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風高夜,正是殺人時。
永安侯和侯夫人睡的正香,卻突然被不知道從哪裏伸出的綠色枝蔓給捆了起來,吊在房梁上,垂在半空中。
兩人睜開眼睛,感覺身體被束縛,睡意瞬間全無。
“來人!有刺——”
不等兩人尖叫出聲,兩團青色的樹葉忽然塞滿了他們的嘴巴。
永安侯和侯夫人驚恐地瞪大眼睛,只見在昏暗的房間中,一道嬌小的黑影悄無聲息地出現。
紀無雙點燈,屋內亮起昏黃的光芒。
侯夫人看清楚來人,目露恐懼,忍不住嗚嗚嗚地劇烈掙扎起來。
“有話想說?”
紀無雙勾唇,手指微動,永安侯和侯夫人口中的綠色樹葉被抽走,掉落在一旁。
“我給你們這個機會,想說什麼,就說吧。”
“你、你、你,紀氏!你不是已經死了嗎?怎麼、怎麼會……”
侯夫人面色發白,聲音顫抖的厲害。
永安侯聽到她這句話,也不由打了個冷顫。
一個本該死去的人,怎麼會夜半出現在他們面前?府中的護衛都哪去了?
“我命大,閻王爺不敢收。”紀無雙手中握着一把匕首,在永安侯、侯夫人臉上比劃了下,“不過你們該死了。”
“放了我們,無論你提出什麼條件,我們都可以答應你!”
永安侯強行保持鎮定,沉聲說道。
“不好意思,我這個人有冤必申,有仇必報。”
紀無雙說着,將匕首用力捅進了永安侯的心窩子。
她輕輕攪動匕首,鮮血噴濺出來,永安侯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咽了氣。
侯夫人尖叫一聲,感覺到溫熱的血液噴到臉上,身體瑟瑟發抖。
“對不起,對不起,放過我!我知道錯了!紀雙!求求你饒了我!”
“你不是知道錯了,你是知道怕了。”
紀無雙拿着匕首拍拍侯夫人的臉頰,嗤笑道,“你以我紀家五口人性命相逼,威脅我給世子沖喜時,你爲何不知錯?
你兒子害我,命人打我板子之際,我苦苦哀求,求你饒了我這條命時,你是怎麼回答我的?夫人啊,你可還記得?”
侯夫人回想起了不久前的那一幕。
紀雙被按在板凳上行刑,鮮血染紅了後背。
當時侯夫人經過,紀雙拼命掙扎着從板凳上滾落下來,伸手拉住了侯夫人的裙角。
“夫人,我沒有偷東西,我是被冤枉的……救救我,我、我不想死,求您救我!”
當時的紀雙,將侯夫人當做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可侯夫人是怎麼做的呢?
她一腳將紀雙踢開,面露嫌棄,“滾開,別髒了本夫人的鞋襪!”
隨後她就命小廝抓住紀雙,繼續行刑。
紀雙就那麼被活活打死了。
侯夫人一想到紀雙那雙死不瞑目的眼睛,就從心裏發寒。
紀雙明明死透了。
可眼前之人卻長着紀雙的臉。
難道她是從地獄中爬出的惡鬼,追魂索命來了……
“不,不要——”她不停的搖頭,驚恐萬狀。
匕首在侯夫人喉間劃過,侯夫人只感覺頸間一熱,鮮血噴灑而出。
死亡的恐懼籠罩在心頭,她瞪大眼睛,喉間發出“嗬嗬”聲。
“讓你們死得這麼痛快,真是便宜你們了。”
三殺完成,紀無雙收起匕首,開始在屋子裏翻箱倒櫃。
侯夫人的房裏,金銀首飾,精致擺件更多。
紀無雙將其全部都收進空間中。
做完這些,她又去解決了幾名欺負過她的惡奴。
在這侯府中,凡是欺負過原主的人,紀無雙全部讓他們付出了代價。
瞧着籠罩在黑暗中的永安侯府,紀無雙唇角輕勾,悄悄摸去了侯府庫房。
永安侯府無惡不作,搜刮民脂民膏,庫房中金銀珠寶、綾羅綢緞堆積成山。
紀無雙雁過拔毛,將庫房給搬了精光。
夜色中,紀無雙神不知鬼不覺地離開了永安侯府。
下一站,刑部大牢。
她要將原主的親人救出來。
而且……紀無雙心裏隱隱有些猜測,她有些迫不及待地想去證實。
刑部大牢中。
牢房中,紀遠依靠在稻草堆上,面色蒼白,額頭上滲出豆大的汗珠。
宋麗琴靠在他身旁,懷中還攬着兩個年幼的孩子。
她伸手摸了摸紀遠的額頭,入手滾燙。
“遠哥,你發燒了,一定是腿上的傷口感染了,你得吃藥,我去求獄頭……”“不,你不能去!”
紀遠伸手緊緊抓住宋麗琴的手,聲音虛弱卻又堅定:“那個畜生對你不懷好意,你不能去找他……”
“可是我不能眼睜睜地看着你這樣,遠哥,你會死的。”宋麗琴眼睛通紅,淚水忍不住奔涌而出,“咱們夫妻倆究竟是造了什麼孽啊,小雙兒被他們強行擄走去沖喜,你的腿被打斷,還把咱們都關在監牢中……這古代真的沒有天理王法了嗎?”
“雙兒……”紀遠想起女兒,眼中滿是擔憂,“也不知道小雙兒怎麼樣了?要是那永安侯府世子病死,小雙兒會不會被他們遷怒?”
遠處隱約傳來了嘈雜聲,伴隨着雜亂的腳步聲。
紀遠和宋麗琴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神情略微有些慌亂。
宋麗琴更是摟緊了懷中的兩個孩子。
很快,隨着喧鬧聲越來越近,他們聽到劈砍鐵鏈的聲音,聽到犯人們慌亂往外逃跑的動靜。
夫妻倆震驚又疑惑,不知道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
就在這時,一道嬌小的身影來到了這間牢房門口。
她只是往牢房中探了一眼,就辨明了被困之人的身份。
“爹!娘!”
紀遠和宋麗琴身體同時一震,瞪大眼睛看了過來。
雖然少女蒙着半張臉,但他們依然能通過眼睛和聲音認出來,這是他們的小雙兒。
“雙兒!”
宋麗琴將懷中熟睡的孩子放下,連忙撲到牢房門口,“你怎麼來這兒了?”
“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咱們先出去再說!”
紀無雙深深看了眼前婦人兩眼,沉聲說道。
她說着,讓宋麗琴退開,舉起手中的長刀,劈向牢房鎖鏈。
鎖鏈應聲而開,哐當一聲落在地上。
“看守天牢的獄卒們都被我放倒了,爹、娘,咱們先離開這個地方再說!”
紀無雙踏進牢房中,對紀遠和宋麗琴說道。
“雙兒,你是來救我們的?”宋麗琴驚訝地看着眼前的女兒,滿臉不可置信。
她的雙兒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厲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