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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點，手術還在進行中。
陸澤和江瑤已經從緊張變成了輕鬆。他們在走廊裏聊天，江瑤甚至還拿出化妝鏡補妝。
“澤哥哥，等安安好了，我們去馬爾代夫度假吧，我想去那個水上別墅。”
“好，都聽你的。”
“還有，我看中了一條鑽石項鏈，蒂芙尼的新款。”
“買，全都買。”
陸澤寵溺地捏了捏江瑤的臉。
“只要安安能康復，什麼都值得。”
我關掉了視頻通話，走到窗邊。
外面是陸家精心打理的花園，月季花開得正豔。
一切都那麼美好，那麼正常。
就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我放下手機，在沙發上坐下。
等待的時間總是漫長的。
十一點半，我的手機又響了。
還是陸澤的視頻通話。
這次，他的臉上寫滿了興奮。
“手術成功了！醫生說安安恢復得很好，心髒移植非常成功！”
鏡頭裏，江瑤正抱着一只小狗在哭。那只博美犬確實看起來精神了很多，毛色也恢復了光澤。
“安安，媽媽的寶貝，你終於沒事了。”
江瑤哭得梨花帶雨，陸澤在旁邊不停地安慰她。
“別哭了，安安已經好了，它以後會陪你很久很久的。”
“幸虧有你，安安才能重新健康起來。澤哥哥，你真的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
江瑤踮起腳尖，在陸澤臉上親了一下。
陸澤笑得合不攏嘴。
他把鏡頭轉向我，臉上的表情變得嘲諷起來。
“看到了嗎？這就是得罪我的下場。你爸的髒源救了安安，也算是做了件好事。”
“從今以後，你最好老實一點。我可以爲了安安做任何事情，包括讓你消失。”
我看着屏幕上他得意洋洋的臉，終於開口了。
“陸澤，你確定躺在醫院裏等待心髒移植的是我爸嗎？”
他愣了一下。
“什麼意思？”
陸澤的臉色開始變得不對勁。
我站起身，翻開我爸昨天拍的旅遊照，走到監控攝像頭前面。
“我爸正在馬爾代夫度假呢！”
話音剛落，陸澤的手機真的響了起來。
鈴聲很急促，在安靜的醫院走廊裏顯得格外刺耳。
陸澤看了一眼來電顯示，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是他媽媽打來的。
他猶豫了幾秒鍾，還是接通了電話。
“媽？”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喊聲。
“陸澤，你爸的心髒沒了，醫生說他快不行了，你到底把心髒弄到哪去了！”
陸澤手裏的手機差點掉在地上。
“什麼？不可能！我爸什麼時候要換心髒了？”
“媽本想告訴你，見你電話打不通，也不想讓你擔心，就一直忙着你！”
電話裏，婆婆一邊解釋一邊急切地詢問：“剛剛醫生說心髒源突然被改了用途，現在你爸在手術台上等死，陸澤你到底做了什麼！”
陸澤的臉色已經白得像紙一樣。
他難以置信地看向手機屏幕，看向遠在別墅裏的我。
我對着監控攝像頭，緩緩舉起了我的手機。
屏幕上是我早上收到的一條信息。
發信人的備注是“李主任”。
信息內容很簡單：
【林小姐，人已經上手術台了，按你的吩咐，用的是你父親的名義。】
下面還有一張照片。
照片裏，一個中年男人躺在手術準備室的病床上，臉色蠟黃，身上插着各種管子。
那張臉，和陸澤長得很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