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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堂哥結婚缺五十萬彩禮，我姑媽盯上了我，給我說了一門「好親事」。
對方是城東首富剛撞死的獨子。
姑媽拿着一張黑白遺照，笑得滿臉向日葵開：「小晴啊，你堂哥可是咱家獨苗！人家顧家說了，只要有姑娘肯結陰親，陪着骨灰盒在靈堂睡一晚，彩禮八十八萬，一分不少！」
「你放心，就是走個過場，辦完事他們還送你一套小公寓『養魂』！」
我看着那張年輕的遺照，胃裏一陣翻江倒海。
她還在勸我：「你反正也嫁不出去，給死人當老婆，總比當老姑婆強吧？」
我被她氣笑了。
「姑媽，這麼好的事，怎麼不留給你自己女兒？我記得她去年剛離婚，正好是二手貨，哦不，是二婚，跟這位死掉的顧少爺正好般配。」
「要不我跟顧家說說，買一送一，把你女兒和你一起打包配過去。一個當老婆，一個當丈母娘，說不定彩禮能湊個一百八十八萬，你下半輩子的養老金都有了。」
我話音剛落，姑媽的臉瞬間拉了下來。
她指着我的鼻子，聲音尖銳而刺耳。
「許晴！你個沒良心的白眼狼！你怎麼敢這麼跟我說話？」
「我女兒離婚怎麼了？吃你家大米了？你堂哥可是我們林家獨苗，爲了他，讓你做點事跟要你的命一樣！」
她氣得渾身發抖，唾沫星子都快濺到我臉上。
「我告訴你，這事由不得你！今天你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
我被她這副撒潑的樣子氣笑了。
「同不同意，不是你說了算。」
這時，裏屋的門開了，我堂哥林偉走了出來。
他皺着眉，上來就拉我姑媽。
「媽，你少說兩句，小晴不是那個意思。」
說完，他轉頭看向我，臉上擠出一個笑容，語氣卻帶着責備。
「小晴，你怎麼跟媽說話呢？她也是爲了我好，爲了這個家好，你就不能懂點事？」
我看着他，心裏一陣發涼。
「懂事？懂事就是把自己賣了，給你湊五十萬彩禮？」
林偉的臉色明顯一僵。
他嘆了口氣，開始打感情牌。
「小晴，你別這麼說。你忘了？小時候爸媽忙，是誰天天帶你玩，誰在你被欺負的時候幫你出頭？」
「那時候我就發誓，以後要保護你一輩子。現在哥遇到難處了，你就不能幫幫哥嗎？」
他這番話說得情真意切，好像我才是那個忘恩負義的人。
我冷笑出聲。
「幫？我爸媽這些年給你們的‘生活費’，少說也有大幾十萬了吧？還不夠你娶媳婦的？」
「那筆錢，不夠你‘照顧’我這個妹妹的？」
一提到錢，姑媽和林偉的眼神都有些躲閃。
姑媽心虛，立刻轉移了話題，一屁股坐在地上，開始拍着大腿哭嚎。
「我這是造了什麼孽啊！辛辛苦苦把兒子拉扯大，眼看要結婚了，彩禮都湊不齊！」
「我這頭發都愁白了啊！你個當妹妹的，就眼睜睜看着你哥婚事黃了嗎？你忍心嗎？」
她哭天搶地，仿佛我犯了什麼滔天大罪。
就在這時，林偉的手機響了。
他看了一眼來電顯示，臉色變得更加難看，走到一邊去接電話。
「寶寶，你別生氣，彩禮的事我正在想辦法！」
「五十萬，一分都不會少的，你再給我點時間，我保證！」
他壓低聲音，語氣裏滿是討好和卑微。
掛了電話，他走回來，看着我的眼神徹底變了。
那裏面充滿了毫不掩飾的算計和渴望，像一頭餓狼盯着最後的獵物。
他深吸一口氣，突然換上一副笑臉，放低姿態。
「小晴，我的好妹妹，你就算可憐可憐哥吧。」
「只要你幫我這一次，以後哥給你當牛做馬，一輩子都聽你的！」
我看着他虛僞的嘴臉，胃裏一陣翻江倒海。
姑媽見狀，立刻從地上爬起來，眼珠子一轉。
「對了！小晴也好久沒在家裏吃飯了，晚上我親自下廚，咱們一家人，坐下來好好談談！」
她笑得滿臉向日葵開，過來就要拉我的手。
「一家人，沒什麼事是說不開的。」
我看着他們母子倆一唱一和，心裏警鈴大作。
這頓飯，就是一場鴻門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