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琮自然不知柳桑是冒牌的蘭家嫡女,他剛才那番話不過是故意羞辱柳桑,但凡柳桑稍微流露丁點兒不滿,他便趁機大做文章,給她一個重重的下馬威。
傅琮打仗時曾經下令屠城,殺心起時毫不手軟,這才得了個煞星的惡名,而讓他坐實這個惡名且爲之付出代價的,正是蘭家人。
這兩年他在獄中受盡折磨,嗓子啞了,耳力也大不如前,形銷骨立,這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全都拜蘭家所賜,他曾發誓若有機會一定要讓蘭家嚐嚐害他的滋味,如今蘭家的女兒就在他面前,機會豈可錯過!
傅琮卻沒想到“蘭菀”對他的挑釁不但不氣惱,反而還幹脆利落地認錯,言語之間更有那麼一絲向他示好的意思,這讓他覺得一記重拳打在棉花上,根本無處着力,心中異常煩躁。
見傅琮半天沒吭聲,柳桑心裏七上八下的,也不知這人到底有沒有發現她的破綻,但總這麼大眼瞪小眼也不好,她想了想,覺得還是自己先示弱爲好,冤家宜解不宜結嘛。
“侯爺,時候不早了……”柳桑硬着頭皮重提剛才的話題,“咱們安歇吧 ……啊!”
柳桑話沒說完,身體就被傅琮提起了起來,她嚇得失聲驚叫,下一刻人便重重地摔到床上,傅琮的影子當頭罩下。
撕拉一聲,喜服被傅琮 撕成兩半,她大半個身子都暴露在空氣中,涼颼颼地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出嫁前晚,柳氏的陪嫁葵嬤嬤曾來她的閨房,傳授她一些伺候夫君的技藝,她當時又羞又臊,哪聽得進幾句,此時更是一點兒都記不起來。
她本能地用手掩住胸前,紅着臉低聲地說:“侯爺,滅燈……”
房中都是燭火,到處明晃晃的,傅琮的臉面與她近在咫尺,他清楚地看到她因羞怯而浮上臉頰的紅暈和微微顫動的濃密睫毛,眼前的女子秀色可餐,可他卻提不起半點的欲望。
他對她充滿厭惡和反感,她越是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他就越是怒火中燒,他沒有欲望,卻不打算放過她。
傅琮從小在宮中長大,見過形形色色的美人,每次他打了勝戰,皇帝給他的賞賜中也不缺美人。
以他閱人無數的目光來看,柳桑的姿容絕對是上上之姿,這樣一個花容月貌,膚如凝脂的女子躺在身下,相信沒有哪個正常男子能夠保持坐懷不亂。
可他看到柳桑眼角的淚水時,不知爲何卻失去了興致,他將柳桑剝得精光,卻在最後關頭興致索然地放開他。
“晦氣!”傅琮嫌棄地從柳桑身上移開目光,“本侯想要什麼樣的女子沒有?像你這種自視清高、當面一套背後一套的女人,本侯不稀罕。”
他拿起酒壇連灌幾口酒,再用力的將酒壇往地上砸去,“哐當”一聲,濃烈的酒香頓時充斥着房間的每個角落。
“蘭菀。”他指着柳桑,咬着牙狠聲說,“本侯討厭你們姓蘭的,想當本侯的女人,你不配!你不想嫁,我還不想娶你,明日從哪兒來,滾回哪兒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