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甩開他的手,兩眼淚水汪汪。
我不知道徐霜白是不是變態,但剛才的行爲絕對不像是一個正常人會做出來的。
我慌忙下地想要往外跑,他卻突然一把將我拽進懷裏。
“對不起,我剛才不是故意的......”
徐霜白懇求我不要這樣跑出去,他指了指我脖子上青紅的痕跡,說:“你這樣下去,李嫂會看到,她一定會告訴我媽的。我媽她本來以爲我都已經好了,現在看到你這樣......她會,會很擔心的。”
什麼叫都已經好了?
我倒吸一口涼氣:“徐霜白,那你跟我說實話,你剛才到底是怎麼回事?”
徐霜白將我攬在懷側,一臉心疼地看着我脖子上的痕跡。
他解釋說,醫生說他有創傷性應激狂躁症。
這幾年已經沒有再發作過了,所以也就停了藥。
“我也不知道剛才是怎麼了。但醫生之前說過,雖然病情已經有了很好的控制,但還是要注意不能太激動。可能昨晚,是有點激動了。”
我心裏暗罵一句媽賣批,昨晚可不是有點激動好麼?
看徐霜白那個樣子,就特麼跟這輩子沒見過女人似的。
之前我就想過,這徐霜白要容貌有身高,要身高有財富,要財富有通情達理的好婆婆,而且性格溫悶,不拈花惹草,愛看書愛做題,從來不會出去亂搞。
這麼好的男人,要不是有點或生理或心理上的問題,還能輪得到徐阿姨用挾私報恩的方式給推出去?
不過,比起天生的嗜血變態,這種因爲應激性創傷導致的心理問題,似乎還能好那麼一丟丟?
我轉過臉,定定看着徐霜白的雙眼,半晌開口道:“你看,我脖子上這個傷,看起來像不像歐幾裏得空間中的曲線?”
徐霜白的眼睛一亮,一把將我抱過來,咬吻住我的脖頸。
這時候,我的手機響了。
是我姐程妍,說是祝我新婚快樂,等下還要跟她男朋友阿維過來看看我。
我就知道,新婚第二天,她肯定按耐不住迫切想要看到“自己傑作”的心情。
最好看到我被徐霜白虐得下不來床,渾身缺皮少肉才好吧?
我掛了電話,目光閃爍地看着徐霜白。
我說,你要是不想我告訴徐阿姨,這次可以先放過你,再犯下不爲例。
但是一會兒我姐來了,你得聽我的。
徐霜白連連點頭,我心下了了。
如同程妍很期待跟我見面,我也很期待她一會兒上門來時大受震撼的樣子。
她一定想不通爲什麼前世的變態丈夫,這會兒圍着個田園花邊圍裙,案前屋後地忙活了一桌子的中西合璧,而我——
則懶洋洋地靠在沙發上,露着潮紅的臉蛋和一脖子上的紅紫痕跡,這疼那疼嬌聲嬌氣。
“茵茵,你是不是哪裏不舒服呀?”
程妍關切地撲上來,拉着我的手,左查右檢,端着我的臉,上掰下看,跟相牲口似的。
看到我既沒缺胳膊又沒少腿,顯然很失望。
“沒什麼,姐,我挺好的,就是腰有點疼。”
我像貓咪一樣在沙發上懶散地打了個滾,徐霜白擺好飯菜,將我寵溺又囫圇地從沙發上端了起來。
他看了程妍一眼,笑容溫和如春風拂面:“妍姐,都是我不好,讓茵茵受累了。”
眼看着程妍大張着嘴巴,像被無形的撐子撐到完全合不攏的樣子。
我心裏一陣竊笑。
估計她還是不願相信吧?
前世的變態丈夫,今生在我這裏怎麼會突然化身這麼賢良淑德的好男人?
她不信,抓着我的胳膊,上下打量着我的腰腹胸肩。
她覺得,我身上肯定有內傷。
然而我能跑能跳動作麻利,一口能炫三大碗飯的樣子,又實在不像是受過虐待。
只有在徐霜白坐在我身邊的時候,我才會柔軟無骨地靠在他懷裏。
隔着一桌子好飯好菜,我都能聽得到程妍不甘心的磨牙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