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過一旁的手帕將其擦的幹幹淨淨又重新戴回了手腕之上，心中已有了答案。
抬手掐算了一番，杜言危沒有再躺回床上，而是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而後看着有些凌亂的床鋪發呆。
直到水漸涼，他才將溫熱的水飲盡，起身將潔白的被子疊的整整齊齊，又將屋內拾掇了一通。
洗澡刷牙，換掉身上的居家服出了門。
此時八點已過，杜言危忽視掉跟在他後面的尾巴，出了學校。
而後在校門口攔了一輛出租車，直奔城東而去。
……
載着杜言危的出租車停在了廢舊廠房外。
杜言危順着半開的出租車窗戶往外看去，正好能看到廢舊廠房外拉着的警戒線。
他給出租車司機付了錢，從車上下來，邁步往廠房的方向走去。
正好與從廠房中走出來的尋箏迎面相撞。
二人四目相對，尋箏身後跟着的江迷瞬間又對杜言危起了極重的懷疑。
只是這次他沒有說出來，唯有眼神中帶着戒備和懷疑。
其他幾人也認出了杜言危就是前日接受審訊的嫌疑人之一。
雖已經初步排除了嫌疑，但前嫌疑人孤身一人來此也着實讓人起疑心。
更何況，此處廠房剛剛被他們發現了血跡。
還在其中發現了一堆灰燼。
灰燼燃燒的很徹底，可扒開之後，卻依然發現了東西，是幾顆扣子。
扣子是氧化鋯所做的陶瓷紐扣，本就用了高溫燒結工藝，這才在高溫下留存了下來。
而這幾顆扣子，正好與呂念薇遇害時所穿着的藍色毛衣外套上的扣子相似。
除此之外，尋箏還在灰燼中發現了兩枚用於靴子上的拉鏈拉頭。
再加上距離灰燼不遠處的大片血跡反應，幾乎可以確定，此處便是第一案發現場。
凶器並不在廢棄廠房內，尋箏他們這會兒便是打算去其它可疑的地方尋找凶器的蹤跡。
若是能在凶器上找到遺留的指紋，便能夠確認凶手身份了。
除了找凶器之外，他們也還要去一趟宋立業的屠宰場。
呂念薇的胸腔中塞有雞毛，而宋立業的屠宰場中也殺雞。
只是沒想到，還未踏出廢棄廠房的門，就碰到了杜言危。
杜言危的嫌疑在江迷等人眼中進一步加深。
許多凶手，在作案後都會回到案發現場，或許杜言危也是這樣的。
看着杜言危和隊長四目相對，幾人默契的沒有出聲。
直到尋箏率先打破沉默。
“此處已被警戒線封鎖，無關人等不要入內。”
“尋隊長我是來找你的，這裏是案發現場對不對？”
杜言危似乎是急着確定什麼，語氣中帶着幾分焦急，面上卻不顯。
他問的太過直白，江迷幾人對他的懷疑又加重了，甚至覺得下一刻，杜言危就有可能投案自首。
嫌疑人找他們隊長，還說這裏就是命案現場，不是凶手也是目擊證人。
若是平常，尋箏也會有如此猜測，可杜言危已經接受過了審訊，也有不在場證明。
那便既不會是凶手也不會是目擊證人了。
尋箏心念一動，有些發白的唇張了張，“算出來的？”
她這句話讓杜言危驚訝的睜大了眼，似是沒想到尋箏會這麼問他，但還是輕嗯了一聲。
而後看着尋箏發幹起皮的唇，不知怎的就下意識的掏出了自己隨身帶着的小瓶礦泉水遞了過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