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他才緩緩開口：“聖人之意，是否意味着一個聖人所需的因果，只能依賴人族一成氣運？”
“正是如此。”
上任老子創立人教，是否欠下了女媧的因果？
答案是肯定的。
上任老子在人族傳道，真的只獲得了人族一成氣運嗎？
答案或許如此。
盡管李洱成爲老子的時間尚短，但他身爲穿越者，早已推測出這些。
女媧身爲聖人，絕不會無緣無故將人族氣運拱手相讓。
更不會讓李洱毫無代價地在人族傳道，建立教派……
紫霄宮中的師徒情誼固然珍貴，但涉及到根本利益時，即便女媧，也會果斷出手。
甚至日後三清爲了封神之戰，也會撕破臉皮。
李洱對此心知肚明。
起初，李洱在人族中獲得的氣運寥寥無幾。
人族鼎盛之時，老子掌控三皇五帝的擬定權後，逐步吸納更多的人族氣運。
至於欠女娃的因果，老子確實爲此付出了一定代價。
並非涉及伏羲。
女媧作爲伏羲的姐姐，庇護他是理所當然之事。
因此，諸聖也無法 弟子 女媧在伏羲一事上有所妥協。
同時，女媧並未達到動用聖人因果的程度。
值得一提的是，女媧在巫妖大戰後，安排伏羲投胎轉世至人族。
人族本爲女媧所創，她對人族有着絕對掌控權。
即便伏羲的父親未曾擬定伏羲爲三皇之一，女媧同樣有能力讓他登上高位。
換句話說，伏羲雖爲女媧兄長，但還不足以讓女媧動用聖人因果。
真正促使女媧如此做的，是封神之戰。
沒錯，就是那場導致諸聖交戰的封神殺劫。
……
封神殺劫因紂王輕辱女娃而起，女娃震怒之下斷絕殷商氣運，終結了商湯六百年基業。
隨後，截教支持殷商，闡教助周崛起，兩派各自站隊，紛爭由此展開。
可以說，這場殺劫始於昊天告狀，由女媧推動開始。
女娃在其中扮演了重要角色。
元始雖無盤古幡，但通天擁有更具 弟子 力的誅仙四劍，四劍齊出，非四位聖人不可 弟子 。
最終，老子下凡，與接引、準提聯手助元始破除通天的誅仙劍陣，封神殺劫以通天失敗告終。
看起來，老子協助元始，順應天命，填補了封神榜上的三百六十五尊正神之位。
但實際上，這也是爲了償還女媧的因果。
試想一下，一個聖人因果的代價究竟有多重？
三清破裂，洪荒破碎，甚至服用了隕聖丹。
另外，三教受損，給了西方教可乘之機。
其後引發的連鎖反應，
幾乎讓三清及諸聖永陷無量劫。
雖非女媧本意，但償還聖人因果的代價，足以改變天地。
試問，
女媧會輕易處理的事，還需要動用因果？
聖人因果，
終究是聖人間的事，越遲償還，代價越大。
李洱就是老子？
是！
李洱會如老子般抉擇，爲證道甘願欠下女媧的因果嗎？
不會！
很簡單，明知代價，何必答應？
他是老子，非元始、通天，亦非接引、準提。
要知道，
他們四人需靠立教功德成聖。
而老子無需如此！
天道六聖中，唯他最貼近大道，具備斬三屍資格。
日後，
他也確實是唯一一位功德成聖且斬出第三屍者。
既然如此，便拖延時間，看誰能堅持到最後。
大不了，李洱就走斬三屍成聖之路。
恰巧，
斬三屍之法高於功德立教。
他李洱未立教，通天、元始、接引、準提便無法立教，只能止步準聖。
諸聖皆無退路，
他卻有！
……
……
【叮，系統已激活，檢測到宿主情況，發布神級選擇任務，請盡快選擇……】
李洱心中突然傳來熟悉又陌生的提示聲。
他頓時欣喜：“這該死的系統終於啓動了！”
此系統伴隨他穿越而來。
或許是洪荒年久難計，系統此前一直未激活。
系統在手，大道我有！
這是每個穿越者的必備，李洱一直在等待這一刻。
而系統正是他的底氣。
神級選擇！？
那就讓我瞧瞧你有多厲害。
【選項一：應承女媧之約，傳授人族大道，創立人教，獲得成人族氣運，領悟神通一氣化三清。】
【選項二：拒絕女媧之約，得到極品先天靈寶乾坤鼎，領悟斬三屍的珍貴心得！】
深深感謝！
“果然令人驚嘆。”
李洱對此神級選項感到一絲好笑。
確實如此！
系統在此時出現，恰如雪中送炭。
他剛決定不理會女媧，不見人教。
系統就給出了任務。
更重要的是，即便沒有這個選擇，李洱也清楚，此事影響深遠。
不說其他，李洱若選擇不立人教，
必定逃不過道祖鴻均的法眼。
畢竟，道統是日後衆聖的根本，無論是三清還是接引準提，都需要穩固的道統來樹立威望。
換句話說——
道統是爲了完善天地秩序而存在。
反之，如果答應女娃，創立人教，李洱能得到什麼？
毫無益處！
完善洪荒對他有何意義？
他既非鴻均，又未合道，更不是天道代言人……
恰恰相反！
一旦李洱答應女媧的要求，按照原本的軌跡發展，日後參與封神之戰的聖人必將陷入殺戮因果之中，他甚至可能服下隕聖丹。
有何意義可言？
因此，這兩個選項還需猶豫嗎？
一氣化三清雖是絕世神通，日後他的標志性技能，
但在斬三屍的心得面前，這又算得了什麼？
若非源自此系統，僅憑自身領悟，恐需漫長時間。
再次參悟不知何時方能達成。
更何況，拒絕了女媧的因果牽連後，又添一件頂級先天靈寶——乾坤鼎。
此寶雖位列頂級，實則威力非凡，堪比先天至寶。
只因洪荒規則限制，先天至寶僅存三件。
乾坤鼎能返本歸元，可將後天之物化爲先天。
可以說，這般頂級先天靈寶，雖非至寶，其效卻勝過許多至寶。
無需多慮！
……
“什麼聖人因果，我的路何必他人置喙？”李洱心中念頭流轉，臉上卻笑意淡淡，“既然如此，此事就此作罷。
傳道人族罷了，我並非非此機緣不可。”
話音剛落，他座下的青牛似有所感，緩步轉身。
一步踏出，已至天際，於虛空中徐行，仿若揮袖而去，不留痕跡。
一人一牛，轉身離去，姿態超然脫俗，無言間盡顯灑脫。
就此離去！李洱竟真的決絕而行。
女媧愣愣地看着李洱和他的青牛，有些失神，未曾料到他會真的一口回絕。
要知道，這是衆聖渴望的證道良機，說放棄就放棄？
此刻，女媧忽覺心中混亂如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