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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沈懷川在雨中和顧柔柔爭執什麼。
只是半晌後，他還是推開了顧柔柔的傘，敲響了門。
雨水順着他棱角分明的臉頰往下淌，他死死的盯着我，聲音無比沙啞。
「昭昭，我不打官司，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我發誓我以後會好好對你，絕對不會再讓你受半分的委屈！」
我簡直要被沈懷川這副深情款款的樣子惡心到。
重新開始？
從他把我綁上手術台那一刻起，就沒有任何回頭路了。
「沈懷川，這句話，在你當年向我求婚的時候，就說過。」
「可這些年，我受到的委屈，不計其數，這樣的日子，我不想也不可能再來一遍了。」
「你是不是覺得，只要你肯低頭，我就該像以前那樣，哭着撲進你懷裏說原諒你？」
沈懷川嘴巴張了又張，迫切的想要解釋些什麼，卻被我打斷。
我指向一旁的顧柔柔，饒有興趣的挑了挑眉。
「沈懷川，你這麼想和我和好，那和好後，顧柔柔怎麼辦？」
沈懷川愣住，似乎是沒有想到我會問出這樣的問題。
而顧柔柔也一臉期待的站在旁邊，等着沈懷川的回答。
猶豫片刻後，沈懷川終於開口。
「柔柔只是我的妹妹，你才是我永遠的妻子。」
顧柔柔站在一旁，臉色晦暗不明。
我直接笑出了聲。
「沈懷川，你求復合，是真的因爲你一直忘不了我，還是因爲你失去了生育功能，想要找回這唯一的孩子？」
沈懷川的臉色瞬間慘白，像是被我說中了心事。
猶豫片刻後，他深呼一口氣，語氣重滿是哀求。
「如果我說，都有呢？」
「我想要要回孩子是真的，可是我一直忘不了你也是真的！」
「你走後的這三年，我無時無刻不在想你，我無時無刻不在後悔，我真的不能沒有你啊！」
「昭昭，我真的知道錯了，只要你回來，我什麼都給你！不管是錢還是股份，又或者是沈家的一切，我都給你！」
我淡淡一笑，「我什麼都不要。」
「我只要離婚。」
沈懷川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氣，猛地癱坐在泥水裏。
我沒說話，靜靜的看着他。
沈懷川卻突然像瘋了一樣抓住我的褲腳。
「我不離婚！程昭昭你不能這麼對我！」
「那個孩子是我們唯一的牽絆，你不能斷了我們最後的聯系！」
我皺着眉想甩開他的手，他卻越抓越緊。
我蹲下身，和沈懷川平視。
「當年你爲了顧柔柔能做出那種豬狗不如的事，現在又憑什麼覺得我會原諒你？」
沈懷川卻好似沒有聽見我說什麼一樣，依舊喃喃自語着。
「我不離婚......」
「我死都不離婚......」
我嘖了一聲，不耐煩的起身。
「那我就只能申請法院強制判決了。」
「我們已經分居超過兩年了，無論如何，這次法院也會判我們離婚了。」
沈懷川瞬間愣住，半晌之後才堪堪回過神。
「昭昭......你真的要做的這麼絕嗎？」
我冷笑一聲，「做絕的人，是你。」
掙扎了半天後，沈懷川終於哽咽的說。
「昭昭......我同意離婚......」
「只是離婚後，我要和你共同撫養我們的孩子，我要帶他認祖歸宗。」
「還有，離婚後，我們都是單身，我再次追求你，合情合理。」
我嗤笑一聲，「隨你。」
「明天上午九點，民政局門口見。」
我丟下這句話，轉身回家。
門關上的瞬間，我靠在門板上，終於忍不住滑坐在地。
三年了，這場噩夢終於要結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