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
小舅子在泰國旅遊，被老婆的男閨蜜騙去參加藥物試驗。
當我接到求救電話時，他已經被注射了上百針變性激素藥。
聲音變得又尖又細，對着我嚎啕大哭:
“姐夫，我不想變成女人!”
“他們把我下面切掉了，現在血流不止，還不肯送我去醫院！”
“你再不來救我，我就要死在這了。”
我大驚失色，正要詢問詳細地址，妻子卻一把奪過我的手機掛斷。
“秦聿，你能不能別像一個清朝的老古董一樣！”
“人難道不能選擇自己的性別嗎？這是基本的人權你懂不懂！”
“你弟弟從小就軟弱，還喜歡和女孩玩，這說明他內心本來就渴望成爲女性！”
“舒城好不容易才找到這家不收手術費還倒給錢的機構，你能不能別去添亂了。”
我氣笑了，原來她以爲對面是我弟？
“行，反正你這個親姐都發話了，我又有什麼理由不同意？”
......
沈薇聽見我的話，臉色一沉：
“秦聿，你少在這裏陰陽怪氣！”
她雙手抱胸，下巴微揚：
“我知道你疼你弟弟，但他已經成年了，有權選擇自己的人生！”
“你能不能別總想着把你的想法強加給他！”
我也惱了，盯着她反問：
“我弟弟親口告訴過你，他想變成女人？”
她一怔，眼神閃爍，隨即強辯：
“他是沒說，但我看的出來！”
“你弟整天混在女孩堆裏，也不和她們談戀愛，性子軟得跟面條似的，這還不夠明顯嗎？”
我被她這番話氣笑了：
“照你這邏輯，舒城才該去做變性手術吧？”
“他天天跟你那幾個閨蜜泡在一起，搶着幫你拎包挑裙子。”
“成天一口一個好姐妹，怎麼不見你勸他認清內心？”
沈薇被噎得啞口無言，瞪着眼跺腳：
“我說不過你！你就是個狂妄自大的自私鬼，只想操控你弟弟的人生！”
“我作爲他的親嫂子，有責任幫他看清自己想要什麼！”
我看着她蠻不講理的樣子，徹底沒了爭辯的力氣。
上前一把搶過手機，準備聯系助理。
就算我不喜歡這個吃我的、用我的小舅子，也不能眼睜睜看着他流血不止死在國外。
可我剛碰到手機，沈薇直接沖過來一把打落。
最後還嫌不夠，抬腳狠狠踩了幾腳，將屏幕踩的稀碎。
“我讓你別添亂！聽不懂人話嗎？”
我攥緊拳頭，指節泛白，強壓怒火：
“沈薇，你沒聽見他電話裏怎麼說的？”
“他現在血流不止！再晚一步可能就沒命了！”
沈薇卻一臉無所謂：
“什麼手術沒風險？那邊有醫生守着，死不了。”
“再說合同都籤了，實驗結束前人家不可能放人的！”
“更何況那可是秘密機構，你就算查破天也找不到！”
我盯着她冷漠的臉，扯出一抹冷笑：
“沈薇，你弟弟也在泰國，我勸你趕緊給他打個電話。”
沈薇身子一僵，立刻警惕起來：
“不用你假好心！你也別想打我弟弟的注意！”
“我弟弟跟你弟弟可不一樣！”
“他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才不像你弟那麼娘裏娘氣！”
“我弟將來可是要娶媳婦傳香火的，純純正正的大男人！”
我看着她滿臉驕傲的樣子，簡直想笑。
沈薇從來都這麼割裂。
她讀過波伏娃的女權主義，卻對父母重男輕女的思想全盤接受，甘願做一個徹頭徹尾的“扶弟魔”；
她自稱思想前衛，說出口的話卻裹着封建裹腳布的味；
一邊喊着“性別自由”，一邊把親弟弟當“傳宗接代的寶貝”；
要是知道她親手斷了自家香火......她怕是得氣瘋。
我沒想再勸，她卻突然甩出一份文件：
“籤字！”
我翻開一看，是一份家屬同意書。
條款一條比一條刺眼，字字句句都在宣告“實驗致死概不負責”。
這分明就是一份賣命協議！
“你不是說很安全嗎？”我指着條款質問，“這算什麼？”
她卻輕描淡寫：
“任何手術都有風險…況且這種尖端技術，總需要有人奉獻。”
“你弟本來就沒什麼出息，要是實驗成功了，還能拿筆補償金，也不虧啊。”
那一刻，我的心涼了半截。
我知道她認錯了人，可我也從未想過她竟把我弟弟的性命看得如此輕賤。
我將協議扔回她面前：
“你才是家屬，你自己籤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