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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
“三天前你還在喝保胎藥。”
我靜靜看着他,像看一個陌生人。
“你一直在騙我?”他的聲音低得可怕。
我沒有回答。
霍思雨突然暴起,一把抓住我的頭發。林瑤瑤在旁邊尖叫,幾個護士想要阻止,但被霍思雨的保鏢攔住。
“我的孩子在哪裏?”
“你把我的孩子弄到哪裏去了?”
我被他拖着頭發,頭皮傳來疼痛。
“回答我。”
“霍思雨,鬆手。”我艱難地說。
“不可能。”
“你在騙我。”
他對保鏢打了個手勢。
“封鎖醫院,任何人不準進出。”
我心髒狂跳。
“霍思雨,你瘋了?”
他冷笑,“是你逼我瘋的。”
兩個黑衣人架住我的胳膊,我被拖着走出醫院。
“你們不能這樣。”
“這是綁架。”
霍思雨回頭看了我一眼,眼中沒有任何溫度。
你是我的妻子,我有權管教你。”
黑色的勞斯萊斯停在路邊。
我被塞進車裏,霍思雨和林瑤瑤坐在對面。
“思雨,你冷靜一點。”
“也許安然姐是被人騙了。”
“對,一定是有人騙你。”
“說,是誰幫你的?”
我閉上眼睛,不想看他們。
車子開了很久,最後停在一個廢棄的工廠前。
我被拖下車,看到那熟悉的鐵門時,血液瞬間冰冷。
地下拳場。
前世我被剖腹的地方。
“不......不要......”
“我不要進去。”
霍思雨面無表情地看着我,揮手示意保鏢繼續。
鐵門緩緩打開,裏面黑漆漆的一片。
我被拖進去,經過那個熟悉的擂台,走向更深處。
刑房。
牆上掛着各種刑具,空氣中彌漫着血腥味。
我被按在一把鐵椅子上,雙手被綁在身後。
霍思雨蹲在我面前,眼中的瘋狂讓我害怕。
“爲什麼?”
“我給你的不夠多嗎?”
我看着他,想起前世的痛苦。
“你從來沒有給過我什麼。”
“沒有給過你什麼?”
“我讓你住最好的房子,吃最好的食物,請最好的醫生......”
“那些都是爲了孩子。”
“不是爲了我。”
“在你眼裏,我就是個移動的子宮。”
霍思雨的臉扭曲了。
“你胡說。”
我冷笑,“你什麼時候把我當成過一個人?”
這時,林瑤瑤走了進來。
她的眼睛紅腫,像是哭過。
“思雨,我想和安然姐單獨談談。”
霍思雨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走出去了。
林瑤瑤等門關上,立刻換了副嘴臉。
“你知道嗎?那個卵子是我的,但是孩子卻不是霍思雨的”
“你就是個容器,一個失敗的容器。”
霍思雨重新走了進來,手裏拿着一條皮鞭。
“想通了嗎?”他問我。
我搖頭。
“固執的女人。”
鞭子在空中劃過,抽在我的肩膀上。
火辣辣的疼痛讓我咬緊牙關。
“說,是誰幫你的?”
我不答。
又是一鞭,這次打在我的背上。
“我可以打你一整夜。”
“直到你開口。”
第三鞭,第四鞭......
我的衣服被撕爛,血跡斑斑。
“夠了......”
“夠了......”
“現在肯說了?”
我抬起頭,看着他瘋狂的眼神。
“霍思雨,我們離婚吧。”
“我不想再做你的生育工具。”
鞭子再次揚起,我閉上眼睛等待疼痛。
突然,整個刑房陷入黑暗。
霍思雨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該死!快去看看怎麼回事.”
我聽到腳步聲匆忙離開,心髒劇烈跳動。
門突然被踢開。
手電筒的光束照進來,我看到了沈逸碸的臉。
“安然。”他沖過來,迅速割開綁着我的繩子。
“你怎麼找到這裏的?”我虛弱地問。
“霍思雨的手機定位。”
“先離開這裏。”
“站住。”霍思雨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保鏢們已經回來了,手裏拿着強光手電。
沈逸碸抱着我後退,“你們不能這樣對她。”
“沈逸碸,你找死。”
“她是我的妻子。”
“不,她不是。”
“她已經籤了離婚協議。”
我聽到霍思雨倒吸一口氣。
“抓住他們。”
保鏢們沖過來,沈逸碸卻突然按下了什麼按鈕。
刺鼻的煙霧彌漫開來,所有人都開始咳嗽。
“走!”沈逸碸拉着我沖出刑房。
我的腿軟得厲害,幾乎是被他拖着跑。
我們跑過那個熟悉的擂台,朝着出口狂奔。
身後傳來霍思雨瘋狂的吼聲:“封鎖出口,一只蒼蠅都不能放走。”
沈逸碸突然拉開一個隱蔽的門,裏面竟然是一條密道。
“這是什麼?”
“這個拳場以前是我家的產業。”
“密道直通外面的停車場。”
我震驚地看着他。
沈逸碸的身份,遠比我想象的復雜。
密道的盡頭是一扇鐵門,推開後就是夜色中的停車場。
一輛改裝過的救護車在等我們。
“上車。”沈逸碸將我抱上車,迅速給我注射鎮定劑。
車子啓動,我透過後窗看到霍思雨帶着人沖出拳場。
他的臉在路燈下扭曲得可怕。
“找不到她,你們都陪葬。”他的聲音透過車窗傳來。
我顫抖着,沈逸碸握住我的手。
“你安全了。”
“我們去哪?”
車子在夜色中疾馳,我看着窗外飛逝的景色。
“機場。”
“我要離開這座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