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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養了秦沐川二十幾年,
六歲時偷偷給他留糖果,十歲時將自己的新文具都給他用,二十歲時沒日沒夜的打工供他訓練。
但他嫌我不夠白、不夠嫩,不夠善解人意。
甚至在我們的結婚典禮上,我都被安排在了觀衆席。
「恙恙想要體驗一次婚禮,你先別上來了。」
我一如既往的大吵大鬧。
直到被趕走,我露出了如釋重負的笑容。
秦沐川從來不知道,我能看到他對我的厭惡值。
當厭惡值到達100%,他對我所有的傷害,
都會悉數報應在他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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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昨天,我便在新房裏發現了兩本紅彤彤的結婚證,
上面是秦沐川和蘇恙的名字,
我的心沉到了谷底,但又想再給他一次機會。
於是,我假裝什麼都不知道。
直到結婚典禮的時候,我被趕下了台,
而蘇恙穿着我精心挑選的婚紗,站在了秦沐川的對面。
我想,這一切可以畫上句號了。
於是,我潑婦一般在婚禮上大罵他們兩個渣男賤女,如願的將厭惡值升到了98%。
我回到新房,將行李收拾妥當。
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熟悉的號碼,
「我想清楚了。」
「糯糯,你這算是——答應我了?」
我輕輕的嗯的一聲,電話對面的人語氣雀躍,
連着我的心情也好了起來。
剛掛斷電話,一群人便蜂擁而入。
秦沐川注意到了我嘴角還未收起的笑容,出言諷刺道:
「你還有臉笑?剛才在婚禮上你給我的臉都丟盡了!」
我確實不該笑的,
當年蘇恙因爲只考上了中專而鬧着要跳樓自殺,
爲了安撫她,
秦沐川當着我的面撕碎了我的重點大學錄取通知書撒下天台。
我不知所措的撿回那些碎紙,用了三天三夜拼好,卻被告知,損壞的錄取通知書無效。
我跪着哭求秦沐川幫我作證,但他對我的厭惡值卻不斷上漲,我不敢再哭,只能眼睜睜看着他忙前忙後的幫蘇恙采買入學備品。
最後我與夢寐以求的大學失之交臂,整個人一度抑鬱。
而這次,我看着他頭頂的數字,只覺得內心有些激動。
「祝你們百年好合。」
秦沐川聞言眉頭一皺,語氣帶着不悅。
「我都說了就是滿足恙恙一個願望,你亂吃什麼飛醋?」
「果然孤兒院出來的就是沒教養,不如恙恙知書達理。」
又是這番說辭,
但秦沐川,你難道不是孤兒院出來的麼?
當初我勤工儉學,爲了供他訓練打比賽,只舍得穿地攤十塊錢的衣服,
而他卻在我半夜兼職完,冒着暴雨跑回家時,
在給蘇恙卡點過生日,生日蛋糕旁巨大的粉鑽項鏈刺傷了我的眼。
那時我因爲淋雨高燒,滿心委屈的跟他抱怨,
但秦沐川狠狠甩了我一個巴掌,說我沒教養。
從那以後,只要是蘇恙喜歡的,我都要讓步。
我曾經試圖勸過自己,
但二十幾年的陪伴,七年的相戀,
哪有那麼容易放下?
我思緒正飄忽着,蘇恙忽然嬌氣的哼了一聲,
「沐川哥,讓嫂子當我的娘家人補辦一個接親儀式好不好?不然這個婚禮就不完整了!」
「好好好,都聽你的。」
秦沐川柔聲勸慰,
粗暴的將我拉了回來,
受傷的手傳來一陣刺痛,我忍不住皺起了眉。
「看樣子嫂子不高興,那就算了吧。」
蘇恙嘟起嘴,眼底卻帶着挑釁。
「不用管她,她天天都是那張死人臉。」
這時人群內開始有人起哄,說要玩接親遊戲,
那人不知從哪兒找來一根香蕉系在了腰間,
岔開腿笑的猥瑣。
「來個伴娘把這根香蕉吃了,蕉財招財,祝我秦哥恙姐日後財源滾滾。」
蘇恙嬌俏一笑,伸手將我推出去。
「我的娘家人只有嫂子,可以麼沐川哥?」
「無所謂。」
秦沐川頭頂的數字又跳了兩下,變成了99%。
我被衆人推搡着上前,任憑我如何掙扎,都無濟於事。
不知是誰,在背後狠狠踹上了我的腿彎,我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惹來衆人更大聲的笑。
「嫂子可太敬業了哈哈哈。」
「這是迫不及待了吧!」
我張嘴欲喊,卻被人用香蕉堵住了嘴,
一陣強烈的惡心感傳來,
我哇的一聲吐了出來。
「靠,真特麼惡心。」
「晦氣死了。」
我顫抖着直起身,直奔洗漱間。
再出來時,衆人已經陸續離開。
強壓住惡心感,我準備下樓去醫院。
卻忽然瞥見蘇恙伸出一條腿,
我來不及收回的腳,直接絆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