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高背景,有部分私設,切勿代入現實,所有人包括男女主皆不是十全十美的人,都成年,兩個孩子喜歡歸喜歡,但過程中會猶豫不定,非甜寵文,不愛這口的就不用再繼續往下看了。)
*
Juno,從懷表指針停止的那一刻起,你也似乎停在了我的心裏—F.H.
*
“juno!請到客廳集合。”
朱嘉莉聽到樓下住家媽媽迪卡帕帶着怒意的喊聲,匆匆下了樓。
迪卡帕像抓住了罪證,舉着個見底的巧克力醬瓶子,神情嚴肅地質問她,“你偷吃了巧克力醬?”
“沒有,我不喜歡吃甜食。”朱嘉莉回答得很平靜。
迪卡帕被噎了一下,有點掛不住面,視線在其他幾個女孩臉上掃了一圈,煩躁地嘟囔,“活見鬼了,明明昨天剛買的。”
無人接話。
朱嘉莉徑直走進廚房,踮腳從吊櫃裏摸出個一模一樣的,沒開封的瓶子。
“你可能是拿錯了。”她把瓶子遞過去,“這個才是新的。”
昨天是她幫迪卡帕開的門,也只有她親眼看到迪卡帕把東西放進去。
否則還真說不清。
幫忙解了圍,卻沒得到好臉色,迪卡帕抓過新瓶子,沒好氣地白了朱嘉莉一眼,“就你記性最好嗎,沒事了,都散了吧。”
朱嘉莉轉身上樓。
不一會兒手機噠噠地響了起來,無非是她們在吐槽迪卡帕。
迪卡帕是亞裔,丈夫與孩子相繼病逝後失去了依靠,便將這棟空蕩的房子改造成了寄宿公寓,以此維持生計。
這裏連同朱嘉莉在內,目前住着四個來自不同國家的女孩。
大家都是今年才陸續搬進來的,彼此之間還處在只知曉名字,偶爾在廚房碰面說兩句話的階段。
而朱嘉莉是最晚的,她兩個月前才拖着行李住進來,與其他三人不是太熟,掃了兩眼群消息就放下手機,繼續看書。
臨近傍晚,cici敲門進來,“迪卡帕讓我提醒你,晚上輪到你幫廚。”
“好,這就下來。”
朱嘉莉應了聲,重新扎緊頭發,快步下樓。
迪卡帕正在廚房忙碌,聽見樓梯上傳來的腳步聲就心疼地喊,“請輕一點,我說過這房子比你們父母的年齡還大,除非你想自己出維修費。”
“抱歉。”朱嘉莉道。
洗手,拿刀,切火腿。
一刀下去,切出一大一小兩塊。
她想着晚上人多,正要把大的那份處理了,迪卡帕就湊了過來。
“幹嘛這麼浪費?這些完全可以吃三頓的。”迪卡帕一臉不樂意地拎起刀,把火腿重新分成三份,示意朱嘉莉把其餘裝好,“特價活動結束了,下次還不知道什麼時候,節省點。”
接着,果然又如常開始了她那套一個人撐起這個家多不容易的訴苦。
朱嘉莉默默聽着,並把多出來的兩份火腿用保鮮膜包好。
其實每個女孩每月交給她1500刀,但卻需要輪流幫忙做飯和打掃公共衛生等。
迪卡帕這話,也就能騙騙她自己。
吃完晚餐,大家坐在客廳等水果,迪卡帕又一次以“水果不新鮮”搪塞過去。
等她出門鍛煉後,衆人便忍不住的抱怨起來。
“她這個月第幾次這樣了?真搞不懂一顆葡萄能花她多少錢。”
“要不是這裏便宜,我早搬走了。”
“晚飯也太少了,juno,你沒多切點火腿嗎?”
朱嘉莉聳聳肩,“是迪卡帕自己切的,還催促我把剩下收進冰箱裏。”
九點是洗漱時間。
迪卡帕以節約用水爲由規定每人只能洗15分鍾,超時罰款5刀。
朱嘉莉學習忘了時間,輪到她時熱水已所剩無幾,只能隨便沖了沖。
她出門正撞上迪卡帕,“天,juno,你只用了八分鍾,真希望所有人都像你一樣。”
朱嘉莉揚了揚唇角,沒說話。
次日鬧鍾一響。
朱嘉莉沒有賴床的習慣,摁停鬧鍾,起床洗漱。
簡單護膚後她趕在所有人之前下樓,和迪卡帕打過招呼,拿上面包和牛奶,匆匆出門,騎着車子趕往學校。
朱嘉莉目前在斯頓南州的一所名叫梅格林的私立高中讀11年級。
大概是因爲學校處於傳統白人區的緣故,以至於只有她和另外一個學姐是中國人。
不巧的是人家今年剛畢業。
朱嘉莉第一次出國,不僅要獨立面對陌生環境,還要適應全英文授課的節奏。
即便她英文底子不錯,在國內也自學過這邊一部分的課程,可老師飛快的語速仍讓她難以跟上,只能靠勤能補拙這種笨方法,去抓住一切空閒時間學習。
朱嘉莉在圖書館一直查資料,快上課了,才匆匆收拾好東西跑向教學樓。
剛開學,她還沒記住課程表上每間教室的位置,看了眼門牌走進去,發現不對,又急忙往二樓去。
朱嘉莉走到拐過樓梯口時,刹不住腳,猛地撞上一個人。
“咔噠”一聲脆響。
好像什麼東西掉在地上了。
她低頭,看見是一塊精致的復古懷表,玻璃表盤已經分開,滾到了不遠處。
旁邊一個男生倒吸一口涼氣,“菲利克斯,這不是你剛搞到手的那個表嗎。”
朱嘉莉慌忙彎腰撿起來,邊將表盤試圖按住安好邊道歉,“對不起,我……我真不是故意的。”
菲利克斯面無表情地一把奪過來,垂眼看了看碎裂的表盤,又抬起眼看她,聲線平平報出一個數字,“兩萬五千刀。”
他個子比朱嘉莉足足高出兩頭,壓迫感很強。
朱嘉莉腦袋轟的一聲,這個錢數對她來說簡直是一個天文數字。
但殘存的理智告訴她,崩潰沒用,於是迅速將情緒從恐慌切換到解決問題模式。
她抬頭與菲利克斯對視的同時,舉起胸牌,“juno,十一年級。我知道我現在不應該逃脫責任,但我現在着急上課,等中午我們在談這件事可以嗎?”
菲利克斯垂眸瞟了一眼,挑了挑眉,“當然沒問題,A餐廳見。”
至此,朱嘉莉滿腦子都是那兩萬五千刀,根本無心上課,被老師點了六次名字。
受其他同學嘲笑是在所難免的,可如果這樣能讓她立刻有錢也行啊。
但天上不會掉下來餡餅。
一個上午過去,她仍沒想到解決辦法。
朱嘉莉忐忑不安地來到餐廳,在角落裏的一張桌子前看見了菲利克斯。
菲利克斯靠着椅子,慢悠悠地喝了口飲料,“看來你沒有把錢帶過來。”
朱嘉莉攥了攥包帶,深呼吸一口氣道:“我能看一下你買表時候的付款記錄嗎?”
按理來說她提出這樣的要求也正常,畢竟誰也不想當冤大頭。
而菲利克斯卻感到匪夷所思。
他站起身,屁股輕輕墊在桌沿上,雙手撐在兩側,白色滑板鞋向前一伸,抵着朱嘉莉黑色皮鞋,唇角劃過一抹極短的笑意,“你懷疑我在趁機敲詐?”
窗外的景色恰巧映入他如深海的瞳仁中,可以說是很好看,但卻令人只窺見了傲慢。
朱嘉莉不由得後退一步,“我沒有這個意思,只是想知道你的表是哪個牌子,看看能不能找地方修好。”
菲利克斯好朋友之一的埃默爾,忍不住插話,“我勸你別費勁了,菲利克斯這人講究得很,從來不用有瑕疵的東西,修好了他也不會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