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愛十年,求婚999次失敗後,江希霧終於點了頭,只有一個要求:舉辦一場中式婚禮。
顧景辭欣喜若狂,親力親爲準備了一場盛大的婚禮。
直到夫妻對拜,顧景辭準備彎腰卻猛地發現,在他面前,站着的根本不是江希霧!
而是一只被綁着大紅喜服,正嗚嗚直叫的哈士奇!
下瞬間,滿堂賓客爆發出哄笑聲。
顧景辭臉色慘白,他看向江希霧,嘴唇顫抖。
江希霧的注意力卻在她身邊的男人身上,語氣溫柔得能掐出水來:“怎麼樣?開心了嗎?你不是說,從來沒見過這麼有意思的婚禮嗎?”
沈子鈺站在她身邊,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他笑了,那個患有失笑綜合征,幾乎從不笑的男人,此時笑得極爲爽快!
這一刻,顧景辭什麼都明白了。
沒有什麼苦盡甘來。
沒有什麼修成正果。
她答應結婚,只是爲了討另一個男人的歡心!給另一個男人演一出喜劇!
而他,就是那個穿着喜服,跟狗拜堂的小醜!
這場婚禮不止逗笑了沈子鈺,也讓顧景辭成爲了全城的笑話。
朋友圈早就被他和狗拜堂的照片刷屏,還有人做成鬼畜視頻發到網上。
顧景辭身穿中式喜服,淋着雨渾渾噩噩走出了酒店。
服務生對着他指指點點,“早就聽說江小姐有個放在心尖的愛人,兩人在一起已經十年了,怎麼還有人不知死活想要插足,還真以爲江總會拋棄愛人和他結婚?”
“要我說小三就該這麼治,和狗結婚,傳出去笑死人了,看他以後還怎麼結婚。”
“就是,真是羨慕沈先生,被江小姐簡直伉儷情深。聽說江總昨天在碼頭放了999朵煙花,就爲了博他一笑。”
一句句嘲笑仿佛巴掌一樣抽打在顧景辭臉上。
999個煙花?
他向她求婚999次,而他卻在他們結婚前一天,給沈子鈺放了999朵煙花。
然而這些人不知道,陪在江希霧身邊,與她相愛十年的人,一直都是他顧景辭。
江希霧有嚴重的偏執病,最相愛的那幾年,她對他偏執入骨,甚至忍受不了他離開她的視線。
曾因爲他一句喜歡,江希霧淋着大雨跑遍整個城市,只爲給他找一顆早就停產了的糖。
也曾因爲一次爭吵,她將他囚禁在別墅,兩個人抵死纏綿,瘋了一樣求他不要離開。
最嚴重的一次,她用刀將自己手臂劃得鮮血淋漓,只因他和別的女人說了一句話。
那年大火,他被困在醫院,是江希霧沖進火海將他拉出來,後來手臂上那道被火灼燒的傷疤被她紋成了玫瑰,說這是他們愛情的象征。
那時候,所有人都說江希霧愛他入骨。
他原以爲他們會一直相愛下去,直到他作爲心理醫生,接治了家境貧寒卻患有失笑綜合征的沈子鈺。
在見到江希霧的第一眼,從沒笑過的沈子鈺第一次笑了。
借着治病的名義,沈子鈺出現在江希霧身邊的次數越來越多,而一向對人疏離的江希霧,卻沒有阻止。
時間一久,他意識到不對,向江希霧提出結婚,卻被拒絕。
“我的心理狀態還沒完全好,貿然結婚對誰都不好,景辭,再等等。”
他越發不安,只能不斷向江希霧求婚來讓自己安心。
短短一年,他求婚了999次,每一次都被江希霧用各種理由搪塞。
現在想來,哪裏是不適合結婚,分明都是借口,只因她心裏早就有了另一個人。
顧景辭心口疼得幾乎喘不過氣,他不顧衆人目光,冒雨沖進江希霧的公司,卻在門外聽到她和朋友的對話。
“和狗結婚的照片傳的到處都是,你就不怕他生氣?”
江希霧聲音冷淡,語氣帶上幾分不屑,“一個玩笑而已,只要能讓子鈺開心,景辭生不生氣不重要。”
朋友嘖了一聲,“你還真的喜歡上那個沈子鈺了?那顧景辭怎麼辦?”
江希霧語氣瞬間柔和下來,“遇到子鈺之後,我才知道什麼是真正的愛情。這個世界上他只有見到我時才會露出笑容,每次看他笑起來,我恨不能全世界都給她他。”
“至於景辭,他照顧我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該有的我會給,等過一段時間,我們就結婚,至於婚禮就沒必要舉辦了。”
“一個和狗結過婚的男人,我江希霧沒必要昭告天下。”
朋友好奇問:“你們不是早就領證了嗎?”
“做戲做全套,結婚證是他和那條狗的。”
沈希霧語氣漫不經心,一副上位者的姿態,直接了當把他當成笑話一樣說給別人聽。
一瞬間,顧景辭渾身無力地滑跪在地,控制不住地開始發抖。
原來就連結婚證,都只是逗笑別的男人的環節。
相愛十年,他以爲自己足夠了解她,卻沒想到對於江希霧而言,自己不過是個玩物。
聽着裏面的說話聲,他控制不住地幹嘔起來,直到生理性的眼淚不受控制地落下。
沒有進去,顧景辭一瘸一拐地走出江氏大樓,親手將自己珍視的“結婚證”撕碎。
大雨將碎片沖走,顧景辭緩緩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去國外治療你妹妹的事情,我同意了。”
對面響起一個低沉的聲音。
“不是要準備結婚不願意離開?江希霧同意你出來?”
“這是我自己的事情,不需要她同意。”
“我需要準備一個新的身份,幫我離開,我會用盡畢生所學去治療她。”
他是國內最頂尖的心理醫生,可以治好江希霧這個偏執狂,當然也可以治好另一個人。
女人輕笑一聲,“成交。”
放下手機,顧景辭看向亮着燈的辦公室。
江希霧,愛了十年,我不後悔,只是這一次,是我不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