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務工,其實是在親戚家的屠宰場幫忙。
宋立業是個殺豬匠,殺豬手藝可以稱得上是遠近聞名,一頭豬只要到了他的案上,他就算是閉着眼,也能將其宰殺分解。
宋枝芳死時,警察曾經懷疑過宋立業。
二人是在宋枝芳二十五歲時結婚的,經由同縣媒人介紹。
當時宋枝芳已在龍河市從事不良職業七年了,嫁給宋立業前打過三次胎,是打着找個老實人嫁了的打算回了縣城。
之後經人介紹,與宋立業結婚。
婚後二人一直沒有孩子,也沒什麼感情基礎,不到兩年。
宋枝芳就借口去市區務工賺錢,離開了雲華縣。
實際上,宋枝芳回到市區後,就重操舊業了。
宋立業則是一直在雲華縣做屠宰生意,每月宋枝芳會回來兩天。
因着這個原因,尋箏的師父他們當時是將審訊重點放在宋立業身上的。
但有人爲宋立業作證,宋立業在宋枝芳被害當晚和往常一樣,和屠宰場裏的幾個工人在一起打牌。
且,宋立業似乎在宋枝芳死之前,並不知道宋枝芳在市裏做什麼工作。
直到宋枝芳死了,縣裏的流言滿天飛,宋立業覺得丟臉。
在雲華縣生活不下去,才帶着所有的積蓄來海河市開了個小屠宰場。
屠宰場距離村莊是最近的,加上廢舊廠房和廢棄磚窯,屠宰場算是處於它們三處的中心。
宋立業也有車,是一輛專門用來給城裏各大超市肉鋪送肉的面包車。
只是查過當晚的監控後,並未發現宋立業的那輛面包車上路。
似乎,呂念薇案與宋枝芳案一樣,都與宋立業無關。
可尋箏卻將筆尖再一次落在了屠宰場上。
……
距離發現屍體已過四十八小時……
昏暗的房間內,床上的男人突然睜開了眼,似乎是受了噩夢驚醒。
他下意識摸了摸手腕上的五帝錢,坐起身來。
杜言危做了一個夢,夢裏有那個只在今天有過一面之緣的刑警隊長。
似乎是叫尋箏。
杜言危記得在哪聽說過這位刑警隊長的名字,似乎是在電視裏,又似乎是在師父嘴裏。
夢中,尋箏和呂念薇都靜靜的看着他,卻足以讓他醒過來。
自他十歲後,就再未做過無用的夢。
夢也是因果的另一種表達,杜言危一直相信這個說法,就如同相信師父一樣。
與呂念薇的因果應是因着那一句提醒。
可他和尋箏的因果是什麼呢?
難道這個案子他也要參與進去?
杜言危忍不住打開了台燈,起身坐在了桌前。
擦得鋥亮的五帝錢從手腕上解下,又被他拋出。
“凶!”
杜言危的眼睛睜大了幾分,看着桌上的卦象。
不信邪的又卜了一卦,還是大凶!
再多的卻又卜不出來了。
算己難算,杜言危也明白這個道理。
只是關於尋箏的信息,他只知道一個名字,根本無從算起。
呂念薇已死,也是算不了的。
杜言危只覺得自己怕是要渡什麼生死劫了。
這生死劫說不準還與那個面冷的刑警隊長有關。
可杜言危卻想不到他們二人能如何有交集,除了呂念薇這個案子。
“難道他會被誤當成凶手?還是下一個受害者是他?”
杜言危一邊起卦一邊想着,這一次他算的是,是否要參與到案中。
卦起,卦落,杜言危用手拂過桌面,將五帝錢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