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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向遠色厲內荏道:“私人不可以擅自開棺驗屍!”
我向他們身後指了指。
看到警車,白佳月瞪大雙眼,不可置信地往後退了幾步。
領頭的警察對秦向遠出示證件。
“秦向遠先生,我們接到您妻子報案,稱您可能未經同意摘取了你們女兒的器官。現依法申請開棺驗屍,請您配合調查。”
秦向遠仍在狡辯:“我怎麼可能偷我女兒的器官?世界上沒有人比我更愛她了。”
“她來到這世界上僅半年,一直在遭受病痛的侵擾,我不允許她死了還要毫無尊嚴地被人解剖!”
“這一切都是蘇知微的栽贓陷害,就因爲她剛剛不給女兒燒冥幣,在村裏被長輩教訓過,才故意找我的茬。”
他揉着鼻梁,轉頭對我疲憊又痛心道:“你有不滿對我發泄就行,拿已經去世的孩子出來折騰算什麼事?她出生以來確實花了很多錢治療,但你不至於恨她到這個地步。”
三言兩語秦向遠就把我營造成一個摳門惡母的形象。
直播間的人又把矛頭對準了我,罵我不願意給孩子花錢就別生。
其中一位警察也狐疑地看向我,認爲目前僅有我的懷疑而沒有客觀線索,不能輕易給未成年人開棺解剖。
秦向遠明顯鬆了一口氣,白佳月訕笑着把警察們往警車那送。
“七月半還麻煩各位白跑一趟,辛苦了,我們自家人鬧矛盾,沒事的。”
我舉起了手機,“誰說我沒證據。”
我向警方播放了兩段監控視頻。
“這是我女兒死後不久,白佳月和她嫂子帶着白耀東轉院到私人醫院的畫面。”
“白耀東當晚入住後,就接受了肝移植手術,這是不是太巧了點?”
秦向遠面不改色:“那是因爲白家等到了合適的肝源,你們可以去查,捐獻者叫劉華凱。”
我挑眉,“哦?可是我助理還查到,白佳月的嫂子在晚上九點去醫院附近的便利店買東西時,和老板閒聊說孩子手術順利結束了,店內監控視頻爲證。”
“劉華凱的肝送到私人醫院時,也才剛剛九點。”
“手術時間和醫院內的監控你們可以篡改隱匿,但沒想到白佳月的嫂子會在外面留下記錄吧?”
秦向遠如遭雷擊,張着嘴卻半天沒說出話來。
警察敏銳地察覺到了秦向遠和白佳月情緒的不對。
比起開棺,其實還有更好的查證方式。
他們提出要求,讓白耀東去醫院進行器官組織活檢,直接檢測DNA是否和我女兒的DNA匹配。
白佳月死活不同意。
“東東才做完大手術,身體很虛弱,不可以再做活檢穿刺!”
我翻了個白眼,“就他那活蹦亂跳的勁頭,剛剛還把我女兒的紙扎踩壞了大半,我看他可一點都不虛弱!”
“你是護士,應該知道穿刺活檢對身體沒什麼害處。白佳月,你在心虛什麼?”
警察嚴肅警告白佳月,再繼續無故阻攔調查,會涉嫌妨害公務罪。
白佳月只好把求救的目光投向秦向遠,可秦向遠臉色比她還差,一米八五的大男人,看起來搖搖欲墜。
直播間的觀衆也不是傻子,到了這一刻,誰有問題一目了然。
輿論風向頃刻間轉了一百八十度。
【我看事情還有蹊蹺,如果只是正常的器官捐獻,孩子他爹犯得着冒着違法犯罪的風險私自摘取嗎?】
【那個叫白佳月的女人好奇怪,其實整件事情都和她沒關系啊。蘇總燒不燒冥幣,那是蘇總的女兒,白耀東又是她哥嫂的孩子。除非......】
我看着彈幕笑了笑,沒說話。
網友真聰明。
但還沒到時候,我掐斷了直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