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來時,刺鼻的消毒水味鑽入鼻腔,姜舒月剛睜開眼就被人緊緊的拉進了懷中。
“舒月,對不起,是我沒有保護好你。”
熟悉又陌生的懷抱,姜舒月下意識的想要推開裴硯司。
就在這時病房的門被人推開,宋媛一臉歉意的走了進來。
“舒月你醒了啊!這次真的是多虧了你,要不是你給我兒子捐獻了骨髓,你也不可能昏睡這麼久。”
一句話,就像是一道雷“轟隆”一聲在姜舒月的腦海中炸開。
“什麼骨髓?”
宋媛故作驚訝的看着她。
“你還不知道嗎?我五歲的兒子小石患上了急性白血病,急需骨髓移植,恰好你剛好符合配型,硯司就自作主張將你的骨髓抽出來給小石了。”
姜舒月緊緊的攥着拳頭,她內心在不斷嘶吼着:憑什麼?
裴硯司輕輕的握住了姜舒月的手。
“舒月,我失憶的這五年都是媛媛幫我撐起的整個裴家,這是我欠她的。”
姜舒月用力的甩開了裴硯司的手。
“你欠她的爲什麼要用我的骨髓來還?”
裴硯司看着咄咄逼人的姜舒月神色冷了下來。
“不過就是抽了一點骨髓而已,你至於這麼的得理不饒人嗎?更何況小石還是我的弟弟。”
姜舒月對上裴硯司冷冽的目光,心好像被人剜去了一塊,只剩下一片血海。
姜舒月因爲抽了骨髓,在醫院整整住了五天才出院。
剛辦理好手續,裴硯司就拉着她往車庫走去。 “舒月,我知道你還在生氣,所以我今天爲你舉辦了一場歡迎會,想正式的將你介紹給所有人。”
還未等姜舒月回答,裴硯司就已經拉着她上了車。
來到裴家的宴會廳,推門進去,裏面人來人往,每一個都是姜舒月只有在新聞上才能見到的人物。
宋媛站在最中央,渾身都閃耀着動人的光芒,她一步步的朝着裴硯司走來:“硯司,你剛回來,好多長輩們都想跟你說說話。”
“舒月,我先去打聲招呼,你先自己待一會。”
裴硯司雖然在跟姜舒月說着話,可目光卻未從宋媛身上離開過半分。
裴硯司剛走,一群名媛圍了過來,每個人的目光都像是一把犀利的刀,隨時能將她撕碎。
“這不是裴總帶回來的那個擺攤妹嗎?我就說今天的宴會廳怎麼一股廉價的市井臭味,原來是你身上散發出來的啊!”
“我看她就是看到裴總是個金疙瘩,不肯放手,所以自己貼上來的,當初京北誰不知道,裴總爲了媛媛飆車差點都死了,要不然也不會讓她撿到便宜。”
“人家裴總跟媛媛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你再看看你自己,渾身上下加起來超過一百塊沒有?”
姜舒月順着幾人的目光看去,人群中裴硯司的身影在人群中格外的耀眼,宋媛站在他身旁挽着他的手,從容又貴氣。
而她,姜舒月低頭看向自己。
一件洗的發白的黃色短袖,一條刷的破洞的牛仔褲,顯得和這裏的一切都格格不入。
她瘋狂的想要逃離,剛轉身,宋媛的聲音就從身後響了起來。
“今天應該是舒月的主場,舒月我聽說你在擺攤賣餛飩之前還是一個舞蹈生啊!你上台爲大家表演一支舞蹈怎樣?”
姜舒月緊緊的捏着衣角,想要拒絕,裴硯司卻已經將她推向了舞台的方向。
“去吧!這是你表現自己的機會。”
姜舒月被砸傷的腳還在隱隱作痛,她艱難的一步步走向舞台,還未邁上台,忽然腳下一滑,整個人從台上跌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