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過了今夜,我派人送你出國。”
賀宴禮強悍把宋知蘊摁在45層頂樓的落地窗上。
夜色撩人,她也性感。
宋知蘊心口一瞬間縮緊,嗓音也跟着發顫。
“賀阿姨發現我們的事情了?”
賀宴禮貼着她的耳畔,薄唇輕啓。
“是最遲年底,你要有少夫人了。”
宋知蘊眼前頃刻有些模糊不清。
原來是他們的關系要到此爲止了。
三年前,賀宴禮在某一晚喝多,陰差陽錯和她發生了關系。
從此,兩人的關系成了上流社會的不堪。
白天,她在賀家叫他少爺。一到晚上,他壓着她,啞聲讓她喊情哥哥。
賀宴禮面上高冷,私下凶悍強勢,而她也不留餘力,各個時間各個地點,拼着全力陪着他瘋。
但賀家是名門世家,賀宴禮不可能這麼一直瘋下去。
他父親賀正光是雁市領導,母親賀夫人是著名女強人企業家,這樣的家族,賀宴禮作爲賀家獨子,他的婚姻大事,必得是和高門大戶的世家小姐聯姻才最般配。
宋知蘊不過是賀家保姆的女兒,一個家族傭人而已,沒資格。
“我不出國。”宋知蘊仰頭,露出雪白脆弱的脖頸,“我不想被流放!”
“別又耍性子,我已經讓陳秘書給你買了明晚的機票。”
男人鐵鉗一樣的手扣住她的細腰。
“你不是從小喜歡芭蕾嗎,正好我有法國頂尖舞團名額,你去法國深造兩年,風頭過了,我再接你回來。”
宋知蘊是童子功,身體異常柔軟。
她咬緊牙關,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她知道,和他這段關系是上流社會的醜聞,見不得光,萬一暴露,賀家這些年苦心經營的名聲就完了。
賀宴禮是怕暴露,所以才急急送她出國,現在說是兩年後送她回來,但真等他和世家小姐結婚生子後,就不知今夕是何年了。
“我弟弟還在療養院,我放心不下......”
話說到一半,賀夫人電話就來了。
宋知蘊當即抖了兩抖,掙扎要起來。
賀宴禮摁着她不讓她動,反手接過電話,聲色低沉還帶着點兒性感的沙啞,“媽。”
賀夫人風風火火:“阿禮,紀家小姐我已經約好了,明天兩點玉樓喝茶!”
“行。”
“紀小姐剛從國外留學回來,一早聽過你的英名,內心很傾慕你,你趁着機會抓緊拿下 。”
宋知蘊心底陣陣發酸。
賀宴禮當年讀的是政法大學,出來後還在外省做過三年檢察官。後來不知什麼原因,由政轉商了,接手了賀夫人的娘家企業,現如今是整個雁城金字塔尖的青年才俊。
雁城哪家小姐不傾慕他。
賀宴禮漫不經心一邊接電話,一邊掐她的細腰。
賀夫人一直留神他動靜,語氣立刻不好了,“你那頭有女人?”
“我今年三十了,這個點沒女人才不正常。”
吊兒郎當的姿態。
賀夫人皺眉:“立刻斷掉,收心!紀家那種家族不會同意你外面有人。”
“知道了。”
掛了電話後,賀夫人忽然覺得那道叫聲挺像宋知蘊的。
一小時後,宋知蘊整個人溼得像是剛從水裏撈出來。
賀宴禮打橫抱着她走到浴室裏,如同之前的每一次將她貼心清理,聲色卻格外不容置疑。
“出國之後,每個月我都會給你打50萬的生活費,遇到任何問題,就聯系陳秘書,他會盡可能幫你解決。至於你弟弟......”
指尖撩過她背後滑嫩的肌膚。
“我會把你弟弟轉到雁城最好的療養院,你不用擔心他的衣食起居。”
當年,賀家仇家上門尋仇,宋知蘊的母親舍命保護賀夫人,被歹徒捅了一刀,當場失血過多死了。
宋知蘊弟弟宋清予看了全部過程,驚嚇過度從樓梯摔下,摔壞腦袋,從此後精神不正常,醫生說,或許智力永遠都停留在五歲。
賀家自知虧欠宋家,他們將宋母厚葬,出資治療宋清予,撫養宋知蘊長大。
“我不會出國!”
“聽話。”賀宴禮嗓音染了絲不耐。
宋知蘊心底發了狠,一口狠狠咬住他肩膀,“你都要結婚了,還要和我繼續糾纏?賀宴禮,我是犯賤,但也沒賤到那種地步!”
她咬人時候眼眶通紅,像只兔子。
賀宴禮吃痛,鉗住她紅唇,“難道你舍得和我斷?”
“斷就斷了。”她哭腔中帶着決絕的喊,“從此以後我和你一刀兩斷,再無瓜葛!”
她說完就踉蹌跑走了,男人也沒上來追她。
讓他挽留?
絕無可能。
宋知蘊沒有出國,她就地撕碎陳秘書給的機票,第二天就把自己在賀宴禮那套公寓裏的所有東西都收拾走了,轉頭搬進了閨蜜寧皎皎家。
兩人喝了三天三夜的啤酒。
寧皎皎拋下公司所有事情,舍命陪閨蜜買醉,“知蘊,我們不虧。像賀宴禮這種多金又好的男人,起碼我們白睡了三年,這不比點鴨子劃算多了。”
把賀宴禮和鴨子比。
宋知蘊醉後笑出聲來。
她抬手就把賀宴禮的備注改成了“頂級鴨王”
寧皎皎爲了盡快讓好友移情別戀,火速給她介紹了自己高材生表哥,說天底下男人多了去了,不差他賀宴禮那一個男人。
江鶴白是211名牌大學碩博生,專攻航天材料器這一塊兒,宋知蘊對高材生莫名有好感。午後,兩人咖啡廳相繼坐下,她忽的感覺背後傳來一陣灼燒的視線。
似乎要把她燙出一個洞來。
她有預料,但沒轉頭,心想應該不會這麼巧。
“知蘊,你喝什麼?”江鶴白問。
宋知蘊還沒開口,一道熟悉到骨子裏的低沉男音在背後響起。
“拿鐵七分甜,要溫的。”
賀宴禮一身純黑色的長款風衣,身量高大挺拔,通身矜貴,正寒浸浸地望過來。
目光鎖在了她和江鶴白的身上。
自從上周宋知蘊說完一刀兩斷後,賀宴禮也沒再攔她,直接讓她搬走了。
宋知蘊看到他身邊還站着個漂亮女人,渾身上下是最新的名牌,看起來嬌俏得很。
紀家小姐紀雲蕊,和他這清冷貴公子哥是挺登對。
“宴禮哥,她是誰啊?”紀雲蕊上下打量着宋知蘊,眼神不太友善。
賀宴禮淡淡啓唇:“以前家裏傭人的女兒。”
紀雲蕊一聽,頓時沒把宋知蘊再放在眼裏,她挽着賀宴禮的手臂,轉身就上二樓。
江鶴白也一怔,“你愛喝拿鐵?”
“以前愛喝,現在不愛了,那玩意兒太甜膩,我現在喝冰美式。”
宋知蘊框框點了兩杯美式,順帶還跟江鶴白解釋了下兩人關系。
“別誤會,他不是我前男友,是不重要的路人甲。”
賀宴禮上樓梯腳步微微一頓。
......
江鶴白性格開朗,人也健談,兩人一晃眼聊了兩個小時,中途宋知蘊去了趟廁所,剛進去,陡然被一雙大手卡住細腰。
天旋地轉間,賀宴禮把她狠扣在門後。
“宋知蘊,你夠有本事,那麼快就找到下家了?”