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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了趕上女兒阿瑤的及笄禮,我和父親連退敵軍幾百裏,長槍浸滿了敵軍的血,讓他們十年之內不敢來犯。
我終於安心地趕回京城,正好是阿瑤及笄禮那日,鎮北侯府賓客盈門。
一位老夫人正給一位少女簪花,我妻子宜安郡主元婧雪攜着一位男子站在一旁,寵溺地看着少女。
少女嬌美可愛,但卻不是我的女兒。
我的女兒阿瑤正赤足跪在雪地裏,捧着水盆給少女淨面,雙手凍得青紫。
元婧雪將一件白狐披風披在少女身上:“清悅,你可是鎮北侯的孫女,這是皇上賜給你的及笄禮,我和你父親都爲你驕傲。”
說完她倚着身邊的男子,一家三口幸福美滿。
我氣得攥緊拳頭,她是鎮北侯的孫女?那我的阿瑤算什麼?
......
那白狐披風白得一根雜毛都沒有,微風拂過,泛着毛茸茸的微光,滿京城貴女們的眼睛都紅了,這披風披在身上,誰不羨慕?
“清悅真是命好,會投胎,投做鎮北侯的孫女,連及笄這日都有聖上賞賜。”
“皇上是給鎮北侯面子,這次侯爺立下赫赫戰功,等他回來,宮中還不知要怎麼慶賀呢!”
“顧家小姐已經及笄了,這往後,提親的王孫公子只怕要搶破頭。”
壽安伯夫人迎上前去,對着元婧雪身邊的男子說:“郡馬真是好福氣,父親是鎮北侯,又尚了郡主,還生得這樣漂亮的女兒!”
那男子得意地笑了:“本來父親是要提前回來,趕來參加清悅的及笄禮,還說要親自獵白狐給清悅做披風,結果戰事告急,一時間趕不回來,皇上知曉了,便賞賜下這件白狐披風,只當是全了她祖父的心願。”
一言即出,滿堂賓客感嘆不已:“聖上真是看重侯爺啊,滿朝臣子,哪個有這份榮耀?”
清悅站起來,嬌俏地歪着頭道:“哼,祖父答應了清悅的,一定會來參加我的及笄禮,結果還是食言了,等清悅見到祖父,一定要他再補我一件禮物才行。”
一個受寵愛的少女模樣,表露無遺。
司儀在一旁說道:“現在請清悅小姐淨面,咱們要進行下一步儀式了。”
跪在一旁的阿瑤瑟瑟發抖地端着水,還赤着腳,踩在雪地裏,手腳凍得青紫,走到清悅面前,“撲通”一聲跪下:“請小姐淨面。”
清悅皺着眉:“我說了,及笄禮是大日子,你們做爲我身邊的人,都要表現得體面,偏你連鞋襪都不穿就跑出來,是想讓大家覺得府上苛責下人嗎,你是不是故意的?”
阿瑤忙放下水盆嗑着頭:“小姐,阿瑤不敢,是你昨日罰阿瑤不許穿鞋,阿瑤不敢不從,阿瑤真的不是有意的!”
清悅冷哼一聲:“你有什麼不敢的,你不過就是想讓我在衆人面前丟面子罷了,故意讓我出醜!我罰你是因爲你打碎了祖父送我的花瓶,難道不該罰嗎?”
阿瑤低泣着搖着頭:“可那是阿瑤的祖父送給阿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