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前,她曾遭遇一場車禍。
魂魄來到地獄,孟婆給了她一次重生的機會。
她感激涕零,義無反顧地選擇回去。
喬硯南那麼愛她,她怎麼舍得離開?
她本以爲和喬硯南白頭到老是理所當然的事。
誰能想到……
她驀地笑了,笑着笑着,淚水卻模糊了視線。
到家後,她走進精心準備的嬰兒房。
搖籃、玩具、衣櫃裏的小衣服、床頭擺放的各式玩偶都讓心髒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狠狠攥緊,難以喘息。
眼淚一顆顆砸下來,她聲音哽咽:
“孩子你等等,媽媽很快就能下去陪你了。”
“胡說什麼!”喬硯南帶着怒意的聲音突然從身後傳來。
他將她緊緊抱在懷裏,語氣帶着幾分痛苦:“今禾,我們還年輕,還有很多時間,相信我,以後還會有孩子的。”
宋今禾的心一點點沉下去。
喬硯南,可是我已經沒有時間了。
她輕聲說:“不會了。”
喬硯南心口一顫,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他盯着她看了很久,似乎想從她臉上看出什麼,但最終,他只是拿起了手機。
撥通電話,他的聲音溫柔中帶着欣喜:“馬上到了?好,我們現在就下來。”
說完,他牽着宋今禾的手將她帶到大廳。
宋今禾一眼就看到了穿着女仆裝的沈初宜。
她的心狠狠一痛,不可置信地看向喬硯南。
他竟然把她帶回家?
“今禾,是這樣的。”
喬硯南握緊她的手,“這個女人傷害了我們那麼多年,不能便宜了她,所以就讓她過來伺候你,餘生都用來贖罪。”
“你盡情使喚她,讓她也嚐嚐被人奴役的滋味,好不好?”
不好。
這兩個字在宋今禾心底瘋狂叫囂,酸澀化作千萬只螞蟻,啃噬着她的心髒。
他把她當什麼?
被玩弄於股掌之間的傻子嗎?
別墅裏靜得仿佛時間凝固。
宋今禾以爲自己會心痛會拒絕,會憤怒會反抗。
可誰知,她只覺得心裏空蕩蕩的,空得她什麼都不想在乎了。
“好,聽你的。”
別說讓沈初宜做女傭,就算做這個家的女主人,她也沒有意見。
畢竟很快,她就會徹底離開他的世界。
次日,宋今禾很早就被樓下的叫嚷聲吵醒。
她從二樓下去,只見沈初宜瞪着傭人給她準備的滋補粥,嫌惡地扇鼻子。
“什麼東西?一股臭味,狗都不吃。”
傭人見她一字不落地聽了進去,駭得臉色發白。
宋今禾想,這些年沈初宜一定被喬硯南養得很好,才能保持一如既往的囂張跋扈。
沈初宜轉身看見她,臉上泛起輕蔑的笑。
“果然是窮人出身,條件好了擺出來的東西依舊上不得台面。”
有傭人喝止:“跟太太說話放尊重點!她是這裏的女主人!”
“女主人啊?”沈初宜上下打量她,笑容惡劣,“那你幫我勸勸你丈夫喬硯南,既然有老婆,就不要日日夜夜纏着我了,弄得我全身上下沒有一塊好皮。”
“他就是我的一條狗,也配我給他生孩子?”
“你們倆才是臭味相投,可惜啊,你肚子不爭氣,剛沒了第四個孩子吧?”
心就像被人掐了一把,又酸又疼。
宋今禾壓下滿腔情緒開口:“你已經不是從前的沈初宜,把你的傲慢收一收,這裏沒人會縱容你。”
“你能把我怎麼樣?”
宋今禾冷下臉:“把她關進地庫,不認錯就別出來。”
“你敢!”沈初宜雙目圓睜,氣勢洶洶地沖過來,扯住宋今禾的頭發。
宋今禾吃痛,推了她一把。
沈初宜身形不穩,一下子癱倒在地,扭傷了腳踝。
就在這時,喬硯南低沉的聲音響起。
“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