺到了幾分痛意。
隨即,在某些動作上,放緩了、輕柔了幾分。
周回看着許穗禾淚眼婆娑,視線就這樣交匯着,她臉上的倔強,讓周回原本帶着幾分侵略性的動作,此刻多了些繾綣與憐惜。
聲音又欲又啞。
“痛怎麼不說?”
許穗禾只是別開臉,她難道沒說嗎?
他裝聽不見而已。
見許穗禾不說話,周回倒是有幾分情緒了,放着狠話道:
“不說就受着。”
許穗禾拍打着周回的背,“混蛋!”
周回聽着這聲音,根本沒聽出一分罵意,只覺得這是嬌嗔,這一聲“混蛋”反倒讓他更來了興致。
他的動作依舊帶着一絲不容抗拒的霸道,但又多了些小心翼翼的溫柔。
……
翌日。
許穗禾醒來時,一旁的人還沒醒。
許是此刻的寧靜,讓許穗禾暫時性的忘了那些不愉快,就這樣瞅着周回的臉。
許穗禾心裏感嘆。
周回這臉生的極標致,若不是如此,她也不是沉淪這麼多年。
她輕輕的撫摸着他的鼻尖。
感覺到觸碰,周回睡眼惺忪,許穗禾趕緊撤回了那在空中的手。
和周回眼神交匯着,許穗禾有幾分心虛,躲開了視線。
“做什麼?”
“大清早的,被我的顏值折服了?”
許穗禾無語,雖然他說的是事實。
“自戀狂。”
而後,拿起旁邊褶皺的衣服,鑽進被子穿起來。
當許穗禾從被窩裏探出頭時,一旁的人早已進入浴室,譁啦啦的水聲正流着。
……
兩人正在客廳吃着早餐。
許穗禾吃得慢些,等她吃完,周回都已經準備出門了。
許穗禾上前拉住他。
周回神色淡淡的,看見她手裏拿的東西,他也不會有什麼好臉色。
周回就這樣低着眸子看着她。
許穗禾放開了剛剛拉着他的手。
“這是我找法務擬的離婚協議。”
“要是沒什麼問題,你就籤字吧。”
“若是不放心,你也可以讓朝遠的法務再檢查檢查。”
周回見許穗禾這認真的模樣,這婚是非離不可了。
他都懷疑許穗禾人格分裂。
昨晚他倆在幹什麼事?
現在,她就可以如此冷靜的遞上離婚協議。
周回沒有接過許穗禾手中的離婚協議,而是道:
“送去公司,我讓法務看。”
“你……不是要去公司嗎?你不可以直接拿…過去嗎?”許穗禾疑惑着問道,但她覺得周回就是想折騰她。
“我不去公司。”
周回也沒解釋什麼,就說了這麼一句,而後出了門。
許穗禾看着他的背影,送就送,折騰一下,能離婚,不虧。
接近深秋,天氣有些涼。
許穗禾套了一件外套,便去了周回公司,把離婚協議給尹則,讓他轉交給周回,之後便回了甜品店。
城西的“巷往”便是許穗禾開的店子。
巷往的裝修風格,都是許穗禾親自設計的。
許是從小到大沒有擁有過什麼,而“巷往”是她全部的心血,格外珍惜。
店子裏,雇了兩個員工,七月和田田。
“穗禾姐,早啊!”
“早。”
許穗禾看了一圈,進了後廚。
七月多數在前台負責事務,而後廚是許穗禾在,然後教一些甜品的手藝給田田。
現在,田田學的差不多,許穗禾倒是清閒了不少。
店裏的人流還算正常,但這兩天不是很正常,許穗禾在大廳坐了會,還挺疑惑的。
“七月。”
“這兩天的人流很少嗎?”
“穗禾姐,東街開了一家,和我們是競品,他們請了一位流量咖代言,分走了很多客流。”
許穗禾倒是想起,剛剛過來的時候,那邊還挺多人的。
但這樣下去也不是個事。
要是一直分流,那虧錢是一定的。
許穗禾愁了幾分。
七月試探着問道:
“姐,要不,我們也請一個流量咖來代言吧!”
“我看盡染姐就不錯。”
許穗禾想了下,確實,但這樣會影響林盡染的資源。
畢竟這只是個小店子。
“再說吧。”
“你先忙,我有點事,出去一下。”
許穗禾看着手機裏,孟凌霜發來的信息,說是回孟家一趟。
她和孟凌霜的關系,很奇妙。
孟凌許和孟凌霜是親兄妹,可關系並不好,甚至水火難容。
而孟家的人,許穗禾也就和孟凌霜關系正常些,但也談不上好,她和周回結婚後,孟凌霜似乎有有意避着她。
在這之前,她和孟凌霜,是正常的姐妹關系,就算莊婷,也就是孟凌霜的母親,一直阻擋着,不讓孟凌霜接觸許穗禾,但孟凌霜並沒有,她擁有的東西,都會分許穗禾一份。
許穗禾打了輛車去了孟家。
踏進那扇大門,那種窒息撲面而來。
……
朝遠集團。
周回從外面剛回來,尹則便上前進了他辦公室。
把手中的離婚協議放在周回眼前。
“老板。”
“這是早上太太送過來的。”
周回看着那刺眼的幾個字,有點煩。
沒什麼情緒道:
“交給法務。”
“讓他們擬份離婚協議。”
尹則眼睛中,驚訝了幾分,他沒想到周回真要離婚,這些年,周回對許穗禾的感情,他是看在眼裏的。
但老板的事,他自然不多問。
“好的,老板。”
尹則正要出去,周回又喊住了他。
“等會。”
周回示意讓他把那份離婚協議拿過來,尹則拿了過去,就這麼看着周回一套動作行雲流水,把離婚協議扔進了抽屜。
尹則也沒太懂周回意思。
那法務那邊還要繼續擬嗎?
尹則站了會,周回抬眸看了他一眼。
“還有事?”
“法務那邊,還要擬嗎?”尹則問道。
周回沒有抬頭,繼續看着手中的文件,冷聲道:
“不用。”
尹則出去後,緩了一下,似乎想明白了某些事,這太太想離,而老板不同意。
但老板,這平日裏,做了什麼事,也不說,那太太又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頭。
往辦公室看了眼。
心裏感嘆道:
這追妻的日子是過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